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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泽翎!”
“……嗳!这儿呢!”肖霖回神,连忙上前,“师哥有何吩咐?”
“你真的是肖泽翎?”
阿荣见状,打岔道:“白哥!他真的是二师兄!你看家谱上都写着呢!‘瑞泽润世’,老祖宗不会骗人的啊!”
肖霖立刻附和道:“是啊师哥,我出门急,身份证都没带,但你得信我啊!”
他俩像是个对口相声,你一言我一语,不假思索地编着瞎话。一旁的夏瑞卿看了看白禹皱起的眉毛,不禁捏了把汗。他这位师哥天生多疑,更别说现在多一个从没见过的徒弟。
白禹捏着下巴,思忖了几分,“口说无凭,我得验证一下。贯口会吗?”
“贯口”这俩字肖霖也就听了个音,怎么撇捺都不知道,但不妨碍他想要吃白食的心,满口应道:“我…我会!但是劳烦师哥起个头,打个样!”
“那……《报菜名》,听好了啊。”夏瑞卿自告奋勇,那双细长的眼睛上下瞥着肖霖,手心里捏了把汗,一字一句道:“蒸羊羔儿、蒸熊掌、……”
“就这?”肖霖一拍手,嘿嘿一笑,“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炉猪、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
虽然这套贯口是基本功,但在正式的表演里大都只是包袱,长时间没练很容易搞混。但意外的是,肖霖背得飞快,且口齿清晰,就连旁边的师弟们掰着手指,不禁赞叹,但也有几个不服气的,哧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
“……焖白鳝,焖黄鳝,豆鼓鲇鱼,锅烧鲇鱼……”
背到后半段的时候,白禹的眉头渐渐舒展开,赞许地点着头,整个人才渐渐舒展开手脚。一旁的夏瑞卿的右手却一直紧捏着,不时看向阿荣,生怕肖霖一个卡壳,露出马脚。
倒看着肖霖游刃有余的,字正腔圆,节奏也抓的很稳,听着舒服极了。等一整个《报菜名》背下来,白禹领了个头,拍手起身喊了句“好”,全场才敢跟着掌声雷动。
“师哥,怎么样?”肖霖甩了甩头发,接过算盘递来的茶,朝着堂屋里的猢狲们眉毛一挑。外戚们恨得牙根发痒,憋了一句“走着瞧”,再无话,随即扬长而去。
怂崽儿!肖霖心中暗骂道。
远处的鸽哨敲了三下响,回声惊醒了栖息在屋顶上未久不动的鸽子。茶凉了半分,闲人也走的差不多了,白禹起身时大褂撩了点地上的落叶,他甩了甩袖子,看着信鸽成群,故自盘旋在空,然后直冲而下,镜片后面的眼睛忽然变成了狭长的一条线。肖霖连忙吞了口凉水,只听那三位布鞋缓行,挞挞地踩着枯树叶。
“跟上!”
有人喊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