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星火之祭(炎上)(1 / 2)
“这样好吗?”修长如竹的律扶着新成,陪他拜祭了寒澈的舅舅阿瑟,“曾经您提及此人,语气从来凌然,似乎并不喜欢他。”
新成追忆起了过往,眼眶微红:“谈不上喜不喜欢吧,如果他不成为我的阻碍,对于我来说,他也不过是故友的遗孤,寒澈的舅舅而已。唔,我没记错的话,他今年该是三十五岁了,他父亲逝世时他还不满周岁,原来他父亲逝世这么久了啊……”
疑惑使律皱了眉,他很是不解,若是人离世了,便只有生卒年,何来现时年岁?除非……律因自己的猜想吃了一惊,但又不敢轻易表露。
早已察觉了律的心思,新成只是不说。他们走过修得富丽堂皇的雕像收藏馆门口,新成突然开口:“那一位,是坐明天的飞机回来,负责照料她起居的人都安排妥当了吗?”
“都妥当了,负责照顾夫人的艾格尼丝夫人①今天已该见着夫人了。”律扶着新成坐上了椅子,“我下午还有事,汐会代替我来陪您,她已备好了与您的辩题——有关城市少年和乡村少年那个的犯罪率更高,相信您会乐于与她探讨。”
汐的确是新成难得肯放在心头,愿意予以一二分疼爱的孩子。
相信她的父亲,曾将世事变幻尽收指掌的阿瑟也不会介意。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灼灼炎日之下,一位皮肤偏黑却依旧难掩眉目清秀的男性正伫立于岩上,望着垠垠无边的碧海,琥珀色的眸中尽是难言。他骨感无比的手握住千月那因为常年练习剑术而生出老茧的手,虽然并不坚实有力,但是仍将他炽然的诚意传递到了她的心中。
在一栋能望见他们背影的海边别墅里,艾格尼丝夫人善意地劝慰着雨夜:“夫人不该这样劳心费神,刚刚才哭过,现在又这样忧心,对孩子不好。”
“我明白的。”雨夜擦了擦残留于双颊的泪,“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怎么能耽溺于失而复得的心绪中?经此一事,我又看透了许多人,我不怪阿瑟,也不怪与他一起隐匿多年化名帕西瓦尔的安佑年,我只是知道了,究竟是谁想操控一切。为此,把我们逼至此等地步,我决不会原谅!”
与此同时,远在亚特兰蒂斯本土夏宫之中的利维坦皇帝收到了来自密探的报告,眸中闪过一丝惊恐。千月的丈夫,本该逝世十七年了,可是现在密探却来告诉他,本该埋于土中再不得皎月朗照的朽骨腐肉竟以原本的身份重生,多年藏匿终告完结,叫人怎能不心惊?!
“你竟是不必再过忌日了!”利维坦眺望着远方,可无论如何,他亦望不到海之彼端的情景。
然而,这世上还有人在为阿瑟的忌日做着什么。
难得穿得阳光休闲的寒澈一早就赞过今日灼烈的夏阳了,他独身漫步于人潮涌动的街头,手里还拎着辰希托他买的抹茶布丁,在不知不觉的步向变换中靠近顾氏财阀名下、以利维坦五皇妹芙蕾雅公主之名重新命名建修的水晶塔挪近。
寒澈生得清秀,较常人更为虚白削瘦,他刻意将自己打扮得大众化,将自己原本的出众掩去其光华,期望不要引人注目。
可如果能近距离地站在寒澈面前,他明亮的眸在咫尺处闪着清泉般的光泽,哪个人不会为此心头一软呢?寒澈不徐不疾地踏上了通往水晶塔塔顶的阶梯,身后跟上了走另一条路线来的林烁。
“这水晶塔之下,就是你所描述的丧尽人伦道德的地下研究所?”林烁有些难以置信,“你说是木之下夫人提供的信息,可这于她有什么益处?”
寒澈倚上了瞭望台的护栏,双手抱于胸前,笑说:“自卡里奇沦为殖民地以来,众多财阀家族斗争不断,木之下夫人率先顺服于殖民统治,从此一跃而上,如此有手腕的夫人,在有利可图时又怎会轻易错失良机?她不介意促使我与顾氏一族相斗,等两方都损耗深重时,她再出来收渔翁之利,便又能扩张木之下家的势力。”
可是,寒澈既然已经得知了木之下夫人的用意,还是欣然接下了这个套路,想必他已经有了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