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1 / 1）

又是深秋了。

秋叶宠物诊所。

郁如秋裹紧身上浅灰色的尼个子大衣，浅粉色的嘴唇抿着一言不发。这个月又是亏本。虽然规模不大，地租也便宜，但富人家较少的郊外生意太少太少了。大部分村民怎么会为了自己家那条不是稀奇品种的狗而耗资耗力呢？

加上郁如秋看不得可怜的奶狗奶猫在风中萧瑟，一只一只抱回来照料，自己的存款也是快要耗尽。十一二岁的小桃子站在旁边，睁大杏眼急急得脆声道：“店长！要不我们把一些捡回来的奶猫送给别人吧！我们真的负担不起了！我们只需要给他们挑个好人家就是了！”郁如秋愣愣的盯着桃子：“万一他们...”带有疲倦的温醇少年音被打断。桃子也似要斩断自己的犹豫不决，大喊：“店长！”

一时间店里安静下来，谁都知道附近哪儿有什么好人家，再说捡来的野猫野狗生的不讨喜，送出去恐怕她们难逃被打骂，饥寒交迫的状况。桃子别过脸，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最终还是郁如秋瘫倒在椅子上：“听你的。”待桃子出去后，郁如秋缓缓闭上眼睛，眼睛酸涩的可怕，一种无力感将他拖入深渊，令人窒息。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他撑起身走到隔间躺在床上。为了省钱，郁如秋吃住都在这里，只有桃子这个小姑娘陪着他。

桃子命苦，从另一个小镇颠沛流离到这里，行李是浑身的伤痕，听说是不堪家暴与被逼迫卖淫，打昏了晚上潜入她房间的男人从窗口跳了出去，郁如秋在遇见她的时候问起，那双灵动的眼睛便黯淡下来。郁如秋也就不再问，将小桃子留在身边给他配药和打扫屋子。

M市红灯区。

“野哥，来个妹儿吗，臀翘胸大水多，贼带劲，我请你！”一秃顶顶着啤酒肚，揽着娇滴滴的美人，一脸奉承得望着陆野。陆野倚在吧台，灯光扫过，那是一张让人忘不掉的脸。特别是眼睛，深邃的让人沉沦于中，不愿自拔。

陆野扫了一眼矮他一头的中年油腻男人：“也不怕得病？”低沉的嗓音暗含被打扰的愠怒，“还有，”他居高临下吐出几个字：“别叫我哥，恶心。”说完兜里的手机便震动起来，陆野皱着眉头接听：“怎么回事。”接着低声咒骂一声迈开步子朝门外赶去。

一路驰骋到郊外，一向沉着的声音也不免带了点急躁：“你几把有什么用？连条狗都看不好？”对面男声显然也有些着急：“我怎么知道她个女孩子心机这么深？你到了吗？”陆野停下车环顾四周，狠锤了一下方向盘：“艹，她人不见了。”

文睿又检查了一下手机信息：“是那里没错啊！”却听见对面话筒里面有打开车门奔跑的声音，然后就是陆野慌乱的怒吼：“牧牧！！”通话挂断了。文睿将手机摔在车上：“给老子开快点！”

陆野抱着浑身是血的牧牧环顾四周，只有一家屋子内有星星点点的灯光。陆野冲到简陋的屋内，用脚用力踹门：“有人吗！出来！！”缩在单薄被子里的郁如秋强迫着自己刚要睡着，就被大力踹门声吵清醒了，挂着一长款条纹毛睡衣就去开门，被秋风扫得一个哆嗦。

男人背光而立，黑乎乎看不清轮廓“诊所...？快给它治...快点！“高大男子的声音发着狠。郁如秋愣了一愣，见到男人怀里的狗满身是血，倒吸一口气，顾不上男人的威胁匆匆回答“我尽力。”便立马领着男人到小隔间，急急忙忙推开男人拉上隔布，开始清理血迹。

陆野呼出一口气，翻出手机拨出一号码：“我不想再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