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欲言又止想要劝阻。
但是看着学长的神情,他又答应了下来,先送妈妈上去。
然后给他们两个人留出单独的时间来谈谈。
欧东樊见冬阳和伯母都走了,简洛这才慢吞吞地朝着自己走过来。
低着头,思考了一番,开口道,“欧东樊。”
欧东樊闲庭信步,立定了身子看他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
简洛始终说不明白现在对欧东樊是一种什么心态。
他以前对自己的那些不好,还有不好不坏的,他现在都只想当做云烟散了,就好了。
但是没有想到时隔三年,他结了婚,又突然离了婚跑回来。
扰乱了自己平静的生活,他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简洛再次叫他,“欧东樊,”声音轻轻的,像个声音有些细的男生,又有点像女人。
但是把一个男人比作女人这件事挺恶心的,所以欧东樊也没有往这方面多想。
就是看着他,听他连续叫两遍自己的名字。
等待着下文。
果然,简洛问他,“你天天来送我妈妈花,是什么意思?你要追求谁,我管不着,但是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简洛有勇气跟他说这番话,很不容易,他不愿意揭破这一切的,但是事到如今,又觉得不揭破不行。
他受不了这种一点一点的折磨。
到底是爱,还是什么?
他承认自己愚笨,猜不到欧东樊的心思。
不如大家把话说开了。那样对大家都好。
欧东樊站到他的面前来,高高大大的身材,刚好对着他帮他把面前的阳光都全部遮挡了。
他问说,“我什么意思?你真的不知道?你不知道为什么还站在阳台上偷看?”
简洛被他一席话刺的立刻哑了嘴。
欧东樊也不是有心要逼他。
只是说,“我没别的意思,我说明白了,想要跟你重新在一起,你同意吗?你不同意,我就等到你同意为止。现在我离婚了,和你在一起,也没什么阻碍。过去我们都有错,我错在先,但是你承认你对我没有感觉吗?我不认为。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好了!”简洛忍不住打断欧东樊的话。
他不知道是无法忍受这样直白的谈话,还是无法忍受欧东樊的感情,或则是自己的心思....总之,他并不礼貌地打断了欧东樊的话。
然后沉默了半晌才坑坑巴巴说,“那算我求你,你,你以后别来我家了,我对你没感情,对冬阳也没有,你们来都没用的。我不想想这些。你的出现让我的生活变得不平静,你知道吗?如果你真正想要我好,那你就请你不要来这里,也不要送我妈妈那些东西。我向我们以前已经够了不是吗,你放手让我走,也是对你自己的放手,这样对自己都好,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想要回到过去一次,你换一个人不行吗,为什么要是我呢?”
简洛说完几乎就有想要逃的冲动。
但是欧东樊在他背后喊了一句,“你这样到底是逃避什么,是你自己还是我?”
简洛装作没听见一般,匆匆跑上楼去了。
本来还是明媚晴朗的天空,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就稀稀拉拉开始飘落下雨来。
欧冬阳在楼上目睹了楼下发生的一切。
他默默捏紧了拳头,却仍然心急,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赢过大哥。
从那之后,欧东樊倒是听从了简洛的建议,再也没有送花给简妈妈了。
只是每天改为他下班的时候,路过家里楼下的梧桐小巷,都会看见欧东樊站在那里,身长玉立的,斜斜靠着一辆黑色的幻影。
惹得整个楼道的人都好奇这里怎么会有这么豪华的车停在这里。
还有一个长相颇为英气的男人天天等候在那。
有胆子大的高中小姑娘上前试过搭讪,但是欧东樊只是笑着几句话就把别人小姑娘气着跑了。从此以后再也无人敢上前找他搭讪。
简洛骑着自行车回家的时候碰见他,不可避免的两个人目光交汇,他开始是怔住的。没想到这个人脸皮厚成这样。
但是在下雨天看见欧东樊打着伞站在楼下,依然是那个转角处,那棵梧桐树的下面,脚下的西装裤有被雨水打湿的痕迹。
他有些于心不忍。
但是又想,自己这样和他继续纠缠下去算什么。
不是回到原点,又被他当做一个不是人的东西吗?
