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条内裤/十七岁的同居(1 / 2)
鉴于姑姑家实在是太远,我早起晚归来回了一周后,终于举手投降,在姑姑面前歇菜,我谨慎而又小心地和她打着商量,问她我能不能周一到周五的时候住同学家,然后周末的时候再回来。
姑姑面色为难,如远山一般的黛眉轻轻蹙起,像是围了层雾:“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人家了?”
我语气定定地发誓说着绝不会打扰人家,心思已经从这奢靡的富豪生活飘向了让人心旌摇曳的恋爱同居生活。
然而姑姑并没有轻信我的一面之词,我嘴角一哂,只能放冬戈出马,让他用花言巧语摆平我这位温柔和蔼但在原则上讲究传统不放松的姑姑。
我果然没有轻看冬戈。
他十分完美地完成了这个说服任务,于是我屁颠屁颠又跑回了我才熟悉一点点的豪华大房间,在超级大浴缸前流连忘返了一会儿,而后收拾完内裤衣物就准备走人。
颇有些溜之大吉的意味儿。
姑姑让司机将我送去冬戈家,自己站在门口双手抱臂,略有些失落地望着我,仿佛她是个失责的监护人,使得我巴不得远离她一样。
但事实不是这样的,我见不得一个善良对我好的人露出这样的神情,我本来一只脚都已经迈进车门里去了,想了想又退了出去,我转身向着姑姑走去。
在姑姑错愕的目光下,我轻轻抱了抱她,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周末还是回来的,请不要担心我。”
这是一个笨拙的安慰,但作用出乎意料地好。
她愣了愣,唇边划开一个漂亮的弧,像是夏季女孩子被风吹起的裙角:“好的,有事情就打电话和我说。”
我:“嗯。”
在去往冬戈家的路上的时候,我坐在车里,看窗外那些不知不觉已经变得光秃秃的银杏树,脑海里回荡着姑姑的叮咛,不由得觉得有些恍惚。
出了事情要打电话联系姑姑,而非父母,这样别扭的事情我居然觉得并不别扭,甚至心无芥蒂地让它存在。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我想。
银杏树枯瘦的枝桠在我面前飞速掠过,它高耸挺立,像是连接着广袤的天空。
车停在十字路口,我出神地望着那片不高不低的天空,竟觉得这样的发展也是理所当然,刻意不加思考地全盘接受了。
冬戈就在地下车库的电梯前等着我。
我拎着不重的包飞速向他冲了过去,然后不出意外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我在他的胸膛听到他的一声闷笑,通过胸口的震颤传达到我的耳里,又酥又麻。
冬戈的拥抱里带着令我熟悉的蓝太阳的芬香,以及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独属于他的安稳的气息,这气息令人着迷,仿佛就是被夸的神乎其神的性感荷尔蒙。
它点燃我蠢蠢欲动的各种想法,又适时安抚我一些躁郁的不安。
冬戈自然地接过我的行李包,我恋恋不舍地在他的怀里又蹭了蹭。
冬戈推了推我的脑袋,“先回家,等会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我笑着说好。
“包这么轻?”冬戈揽住我的肩膀,按了电梯楼层,将我连人带包拐进了电梯间,我就像是一个无骨头的液体动物一样扒拉在他身上,“没带什么东西过来吗?”
“唔。”我眨了眨眼睛,在逼仄的电梯间内仰头看了眼摄像头,然后无所畏惧地吻了吻冬戈的脖子,坦然道:“我只要你就够了。”
这句话的杀伤力不可衡量。
在我的预期下,冬戈的耳朵不出所望地红了起来。
他假装镇定地咳嗽了起来,清了清喉咙,果不其然是在极力掩饰自己害羞的事实。
“大白天的。”他的声音很小,带着点儿可爱的嗔怪,“正经点。”
电梯门开了,我又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脸上,理直气壮:“我不。”
接着我就快速溜出电梯,感觉自己得瑟得尾巴都扬上天了,虽然我并没有尾巴:“我偏不!”
冬戈很快追过来,在他的家门口挠我的腰窝。
我没什么骨气,在止不住的笑声中不断求饶,目光却落在了那扇我熟悉却紧闭的红棕色的对门上。
那曾是我日夜进出的家门。
我掐掉手机的闹铃声,在大脑还未完全清醒的时候,视网膜内就已经精准地捕捉到了冬戈的睡颜。
他睡觉的时候像个小孩子,长腿长手蜷缩起来,但前提是把我抱进怀里。
我在他的怀里就这样缩手缩脚睡了一夜,起来浑身都僵硬了。
冬戈眼未睁开,反倒是先将欲要起来的我重新按进了怀里,我挣扎了两下,说:“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冬戈的手指胡乱在我身上游离摩挲,好不容易渡到了我的脸上,捏住我的下巴,半睁开惺忪的眼,轻轻吻了吻我。
“嗯。”他带着一点儿鼻音,用鼻尖轻轻撞了我的脸颊,像猫儿一样磨蹭好几下,像是在撒娇:“你也亲我一下。”
我无奈又心甘情愿地回吻了他一口,他唇角微微勾起,似乎对于我的顺从很是满意。
而后他的手臂一松,跟着我一起起来。
我站在卫生间里刷牙,整个人还有些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