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1 / 2)
我是被吓醒的。
我做了个梦,梦里顾尚破产了,一夜之间囊空如洗,他变得浑浑噩噩。这时我摇掏出了一张中奖彩票,并以此开了家公司,摇身一变成了他的老板。
顾尚感恩怀德地替我打工,我老神在在地端坐在办公室。
许霄墨也在,梦里的我给了顾尚一张支票,让他把许霄墨带来。
我说:许霄墨,我包养你。
许霄墨挑眉,还未等我动作,把我从位置上拉了起来,推搡到墙上,然后开始解我扣子……
我惊恐万分,百般挣脱也无果,男人也不受影响,手上动作没停。
期间我往男人肩后瞥了眼,对上顾尚打探般专注的眼睛。对方的眼神跟聚焦灯似的,直直地照亮我这处。
我羞赧地不行,也顾不上许霄墨了,想喊他别看了。
金主的眼神不再平静,神色阴冷。
我慌了,眼用力闭紧,再一睁眼,从梦境里脱离了出来。
“醒了?” 耳边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
下一秒我猛然惊醒,顾尚这厮不知怎的,悠悠然地坐在我身边。
不仅如此,还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你……” 我反复吸气,才把那三个“神经病”给吞了回去。
“你怎么了?”
这人在这了多久?我没说梦话吧?
我惊疑不定地想着。
好在顾尚的神色不算差,甚至还弯了弯嘴角,可他这一笑,我反而更加惴惴不安了。
难道昨晚被发现了?
见我醒了,男人站起身,还不忘道:
“早餐在桌上。”
我哦了一声,犹豫片刻还是没出声询问。没准是金主想白月光了,睹物思情……
我洗漱后坐在餐桌前,吃着吃着想起一件事来,
“顾尚,你有没有口罩啊?”
顾尚说没有。
不仅如此他还加了三个字:“不需要。”
不需要?什么叫不需要?
我满头雾水。
半小时后,我知道为什么了。
金主今早话痨附体,嘴上不停,活像BB机。他把我领到阳台,栏杆外是一望无际的海,
“这儿风景不错,日出你是没机会看了,至少还能看眼日落。”
“日落?” 我扭头看他。
他点头:“这儿天黑早,大概五六点那样吧。”
我哦了一声,又由着他带我去厨房。
海风一吹,这会我清醒了不少,见状还想着对方要点餐了,习惯性开口道:“你今天要吃什么?”
顾尚却说:“这几天你都不用做饭了。”
这么好?
是有饭局的意思吗?
我松口气,在外边吃我自然是乐意至极,不仅省力还好吃,得不偿失。
顾尚唠叨完厨房又唠叨回客厅,告诉我哪几个台是中文的,还说无聊可以看电影。
“下在笔记本里了。” 顾尚说。
金主今早从头到尾写着反常二字,我开始觉着有些不对劲,还没等我探究出结果,我听见顾尚如是说:
“中午你自己煮点吃的,晚餐我回来打包给你。”
随即不等我回神,男人便关门走人了。我听见门外咔哒一声。
我在原地杵了一阵,才后知后觉地伸手去握门把。
打不开。
几秒后,我蓦地意识到,我被金主关起来了。
“我日……” 事出突然,我忍不住骂了一声。
老板你还是快点去医院看看脑子吧!
……
……
骂归骂,顾尚终究听不见,我也没胆当面对质。
顾尚也算守信,头天他七点回来了,笑吟吟地把餐盒递给我。
“你看日落了吗?” 吃饭间,他问我。
“没看。” 电视剧都没看完看什么日落。
于是第二天,第三天,男人五六点便进了门。不仅如此,还会把我从沙发上抓起,拉去阳台罚站。
因为只有一张躺椅,他坐着,我站着。
也不是罚站,美名曰看日落。
我叹气,念在对方给我带回美食的份上,就当陪老人家看夕阳了。
……
房间不至于把我闷出病,我把顾尚的电影看完,便把包里的毛毡掏出来玩。
做着做着我突然想起了许霄墨。不过要不是许霄墨,我也不至于成个囚犯。
但奇怪的是,自己对这人真的讨厌不起来。可能是对方的颜吧,夸他总有种在夸自己的感觉……
我喜滋滋地想了想,脑中有了主意。
许霄墨不是要毛毡吗,正好给他做个……
就这么过了五天,我在屋子里闷了五天,带来的毛毡用完了,要紧的是,冰箱的菜也吃完了。
这菜还是我和顾尚刚来那会,金主口口声声说要吃家常菜。
这儿就是个度假区,人迹罕至更别说有超市了。顾尚不为所动,还自作主张地打电话,让人去外买了一堆菜回来。
他满意了,我悲伤了。毕竟吃饭容易,做饭难,等吃饭的人永远都不知道做饭人的痛。
这几日这菜是我的午饭来源,眼看肉没有菜不剩的,我眼皮跳了跳,决定等傍晚顾尚回来和他提一嘴。
顺带能把我放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就更好了。
可顾尚这几日不知在忙什么,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今晚更甚。
我肚子咕噜一声,抬眼一看挂钟,十点半了。
午间我便没吃多少,这会熬了十个小时,我早已饥肠辘辘。
我给顾尚打电话,没接。我走到门前,再次尝试性地开门。
门把依旧不为所动。
门应当是从外边锁上了,我暗骂一声,再次拿起电话。
人在困境中总会被激发潜力。
我划着通讯录,突然想起一条路,给酒店大堂打电话。
前几日自己许是被顾尚传染,人关着,我竟也傻傻地忍了。
于是我打电话给前台,话筒那头毫不意外的是英语,我拿出高考做英语听力的专注力,勉勉强强听完,又“言简意赅”地表示,自己被关在了房里。
工作人员不明所以,却也迅速上楼给我开了门,临走前还狐疑地打量了我几番。
我权当看不见,把门虚掩,随即回屋拿钱包去了。临出门前陷入了纠结。
门大大咧咧敞在这儿,之后我还得站门口等顾尚回来,到时顾尚没准能拿我开瓢。
我有点怂,但肚子适时响一声,我咬咬牙,吃饭要紧。
造化弄人一般,我刚迈出前脚,耳边传来顾尚的声音。
但这声音不是在我耳边响起的,我屏息凝神,判断出是拐角那头。
顾尚定的房间是走廊上第一间,前边有个转角,也就是说,我再往前迈一步,就能见到一墙之隔的金主。
真是想想就心里发毛。
金主似乎在同人说话,那边传来合同投资之类的字眼。我咽着口水,沉默地往回缩了缩,准备轻轻关上门,佯作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