他由此厌恶地关上了阳台的门还有自己房间的窗户。
欧东樊注意到他的动作,也没有言语,只是笑笑。
眼里的轻蔑高傲一如既往,只是眼底的波澜和一丝挣扎,不容易被人发现。
有几次冬阳来拜访简家,遇见了大哥在楼下,他知道学长始终没有邀请过他上楼去过。
他走过去跟欧东樊打招呼。
但是却见欧东樊踱步走来走去,一个人这样习惯久了,仿佛也成了上班打卡一般自然事情。
每天下班就先开车过来等着,反正他是老板,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也没有人拦着。
等看到了简洛骑着自行车回来了,买了菜。停好车上楼。
然后家家户户飘出饭菜的香味,他坐在车里看一阵子,看到天黑,几个小时后,他才命司机开车回家去,叫保姆准备好饭菜。
欧冬毕竟跟他是一个爹妈生的,知道他是自己情敌,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亲兄弟,手心连着手背,总不能像小说里面写的那样,为了一个爱的人,把自己亲哥哥杀了吧。
他去叫大哥上楼。
欧东樊却只是摇头。
对他说,你去就好,我在这里,已经够了。
冬阳虽然有些恨他曾经做过的事情,但是如今这样,他又为大哥心酸。
这到底都是他妈的什么混账事情。
最后他劝了好几次都没有劝动大哥。
简洛看见他们两兄弟在一起说话。
却是一个上了自己家的楼。
一个仍然在楼下等着。
他何尝不知道,欧东樊在等什么。
他在等自己下楼去,亲自让他上楼来。
欧东樊要等到简洛主动接受了自己,他高傲的自尊心才能放的下来。
这样,他也才能重新开始和简洛的关系。
但是他越是这样,就越让简洛压力很大。
冬阳好几次看着他躲在窗帘后面看楼下的人。
他端出了晚饭,叫了好几声学长,简洛才失魂落魄一般地走过来,端起碗筷开始吃饭。
一日夜里,已经是深秋的晚上,路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简洛这天夜里回来的很晚,就已经是快要九点的时刻了。
他才骑着自行车,狼狈地打了伞回来。
欧东樊等了他一个下午,都没有见人。
他有些心烦,但是又更为担心。
好不容易等到了快要九点的时刻,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了。
他立刻下车,司机给他撑伞。
他快步走过去,想问问简洛这么晚回来,到底是怎么了。
但是就在简洛转弯进小巷子的时候另外一辆自行车正飞速地冲了出去。
巷子里面光线不足,就在拐角处那,两个人,两辆车就撞在一起了。
欧东樊立刻跑过去,抓起另外那个跌倒的人骂,“你没眼睛吗,看不见前面有车来,你瞎了啊你!”
简洛没想到这么晚了欧东樊还在自己家楼下。
更可怕的是他把对方几乎是提起领子,气势吓得对方连忙说对不住对不住,没看清。
欧东樊继续说,“没看清不知道骑慢点吗,你干什么吃的,把你送警察局去,看你嚣张什么,这么窄的地方,是你这样骑车的吗....”
欧东樊泼起来的样子,简洛简直有点傻眼。
他立刻扶起自行车,拉住欧东樊说,“欧东樊,你给我够了!”
果然他这么一说,欧东樊才消停了。
双手送了力量,对方也连滚带爬地把自己得破旧自己行车扶起来。
摸着黑,对他们两位道,“对不起啊,我上医院去,心急,一时没看见前面有人,您摔着没有啊,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瞧瞧?”
本来对方已经是好心了,欧东樊却还是不依不饶,“怎么,你想跑啊,去医院就去医院啊,你撞了人你还想怎么样!”
这种秋天的季节,雨下起来是不会停歇的。
眼见天气就变凉了,雨又变大起来。
欧东樊还不依不饶的,简洛很体谅对方的心情,毕竟还是住在一起的邻居吧,虽然天黑看不清楚是谁。
但是说道,“我没事,就是撞到一下而已,你有事快走吧,我真没事。”
简洛事息宁人,完全是不愿意看见欧东樊那副嚣张的样子。
要知道他们这种纨绔子弟嚣张惯了,一般老百姓哪里承受的住。
他赶紧让对方离开了。
那人有些臃肿的身体骑着破旧的自行车离开的时候,欧东樊还在骂骂咧咧的。
简洛把自己也不新的自行车停在楼下,忍无可忍对欧东樊道,“你够了!”
