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尘埃落定（1 / 2）

在寒澈之前被审判的人是一个杀了一位深夜归家的女性的抢劫杀人犯，处二十年有期徒刑，他听到这一消息时腿都吓软了，整个人不停地发颤，眼泪鼻涕哗哗不止，在被押回监狱之前昏死过去了。

寒澈在法院门口冷眼瞥了一眼这个人，抬头望了望青天白日，从容不迫地走进了这一宏伟的建筑之中。寒澈无比自觉地走到审判台前，三位加派的大法官不约而同地瞩目于他，伫立在他们身后的是石刻的正义女神像。

“各位法官好。”寒澈的礼教一向很好，纵使他完全不想要承受眼前这些人给自己的审判，他也不会在面上表现出厌恶之色。

开庭后不久，结束了训练日课的宇一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他并没有突然闯入打扰，而是在门口等待。

作为露娜公主的代表出席的顾怀安在庭审结束后第一个离场，因为露娜公主要求第一时间知道结果，而在焦虑中等到了许久的宇一一见他就立刻拦住了他，问：“判决下来了吗？他会死吗？”

“死刑是必然的，不过有半年的缓期。”顾怀安坦率地回答，“无论是被要求交待犯罪细节还是武库资源详情都很坦诚，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淡定的犯人，果然与众不同。”

宇一舒了一大口气，说：“因为他是寒澈啊，如果他都慌了，那怕是天都要塌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顾怀安望着已经与昔日大不相同的宇一，“你明知道将埃瑞克·默顿抓捕回来他会面临什么，为什么还是选择亲自送他上绞刑架呢？你这样对自己，不觉得太残忍吗？”

就算知道结局，也不能踌躇不前啊，不然事态会更糟糕。

宇一在知道真相的最初就扼杀了那个仁慈的自己，他坦诚道：“因为我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以建立功勋为荣耀。寒澈他做了损害帝国利益的事，为了自己的私怨杀害了许多人，而不少信徒想将他奉为神，这是我决不能认同的事，即便我再怎么舍不得他，也不敢亵渎国家法律的神圣。”

顾怀安没有再接下去，只是说：“他可是个比神更爱生命的人，也是令我惊叹唏嘘不已的飞扬少年，只能说一声可惜了。”

两人互相告别后，顾怀安就前往了露娜公主所在的府邸，而宇一赶回了自己的宿舍。

回到卡米洛特要塞后，寒澈发现这里各处的防卫明显较之前减弱了不少，自己的刑罚判决大约已经公诸于众了，温言和律他们不可能知道，如果能知道要塞外的兵力部署变化，就能分明利维坦皇帝的心思——想一网打尽。

“这样看来，我清净不了几日了。”寒澈独自喃喃着，铺开字帖继续自己的练字日常。

自从寒澈病愈以来，宇一完全不会过来了，只是会打电话给约瑟夫医生循例问几句，而寒澈是不知情的，他认为自己不该再惦念宇一，保重身体恢复行动力才是他的头等大事。

另一边，宇一洋洋洒洒一大份文件终于写完，只差公证处的公章一敲，它就会生效了。

“宇一，罗伊叫我来问你周末约不约一起去猫咖。”顾梦知道宇一心情低落，于是来试图劝他转移一些注意力。

可顾梦万万没想到，她能看见宇一的遗书墨迹未干摊在桌上，而宇一就这么个无所谓的态度还在给自己泡枸杞水，仿佛这决定要死去的人不是他而是不相干的别人。

“这是为什么？你有什么想不开的？”顾梦将遗书拿到宇一的面前，质问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