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忌日（前篇）（2 / 2）

“看来利维坦皇帝有意清理污秽啊。”寒澈拿宇一的肩当靠枕使，懒洋洋地开口。他丝毫不将功劳归于自己，更是绝口不提当日默顿家族火烧藏书阁等事。

“这其中也有你和汐的功劳，不是吗？”宇一十分诚恳地说，却不知这只是寒澈搅动政坛的基础一步。

地铁还在继续前行，一如无穷无尽的生命长河，不停地向前奔流。

在一家满是珍贵图书的咖啡馆里，从未放弃保护寒澈之心的温言主动联系了林钺并约他在此见面。这是林钺首次与温言处于一米范围内的距离，也是他能好好端详温言的机会。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这是林钺见到温言后脑中冒出的第一个词汇。再看温言给自己限定的一小时时间以及她古朴而庄重的一身黑衣，联想到早上看见寒澈也是如此，可以推断出他们今日将去一个庄严肃穆之地，很有可能是墓地，回想一下两年前电视上播报的重大事件，便知道今天是他们挚友肖媛的忌日，他们都将前往祭拜。

温言喝了一口没有加糖和奶的黑咖啡，另一手攥着她那把名为ASL①的小刀，这是她收到的来自“祖父”的礼物。

“你的手里也有那个事件的真相。”温言十分直接地指出，“而且是背着寒澈的。”

林钺毫不惊讶地承认：“是的。但是，没有得到您的允可，我不会擅自去了解其中的真相。它属于您，也属于埃瑞克教父，还属于那天所有目睹了一切的人，身为无法提供任何帮助的局外人，我并没有私自窥视它的权利。”

“我不会给你这个权利。”温言在这三言两语间就明白了林钺的意图，传达了自己的本意，“你可以留着它，但我不准你打开它。”

如果他那样做的话，无异于是在强行撬开她原本已锈迹斑斑的心锁。

“我明白了。”林钺一向话少，可是在温言面前，他却什么话都想接，在他的心目中，温言的地位甚至高于寒澈。

林钺拿搅拌勺搅拌着加了不少奶的咖啡，望向温言的目光中有一丝探寻之意：“您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是汐告诉您的吗？”他其实期待着另一种答案。

“如果你在下次见面时能对我换一个称呼，我倒是可以考虑告诉你。”温言很难得地透出些许幽默性。

然而林钺则将重点定在了后半句，按捺不住好奇之心：“我们还能再见面？”

温言点了点头，眸间风云涌动之色隐隐浮浮，无比严肃地回答：“那一定是我弟弟遭遇重大危机之时，说实话我并不会去期望那个时刻的到来。”

可是我会试着去期望。林钺在内心这样说。

“我还没想好该叫您什么。我不想称呼您为温言小姐或教母大人等只是为了衬托您身份的称呼。既然我们有此一约，那么在下一次见面时，我会叫出独属于我的对你的称呼。”林钺一向慎言，竟没有注意到自己对温言的称呼已经改变。

①ASL：Angelo Sebastian Lakes一生唯一的作品，以其名缩写命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