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咒印（1 / 2）

神说，勇者后退一步。勇者庇修斯后退一步，发现了一片肥沃的平原。平原之上，奥利金帝国得以建立，奥利金的功业有赖神助。

——摘自《神圣手记》第2章

11. 咒印

日落时。海国北边境的山洞里。

李尔与达辛正在进行最后的战略部署。当他们得知海国的大王子海鹰从西海回来了以后，不得不对最初的战略进行改动。

“我在城里转了两天，把地形差不多摸清楚了。这个国家也就和我们一个城差不多大。地图都是当地人靠记忆画出来的。”

达辛用小鱼干点着地图上的一点，“海鹰带回来的军队有几千人。意味着我们要多对付几千名悍将。他们现在差不多在这里。”他指向城外某片区域，“具体某个点我不清楚，但可以确信的是，他们应该有六个骑士团，因为他们有六个骑士团长，他们叫海骑士。知道这些，他们的部署和反击模式我们也就能大致猜到了。”

“在城外？”李尔问，“军队为什么会驻扎在城外？”

达辛说：“我听说海国的国王很多疑，被大王子带出去八年的军队，我估摸着他不敢一次性放进城来。更可笑的是，六个海骑士现在正在城内。哪怕城里出了事，这几千悍将也来不及迅速反应。”

李尔爽朗地笑出声来：“这不是天神赐予我们的胜利吗？”抬手招来两个卫兵，“把莱丽大师请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被宽大外套裹得严严实实的老妇人跟在卫兵后面来了。她渐渐走近光源，露出了老迈的脸。透黑的嘴唇，无血色的皮肤，是被恶魔占有的身体。

“莱丽大师，您看这里，”李尔态度亲热地将地图转向她，“这里一块区域应该是山区，这里驻扎着大约几千人。依照海国人的习俗，他们今晚会在这里狂欢，”抬眼，那双和乔恩一模一样的眼睛里发着精明的光，“所以很容易被找到。待会儿我会让一队人马保护您前去，您可不是敢死队，您是奥利金最珍贵的财富，得好好护着。”他嘲讽地笑笑，“找到他们以后，请用山石压死他们。如果他们的位置不好，就在他们的沿路设埋伏，总之，我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健健康康地来到战场上。”

那个年迈的老妇人听到这话，凄惨地叫起来：“你……你们不是说我只要挖隧道，打仗的事你们来吗！”她六神无主地连连摇头，“不……不可能……杀人的事，天神不会原谅我……”

李尔惊讶地说：“您不是已经把灵魂出卖给恶魔了吗？”

“闭嘴！”莱丽崩溃地尖叫着，就冲上去打李尔。卫兵立刻就上前拉扯她，李尔用手势阻止了他们。他一把抓住了老妇人缠满绷带的手高举起来，认真说：“您听我说，莱丽，天神是站在奥利金这边的。我们出征之前，伟大的莱克格斯亲自为我们聆听天意，天神说——前进吧，士兵，胜利终归于我们。”

莱丽啐了他一口：“你们一天到晚就想抢别人的资源，威胁一个老妇人，还要自诩正义之师！”

安静的山洞里，莱丽尖锐的声音带着回响，回荡在战士们的头上。李尔扫了一眼整装待发的战士们，目中露出冷光，摸出手帕来擦掉脸上的唾沫，低沉且有力地说：“这场战争的胜利，代表着奥利金几百万人口有了新的居住地，新的资源。是造福几百万人的正义之战！”

说罢回身，在莱丽还想说出什么出格的话前将她拽出了山洞。

达辛轻吹了声口哨，透过藤蔓看着洞外，李尔恶狠狠地捂住老太婆的嘴，以免她的叫声引来祸端。李尔的面色阴暗，在莱丽的耳边说了什么。

那是一句立刻起效的话。莱丽顿时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她和李尔一道走进了山洞里。莱丽浑身僵硬发抖，眼里无法掩饰惊恐和屈辱的神色。

达辛轻蔑地笑了一声，心想这老太婆真是头脑不清醒。她女儿还在我们手里，这任务她还以为自己是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吗？

很快，一支十二人的精悍步兵队伍被安排了出来。李尔将一份地图交给他们，郑重其事地命令：“誓死保护莱丽大师。把六个骑士团一个不留地干掉。”

莱丽被带出洞时经过李尔身边，恨恨地盯着他说：“你的灵魂才被出卖给了恶魔！坎贝罗一家都是禽兽！”

李尔不友善地盯着她，优雅地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坎贝罗城堡里。

斐洛波门忽然蹲下来捂住了脚踝。乔恩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旧伤复发。斐洛波门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