欧东樊这才安静下来。
两个人之间一时沉默了。
天地之间都是淅淅沥沥下雨的声音。
打在叶子上,打在树上,打在地上,打在泥土里。
简洛趁着微黄的灯光看着欧东樊被雨水淋湿略显狼狈头,叹一口气说,“走吧,去我家把你身上弄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esp.54
Esp.54
简洛第一次邀请欧东樊去自己家里。
难免有些不习惯的。
不仅仅是他,就连欧东樊听到他的邀请,也是愣了愣,才说道,“好啊。”
眼里还有笑意。
简洛没看。
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怎么回事。
他摸索着没有灯光的楼梯领着欧东樊一阶一阶拾级而上。
到了家门的时候,终于摸出钥匙来。
欧东樊帮他把手机点亮了,好让他看清楚钥匙。
简洛没想过他的心细,含糊地说了一声,“谢谢了。”
然后推开门,就领着欧东樊走进了自己得蜗居。
妈妈已经一个人睡下了。
但是耳朵好,听到开门的声音,知道必定是儿子回来了。
简洛先招呼妈妈,说着,“妈妈,我回来了,你睡下了吗?今天下雨,你还好吧?”
妈妈在房间里面回答她,夹杂着方言的吴侬软语,欧东樊一知半解。
简洛让他坐,然后去房间里面看了看母亲,随后退出来。
看着欧东樊肩头被淋湿了不少,便说着,“衣服脱下来吧,我帮你熨干净。”
欧东樊从进屋起就一双眼睛打量着简洛,还有这所简洛的房子。
等到简洛忙完回过神来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深沉的目光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特别黑。
他淡淡说,“不用了。”
然后又打量起来这里的住宅。
简洛是无所谓被他看的。
只是累了一天,难免有些累了。
现在欧东樊还在家里,不把他送走。
他可不知道今晚要怎么睡。
又低头看见欧东樊的裤脚,满满都是泥,还有水迹。
简洛问他道,“湿了吗?湿了让我帮你吹干。家里有烘干机,你把鞋子脱下来,我帮你。”
仿佛因为这里是简洛的地盘,他说话做事都要比之前在欧东樊家里的时候要随意有主见很多。
欧东樊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忙碌,走来走去张罗一切的样子。
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夜晚,他和蒋征冒了大雪回家,初见他红着脸,穿着睡衣站在自己家里的样子。
他还未开口,简洛就不管他了,去厨房烧了水,准备泡一杯茶给欧东樊喝。
他虽然对这个人情感复杂,但是很多人生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用一种感情表达清楚的。
欧东樊这段时间以来都在自己的身边出现,他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可是,考虑过了,有结果了吗?
他自己也不知道。
趁着去烧水的时间,他可以让欧东樊一个人在客厅沉默。
而自己,也有一颗松一口气的时间。
深秋的雨夜了,算不上十分冷。
但是冷空气已经来袭了。
欧东樊已经开始穿着厚呢子的西装。
他站在雨里那么久,意大利的皮鞋早就泡汤了。
里面湿漉漉的,坐在简洛家里的客厅里,听着外面哗哗哗下雨的声音,显得时间特别安静。
仿佛是心也安静了下来。
可以仔细地辨别出身边每一种声音得来源。
烧水的声音。
瓦斯炉的声音。
人呼吸的声音。
还有咳嗽的声音。
....
世界上有那么多声音,还有那些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声音。
欧东樊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安详地听过一场下雨声。
热水烧好的时候。
简洛已经提着一个木桶出来了。
他把木桶里面加满了热水,然后又放了些冷水进去,试了试温度,蹲下来,蹲在欧东樊身边看着他,对他说,“洗脚吗?被雨淋湿了不好受,你泡一泡吧。”
欧东樊特别长的眼睫毛在灯光的光照下,眼神有阴影。
但是简洛这个时候已经不是特别害怕他了。
年少时候看见这个人的那种恐惧,还有那种心悸,现在都被现实磨得一点都没有了。
其实跟着欧东樊的那一年,他见识过最坏最败坏的欧东樊,这样倒让他不怎么畏惧这个人了。
他知道眼前的他也不过是凡胎肉体。
既然大家都是平等的众生,那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可怕的,也许是自己内心渴望被爱,但是却永远属于孤独被渴求来的爱填不满的空虚吧。
欧东樊看着蹲着自己面前的简洛,头发有些淋湿了,但是脸还是有些稚气。
大概是因为他是包子脸的缘故。
他浅浅的棕色瞳仁里面,清楚地印着自己的面孔。
欧东樊就这样看着他的眼睛,然后答应了下来,说,“好,”然后开始脱掉了湿了的鞋袜。
简洛看见他把双脚放进泡脚的桶里,不知为何,他自己也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去找来干净的毛巾,没有人用过的拖鞋,还有电吹风给欧东樊吹干头发。
但是欧东樊却按住了他的手,用口语对他说,“妈妈睡下了。不要打扰她。”
那么一瞬间,简洛有些迷惑这个男人的好坏。
要说他坏,他是领略过的。
但是要说他的好。
他并不全不知道。
但是也不是不知道。
欧东樊最后的时间里面对他很好,什么都顺着他。甚至他知道自己是喜欢简评的,但是以他的性格,也仍然没有做出什么有失风度的事情。
这些点点的细节让简洛迷惑。
欧东樊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他是好人?
