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事宝娘道隐情（1 / 2）

岑豫说罢, 便越过宝娘与戚文寤, 到了二人前头, 特意摆出一副大摇大摆的姿态向着马场过去。

宝娘挤眉弄眼吐着舌头，向岑豫的后背做了一个鬼脸。戚文寤失笑道：“要不咱们返回去？”

“才不呢, ”宝娘扯住戚文寤的袖子就要往前走，“我偏要去。”她说时，神情语气俱是凶巴巴的，可那手却下意识的摸了摸发揪。

……

因着宝娘年岁尚小, 边上又无长辈看护，戚文寤不敢叫她上马, 只叫下人们看着她，要她寻了个地方坐好。

岑豫与戚文寤所骑的, 与其道是马，不若说是马驹, 只这二人并不觉着有甚么怪异，反都认为自个儿此时英姿飒爽，岑豫表现得尤为明显, 只差用嘴说出。

他扬了扬手上的马鞭, 向戚文寤道：“咱们打个赌，猜猜谁快？”

戚文寤一面扯着马缰绳, 一面问道：“你猜谁。”

岑豫目视前方, 背脊挺得越发直, 他只吐出一字：“我！”

戚文寤笑了一声, 他不接岑豫这话, 反扭头看向宝娘，问道：“宝娘，你猜我们俩谁快？”

宝娘不假思索得道：“阿兄快！”

戚文寤扭回头去，看了岑豫一眼，叹息道：“可惜了，二比一”他眼里却含着笑意，“我也猜是我。”

岑豫脸一黑，随手指了个小厮道：“你来瞧着，给我二人计时。”

话音一落，岑豫、戚文寤二人即不再说话，只等着小厮一声令下，便各自冲了出去。

宝娘坐在椅子上，小身子一扭一扭的极为兴奋，岑豫每超过戚文寤时，她便大声的叫“阿兄”，若是戚文寤在前，宝娘便不停的叫着好。

哪知岑豫因着宝娘这般叫嚷，反越发快起，往常他皆是与戚文寤齐平，这会儿却是直接超出一长段，率先到了终点。

岑豫打着马到了宝娘身前，面上带着些赢了的喜色与得意，他对宝娘道：“臭丫头，没眼光。”

宝娘噘着嘴，轻轻哼了声，她扭过头去，不肯看岑豫。

岑豫正要再说她，却眼尖的瞧见宝娘脖间带着的玉坠子——红绳串着块一指节大小的，状若花生的翠玉。那玉与岑豫脖上带着的一般样子，这两块原是一对的。岑豫的脸色顿时转晴，他道：“不和你个小丫头计较。”而后他便走开了去。

宝娘瞧着岑豫，却只觉他是个恼人的。

……

话说这一早，戚善珠向卫懿礼请过安后，半路上却发觉自个儿丢了只耳坠，便叫月桂走去寻，自己则领着宝娘先回了二房。

片刻后月桂回来将耳坠包在帕子里给戚善珠，又小声道：“奴婢方才正打老夫人房门前过，却听着里头有些细碎的哭声，听着像是三夫人。”

戚善珠正奇怪着要问，却听宝娘“噢”了一声。

戚善珠伸过手，很轻的捏了下宝娘的脸，道：“小丫头噢甚么？”

宝娘小屁股扭了扭，往里挪了些，见戚善珠够不到了，便冲着人吐了下舌头，戚善珠见状便要起身走来，宝娘忙道：“婶子，婶子！”她见戚善珠停下动作，轻轻的呼了下，“我晓得婶子为甚么哭。”

她“嗯嗯呜呜”了会儿，一面很努力的回忆着，一面道：“婶子以前到阿婆那里去，和阿婆说完话，就都要哭的。不过她早的时候是哭着哭着说，‘我儿命苦’，现在不是了。”

戚善珠正等着她往下讲，便见宝娘又低下头去，伸手要摸自己的脚丫，戚善珠忙打掉她的手，道：“臭不臭？快些说。”

宝娘先嘟囔了一句“哪里臭，宝娘是香香的，”这方往下续道：“阿婆说甚么要把勉阿弟给她，然后婶子就不肯，然后她就又哭了。”

戚善珠听罢静了会儿，若有所思。待她回过神来去看宝娘时，小丫头又盘着腿坐在榻上，周边满满当当的摆了一圈子东西。

这些正是她前些日在徐嘉暾书房里玩过的。因着这会儿住在自家院子里，戚善珠又准许她玩，宝娘不必再如从前那般遮遮掩掩，遂要人将东西全搬了回来，倒是徐嘉暾听她说要拿走，反有些不舍得。

戚善珠见宝娘拿着个鲁班球玩，不由得笑了笑了，道：“难得你喜欢，倒没叫你阿爷白辛苦。”

宝娘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她抬起头来，皱着小眉头，把这话又过了两遍，问道：“不是大姑给宝娘送来的吗？”

戚善珠点了点首，又摇头，道：“那几件白玉的，是我托你大姑给你的，至于那鲁班球却是你阿爷亲手做的，”戚善珠将掌心放到宝娘面前，在食指边上点了点，“你回头去看看你阿爷这儿，那上面有道疤，便是他做鲁班球时，不慎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