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花人后说闲话(1 / 2)
临到门口时, 徐顺乐却一下止了步子, 他在外头徘徊许久, 待平息静气后,方换上了个和煦的笑入内去。
“阿娘,”他唤一声, 卫懿礼却未有任何理会, 甚至未曾抬首瞧他一眼。
徐顺乐面上有些尴尬,“玉幼的家人由我请来这儿,倒要叫您费心, 儿子总要这样劳累您, 实在羞愧。”
卫懿礼这方瞧了他一眼,而后倏地笑了起来, 她并不曾接这话,只起身上前为徐顺乐拢一拢襟口,道:“瞧瞧你, 急匆匆的换了衣裳便来了,连着领子都不曾理好。”
她叹一声, “多大的人了, 还总那么的, ”她抬头看向徐顺乐, 眉目里似有含一点笑意,“不懂事儿。”
徐顺乐喉头一紧, 觉着出气有些许困难, 又听卫懿礼续道:“哪个丫鬟伺候的你, 这样不仔细,该换个了。你也是,自己也该……”
徐顺乐听着这话,只觉脑中绷紧得那根弦,终叫人给拨断了,他一把拂开卫懿礼的手,声自喉底生生翻出,“我的人,我的事儿,我自己来办,不用,”他将脖子一梗,“旁人来多管闲事。”
卫懿礼复念了一遍“闲事”,而后轻轻的笑了两声,反问道:“有人来我家中,我难道无权过问吗?”
徐顺乐喘出口气,一时间答不上这话,只依旧昂着下颔,撇过头去,不肯再看卫懿礼。
卫懿礼见他如此,也不气恼,只道:“那家子人,我叫给安排在了一处客院,迟些时候叫钱贵家的,给你带个路罢。”
徐顺乐扭头看了她一眼,礼也不曾行,抬步便走,脚下动作极快,带起一阵风来。
见人走后,卫懿礼面上的笑一下散去,她坐回原处,使劲揉捏着眉心,她心思百转间,又忆及洪玉幼与平郎君一事,胸闷之感不由得更盛几分,终了却也只一声含无尽忧烦的长叹。
……
京城之中近来极为热闹,百姓茶余饭后总少不得徐家三郎这一桩事儿来做谈资,也因着众人的议论闲话,叫此事不知翻出多少个版本。
今日说是徐顺乐强抢民女,明日便成了是洪家人刻意来敲竹杠,更有甚者道是徐顺乐与洪玉幼二人是互相钟情,因父母反对而私奔。
徐顺乐也不少听闻这些说法,每每听完总有一声感叹,“也不知这些个人,到底如何臆想的。这样夸张不实的话,竟也编造的出,还信以为真。”
而近来此事上头又平添了几分色彩,先是正月廿五洪氏一家人叫徐府的马车接走,招摇过市。此后五日里便再未有动静,众人议论纷纷,各有好事者蹲守在徐府附近,却也不知可曾有瞧见甚么动静。
王金花虽未尝这样去做,可这些日里也不曾与人少讲几句,更因着她家与洪氏一家原住处挨得近,使得众人很愿意听她多说些。
王金花因此越发得意起来,总要在人前显弄显弄。
“你们不知道,那家子人哪里是来告状的呀。成日里就是我儿苦我儿苦的,又说女儿白眼狼,这样害自己阿兄。哎哟哟,”王金花放下手里抹布,挤眉撇嘴,“要我说,肯定是看见闺女现在过得好……”
她话未落,下头便有人接上一句道:“眼红了嘛,能诈多少钱是多少钱。”
王金花手往虚空里一指,口里唾沫横飞,道:“我也这么说,肯定就是想钱了。”
她压低声音,稍稍瞪眼,将嘴一努,道:“他们儿子瘸的。”
边上立时一片惊呼:“瘸的啊,哎哟,瘸的呀。”
又有人问:“不好的嘛,那个儿子高高壮壮的,老往那个地方跑的。”
王金花闻言立时翻了个白眼,“那是他们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