还是坏人?
现在这个年纪了,还能单纯用好人或则坏人来判断一个人吗?
又不是小时候看电视剧了,总是指着某一个人物问爸爸妈妈,这个人是好的么?这个呢?是坏人吗?
....
人长大了,人性开始变得复杂,自己也变得复杂。
很多事情,都很难说的出来到底是好是坏。
简洛疑惑地思考着,而这时候欧东樊已经泡过了脚,搽干净,穿上了干净柔软的拖鞋了。
他把占有泥土的裤脚挽了起来,露出小腿的一部分。
那是简洛所熟悉的,精装,又不失线条美感的小腿。
简洛低头端着水,像是服务欧东樊的下人一般,主动交代说,“那我去倒水了。你要喝水,自便。”
水壶放在茶几上,还有被子。
欧东樊看到房间里一切简单,但是实用的陈设。
这是一个朴实无华,但是千千万万普通人都如此生活的家庭。
欧东樊第一次觉得其实这样活着也没有什么不好。
有钱没钱的差别不是想象的那么大。
也可能差别更大。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在一个寂静的雪夜里面遇到了一个人,然后在一个安静的雨夜里面找到了这个人,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
直到简洛收拾好了一切,从卫生间里面走出来。
说,“如果你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天很晚了,你回去,也早点休息。”
简洛低着头说这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像是感染了秋雨的惆怅一般,总是绵绵闷着,难过着。
他搓揉着自己的手,表示在欧东樊面前手足无措。
但是欧东樊这个时候却站在他身边,身影高大得一下就笼罩了他。
是的,他把他抱住了。
结结实实,稳稳地抱住了。
一瞬间简洛的感觉不是空白,而是有一丝委屈。
是啊,他在委屈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他觉得生活在这样的逼仄里面,真的会让人变得扭曲和疯狂的。
欧东樊慢慢退开一点,开始亲吻他的唇,他的眼,他的眉,他的鼻....
简洛感觉那是十分熟悉,但是又遥远的体会。
那是他很久,很久以前体会过的。
让他生,又让他痛的一种体会。
雨还在悄悄地下。
但是已经开始变小了。
打在玻璃窗上,稀稀疏疏的,别有着秋一般的惆怅。
简洛短暂地迷恋了一下这种感觉,立刻就推开了欧东樊,对上他深邃的眼睛,心里一跳一跳的。
欧东樊也注视着他的脸,仿佛是看到了那个大雪夜他喝醉了酒,在家里唱《月圆花好》的模样。
空气里面都带了酒香,还有红腊梅的甜。
到底是谁先开始的?
这个问题永远都无解。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由他先开始的,欧东樊现在心里觉得,自己也不会后悔了。
他反手抱起简洛就把他抗在肩上,然后关了灯抹黑走进简洛的卧房。
简洛慌张起来,忙乱之中捶打着他的背。
但是欧东樊就像是夜间的猫一样眼神特别好。
仿佛看得清路,头一次来简洛家,就直接把他扛进了卧室,关上门,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物。
简洛这个时候觉察到了自己的失误。
对,是失误!
他不该让欧东樊上楼来的。
这等于引狼入室。
但是现在这一切还有阻挡的理由吗...
欧东樊站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面,借着外面一点半点路灯照射进来的光亮,简洛也慢慢适应了这样的光亮,可以看清楚欧东樊整个人了。
他还是身材一如既往的高大,结实,精壮。
简洛吞了口唾沫,说道,“欧东樊,你要干嘛?”
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来,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白痴一样。恨不得给自己一个羞耻的耳光。
但是他却听到了黑暗中欧东樊轻笑起来的声音。
欧东樊摸着黑摸到了床上,然后全身爬到了床上来,对着简洛说,“简洛,你还不明白吗,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还需要我告诉你是发生了什么吗?”
