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一觉到天明。

手机闹钟都没吵醒段印佳。

还是那半边窗户露出来的丝丝光芒点染晨曦，触到了段印佳的周身，将他从冰冷中解救，孤独中抽身。

他的梦有些阴暗。

有研究说，只要醒来的10秒钟内不刻意回想那个梦，那么它就会变成一个再也记不起来的梦。

段印佳坐着等了10秒，第十一秒翻出手机：10点。

他胡乱的收拾一下自己，从床底下捞出来昨天蹬进去的那只拖鞋，扣上解开的三四个扣子，顾不上收拾房间，就跑了出去。

站在走廊上，没看到袁承掠，他房门是关的，正常每天7点，段印佳都会收拾好衣装，到袁承掠房间里叫他，今天手放在门上，刚要用力，忽然想起七八个小时之前自己干的那些蠢事，力气用到指尖，愣是没推进去。

给自己的无能叹了一口气，段印佳走到昨天的卫生间，刚想给自己泼泼冷水清醒一下，谁知看到了正在刷牙的袁承掠，后者头发乱糟糟的，眼睛有些肿，半眯着眼睛，一只手撑着墙壁，另一只手拿着牙刷在刷，满嘴的泡沫，把头朝向他。

“嗨，你今天起晚了。”他说，轻快的语调和他的状态很不一样。

段印佳站在门口，脑子揪成一团，最后也只说了一句，“昨天失眠了。”

“失眠？为什么？”袁承掠好奇。

“还不是……”还不是你用那样的眼神看我。“……紧张今天的聚会，我没太准备。”段印佳还是改了口，毕竟自己原本要说的话有些拿不出口。

不过改了口，他也把头自顾自的偏到左侧，眼神飘忽，不敢看袁承掠。

“谁说是今天的？”袁承掠说话幅度有些大，口中的泡沫飞出，溅了几团在段印佳身上，他赶紧拿了毛巾蹭了两下。

段印佳看着袁承掠手忙脚乱，脑子卡了几下，终于回到正常频道。

不是今天……那是下周三？他难道没听清？不对啊？

作为注意力高度集中的人，他是不会认为自己溜号的，而且他明明记得是周三，难不成还有什么暗号？

袁承掠也没注意他的胡思乱想，接着说道，“哦，我忘说了，这种高级聚会一般是提前通知的，要给我们时间准备的，我妈的周三是指下周三，不是今天。”

“呼——”段印佳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有时间准备。暗自轻松一会，又突然想起自己前一天晚上辗转反侧有一半原因就是因为今天的聚会，现在告诉他不是？

“德布罗意波长公式？”他冷不丁问。

“啊？”袁承掠没反应过来。

“这么简单都记不住，公式五十遍，抄完去背一篇英语作文，还有，我要抽查文言文。以上，给你两个小时，不干完不吃饭，去吧。”冷冷的下了审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