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想写所以更番外(七)(1 / 1)
段安到347#2号的时候天刚擦黑。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七扭八拐的小巷,离得老远就看见了罗素家的二层小楼隐隐亮着的灯光。
罗素正在坐在桌案前打版。段安不太了解服装裁剪设计,只能隐约看出是条裙子,裙摆很大,似乎是件礼服的款式。
段安走进门去,刻意地加重了脚步。罗素听到声响,夹着粉笔抬起头来对着段安露出了一个微笑。他比划着问:“你来得早,吃过饭了吗?”
出于节省时间的考虑,罗素的手语里常常只保留最重要的信息,缺少各种形容词。段安也习惯了只抓取重点信息,她摇摇头,抬起拎着东西的手:“我买了蛋糕,要不要一起?”
段安嗜甜,选的蛋糕也是甜得流油爆浆的种类。隔着透明的包装盒,被很好地固定起来的蛋糕上奶油被晃得微微有些流动,是一个活生生的热量炸弹。
然而穷人热爱高热量。
罗素站起身来接过她的蛋糕,然后从善如流地掀起布帘转身回后厨去给段安泡茶了。等待的时间穷极无聊,段安随手摆弄罗素做好的纸样,然后询问端着茶走出来的罗素:“这是什么?晚礼服?”
罗素点头。他的手语词汇量支撑不了“露背式晚礼服”这么高端的表达。他想了想,然后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个圆圈当做是裙摆,然后转身背对着段安在自己的后背上画了一道曲线。
段安心领神会:“露背的?”
罗素点点头,转身专注地对付奶油蛋糕去了。段安见他已经切割好,准备将那造型完美的三角块从底座上托起来才想起来自己有重要的信息没说:“等等——那是个爆浆的——”
如同大坝泄洪一样的奶油从蛋糕中间流动出来,奶油细腻而粘稠的质感淋漓尽致地展现在罗素被沾得一塌糊涂的手指上。
段安又窘迫又想笑:“对不起啊……我说晚了……”
小哑巴虽然内向羞涩,但是到底脾气和顺。他任由她笑,放下蛋糕,找东西擦了擦手。罗素的手生得白皙,但是算不上骨肉匀停。因为过于瘦削,苍白的皮肤包裹在锋利的骨骼上,隐隐透出的青紫色静脉使得这双手有了一些病态的美感。
这小美人实在是生得无一处不好。
段安心里痒痒的,甚至感到了一阵生理性的心悸。她食不知味地吃着蛋糕,满脑子都是不可描述的画面。她感受了一下因为兴奋而有些过速的心跳,然后不动声色地做了两下深呼吸。
“我上一次做衣服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段安从混乱的大脑里随手揪出个话题,她半真半假地抱怨:“你这些同行可太能宰人了!”
罗素也没来得及细想他那些赚得盆满钵满的同行和他这个穷鬼有什么关系,闻言赶紧解释:“我不贵的!”
段安脑子里有个危险的想法渐渐成型,她一手撑着罗素的工作台,一手轻轻扶上罗素的肩膀。她缓缓地探着身子凑近罗素:“……那你给我做一套衣服吧?”
段安本来就是个中等身材,隔着工作台探过去,仰起头来将将到罗素胸口。罗素低着头看她,身体刚好挡住了这间小房子唯一的灯光。从段安的角度看过去,他背着光,一张脸上只剩下蓝金异色的眼睛像两颗玻璃球一样。
段安在这对视里越发地感觉喉咙干痒,一种把面前人生吞活剥,饮血啖肉的渴求逐渐升腾起来。这种渴求不出自痛恨,而出自欲望。
她控制不住自己,鬼神神差地继续说道:“我也要裙子……要,很显身材那种。”
罗素把她脸上那种奇妙的狂热和扭曲尽收眼底,却对她的饥渴仿若未觉。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而段安仰着头,几乎是本能地追着那只手,想要将脸贴过去。然而罗素却愣是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