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条内裤/十七岁的女装(1 / 2)
我第一次女装的经历源于我十七岁生日的那天的凌晨。
你或许喜欢将其称为女装癖,但我却将它称作是对于美丽幻想的延伸。
我从不认为男人的冷酷,刚强,沉默是独有的性感,女性的柔软,冷艳,尖锐同样也是我所追求的缪斯。
那天凌晨,时钟准时跳到了十二点,我按捺不住自己雀跃的心情,有些紧张又有些忐忑,脱光了衣服,却找不到适合那件美丽裙子的内裤。
于是我就空档换上了这条合身的裙子。
它是粉红色的。
它的腰身上有一枚精致的蝴蝶结,水钻在其点缀。
裙边是可爱的蕾丝,群面上的绣工很平整,花纹斑驳繁复,是隐约含蓄的美好。
我的腰很细,勾出完美的曲线。
我没有腿毛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在冷光灯下泛出莹润的光泽。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仔细端详,我抬起手臂,踮起脚尖,想试着做出一个柔美的姿势,而后我渐渐弯下腰,一只手轻轻触碰地面。
我的眼角瞥向镜面,睫毛如蝉翼蒲扇,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像是在眼角周围叛逆的眼影,竟让我的眉眼变得冷而媚。
我在想象,冬戈就这样,掀起我的裙子,从后面进入我。
就这样对着镜子。
我或许能够看见自己因为疼痛皱起的眉,因为高潮而微微张开的红唇,因为冬戈用力撞击我而露出淫荡神情的自己。
我觉得罪恶不堪。
而我却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再也无法停止自己的幻想。
就在我沉浸在幻想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有些慌乱地找到手机,然后一看来电,是冬戈。
我赶紧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下身却更加兴奋地硬了起来,我抖着手指按了接听,尽量使自己的语气镇定:“喂?冬戈?”
“嗯。”电话那头传来冬戈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凌晨的原因,他的声音更加富有黑夜的引诱,听起来磁性而勾人,“小欢,生日快乐。”
“谢……谢谢。”我的心有些乱了拍子,我觉得下身硬的难以忍耐,居然神使鬼差地将手渐渐下移。
冬戈在电话那头笑了笑,问:“我是不是第一个和你说生日快乐的人?”
我被他的笑搅乱了心智,手掀起了裙子,而后换换握住了欲望,呼吸急促了一拍,“嗯……嗯。”
冬戈应该没发现我这一声意外的嗯,他接着说:“我有礼物给你,你现在方便出来吗?”
我握住欲望的手猛地一顿,我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时钟,在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好。
他在电话那头低笑,笑声吹进我的耳朵,一寸一寸在鼓膜瘙痒,搞得我的心尖直颤。
“那我在你家门口等你。”
我本来想换回自己的家居服再去见冬戈,但当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脑袋勾了芡,突然有了贼胆,赤着脚,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
我探出头四处看了看,乌漆嘛黑的,显然爸妈和妹妹都在房间里熟睡。
我蹑手蹑脚,摸黑穿过客厅,走到了家门前,将手放在门把上,轻轻打开了门。
门后是昏黄的灯光,冬戈就像电影中的男主角,沐浴在光线中,整个人像是神祗一般令人着迷。
他也同样看见了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我。
他愣了一愣,眼中好像有我的倒影,流光溢彩的恣意冷媚。
我觉得自己从那一刻开始就变得不一样了。
我扯了扯自己的领口,而后扭捏了一下,继而开口,“怎么?不好看吗?还是吓到你了?”
冬戈缓缓摇了摇头。
“你会觉得我是变态吗?”
我仰着头看冬戈,我的睫毛又长又翘,在黑夜里就是玫瑰的刺,显得妩媚又冰冷。
我感觉冬戈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压着声音说:“不,小欢,你很漂亮。”
他忍不住摸上我的眼睛,而后大手滑过我的脸颊,掠过我的耳畔,最终停留在我的脖颈上的水晶项圈上,他的手掌很温暖。
“你太美了。”
他像是在端详一件易碎的工艺品,眼里有着赞美,有着不可置信,还有着我不懂的深沉,在涌动,在昏黄与黑暗中纠缠。
他慢慢靠近我,胸膛几乎要压在我身上。
他的手里拿着要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大手滑到了我的腰身,他低头在我的耳边,话语低沉:“小欢。”
这一声小欢仿佛是情人之间亲密的呢喃,气息彼此纠缠,旖旎缱绻。
在那一刻,我甚至产生了幻觉,我以为冬戈是爱我的。
“给你的礼物。”冬戈将手里的礼物塞到我怀里,而后说,“你可以现在就拆开。”
我迟疑了一下,然后将礼品盒的丝带拆开,将盒盖打开。
入眼是温柔浪漫的粉红,我的瞳孔微微收缩,有些不知所措。
那是我收到的第一顶假发。
粉红色,卷发,有刘海。
这就是冬戈,这就是早已将我洞穿的冬戈。
我所有的伪装都是徒有虚名,我黑暗的脏器在强光照射下溃烂。
我觉得肺叶连着气管都开始疼痛,疼到我的鼻子都难以透过空气。我觉得我的眼眶干涩,泪水就粗粝地碾压出来,将我的眼球磨得生疼。
“冬戈,你怎么可以这么……”
你怎么可以这么好。
我哭了起来,哭得话语变得断断续续,我开始抽噎。
冬戈没有料到我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他面对这样的我完全束手无策,他慌忙地抹去我的眼泪,“小欢,你怎么了?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吗?你不喜欢这个礼物吗?”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又一次把事情搞砸了……”冬戈捧着我流泪的脸,在灯光下,我并没有意识到,当时我挂着泪珠的睫毛下的眼对冬戈而言意味着什么。
它们像是青蛇缠绕住的红苹果,娇艳欲滴,是伊甸园沦陷的初始,是肋骨断裂,折入心脏的开端。
“我向你道歉,你别哭了好吗?”
冬戈的语气有些着急起来。
我并没有停止抽噎,我红通通的眼睛就这样直直盯着冬戈看。
冬戈只手遮住了我的双眼。
“小欢,你真的很不喜欢这个礼物吗?”
我看不见他的脸,我的视野一片黑暗,冬戈的声音突然糅杂了浓浓的疲惫。
“不,我,我喜欢。”我不安起来,生怕冬戈就这样心灰意冷,于是又接着强调:“我只是太喜欢了,才会这样的。”
空气凝滞了许久,我和冬戈都沉默着。
我在冬戈给予的黑暗中渐渐沉静下来,觉得有种莫名的心安。
恍惚间,我似乎听到了冬戈发出一声叹息,他无可奈何地笑道:“胥小欢,你可真是一个爱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