简洛愤怒和心里的火瞬间就被点燃起来。
他想要甩欧东樊一个耳光,但是却被对方早有预料地接住了他的手,接着对准他的唇,凶狠地吻了下去。
他欺身在简洛的身上,简洛很利落地咬了他一口,并不凶狠,反而有点调情的意思。
欧东樊笑笑,他很确定简洛是自己的了。
这一刻简洛的抵抗就像是欲擒故纵。
他脱去他的衣物,在他挣扎的时候,在他耳边说,“你小声点,被你妈妈听到了,你怎么办?”
欧东樊这般体贴细心,简洛简直都不忍心不让他得手了。
事实证明他在欧东樊的手里面吐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很久很久,很久以来的第一次有这种身体空虚的感觉了。
很久以来,他都没有自我安慰过。
欧东樊摸着那种粘稠的质地,嘲笑一般,问,“这么浓,你自己没有用过吗?”
听到这样的揶揄,简洛气得想打欧东樊一顿。
但是欧东樊却尽显流氓本色。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长驱直入,停不下来的鞭打。
但是这一刻的感觉却和以前是不一样的。
简洛在缩紧了脚趾头的时候,拼命压抑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欧东樊在他的后方进出,那里的感触也渐渐变得不一样。
事情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为什么会是这样了。
是从那个大雪夜开始的吗?
所有的感情都应该追溯到那个茫茫飘着鹅毛大雪的雪夜吗?
不,也许更早一点。
在上高中的时候。
在他推开那扇有魔力的门的时候,一切就开始了。
欧东樊看见他并不合身的衣服和外套,还有微微弄脏的白布鞋。
他厌恶地皱起了眉。
到底是因为厌恶看到这个人,还是厌恶有人因而惩罚了他呢?
别人到底是有什么权利,动了他的东西呢?
他不知道啊....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那么多年,隔着那么多发生过了,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的事情,最后回到原点的时候。
他想这个人,也许真的对于自己来说是不一样的。
抱着他,就宛如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把他的腿抬起来高高地架在自己肩膀上,已经是满脸得汗水了,背上也是胡乱的抓痕。
但是仿佛,这个绵长,阴郁的雨夜,他已经等待很久了。
久到他自己都忘记了,从那个高中夏天的吸烟教室开始,他就遇到了这么一个偷走了一根他肋骨的人。
欧东樊撑起身来,让自己的下/9293042038////体微微抽离一点简洛的身体,他就敏感地全身都在收缩一样。
欧东樊这时候很满意地笑了。
就像是在自己的王国里面得到了最好的珍宝一样。
他俯下身去在简洛耳边对他说了一句耳语。
简洛听到之后睁大了速的泪水汇聚满了他的眼眶,然后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欧东樊想,这辈子,他一定会好好对这个人。
因为,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值得珍惜的人了。
然后他猛然一挺腰,让流泪不止的简洛立刻被撞击得咬住了他的肩膀,那样深的一口,混合着汗水和血水,应该伤口会很深,会很久才愈合好吧。
但是没关系。
就跟他现在仍然保持着喉部那里的咬痕一样。
人啊,真的和动物没什么区别,都是要靠标记,来宣布自己的占有,来宣告自己的胜利的吧。
欧东樊很高兴。
他输了这一次,但是却让他珍爱的人赢了自己这一生。
自此以后,那辆豪华的幻影还是会时常出现在梧桐小巷子的楼下。
欧东樊还是会每天提早下班在巷口等着简洛骑自行车回来。
他路过他的时候,并没有正眼看过他一次。
但是偶尔,他们也会一起出去旅行一次什么。
欧东樊不知道两个人要在一起生活需要多久,但是在他的心目中,也许这种相处的模式,就算是在一起了。
至少,算是在一起一半了。
他的时间很好,没有塌陷,也没有再有别人进来。
简洛跟他关系淡得若有若无。
但是始终有什么东西在其中牵连着他们。
多少个春去冬来。
他都依旧等在哪里。
就想等年少的那个他,来推开那扇未知的大门一样。
他们都不知道那一年的匆匆见面意味着什么。
但是欧东樊有这个耐心等下去。
他相信自己可以等到简洛和自己在一起的那一天。
就算是天荒地老的那一天,他也觉得值得。
感谢上苍让他们相遇,并且还可以在一起。
这是世间最大的善意。
谢谢。
全文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