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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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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 6

简洛被欧冬阳带到了欧家来,虽然他已经答应了欧冬阳暂住欧家三个月,但是在他答应之前,他似乎忘记了欧家还有另外一位不像欧冬阳这般温暖亲近的人物,欧东樊。

就连欧冬阳自己都没有预料到今天会在家里接连遇到大哥和继母。

这边的老宅,是以前的旧宅了。

除了母亲生前很喜欢这里而外,母亲过世之后,父亲为了避免伤心,就立刻搬出了A城,到了国外去。如今更是常年都在国外活动,中国这边的生意,已经大部分都丢给大哥在处理了。

再说,大哥和继母都分别又有自己购置的房子,也犯不着随时随地都回到老宅这里来住。

所以欧冬阳以为自己把简洛安排在这里,是最好的打算。

如今他尚未读完书,并不需要购买自己的房子。

再者,他常年都在国外读书,在国外已经有自己的房子了,如今回国来遇到简洛,那真真是巧遇中的巧遇。

所以,他就把学长带了回来,顺便安置在了这里。

不过却并没有想到大哥会出现在这里。

今晚的这一顿饭吃得确实是颇有些各怀心事了些。

简洛遇到了欧东樊之后,倒是心惊了一番,觉得自己怕是再逗留在欧家便不好了,他也清醒过来自己似乎忘记了欧家的这位厉害人物。由此准备吃过了饭,就跟冬阳提出来离开的事情。要住在欧家,这样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欧东樊的出现,彻彻底底地提醒了他欧家的危险程度,或则说欧东樊这个人的威慑力程度。

简洛自学生时代起便远离他们这群人,如今怎么会昏了头想到要住进他们欧家呢?

所以吃饭的时间里,简洛一路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轻举妄动,怕是惹怒了欧东樊,那将比惹怒了欧冬阳更加可怕。

他只盼望,吃过了这一顿之后,就先行告辞,谢绝了学弟的好意才是。

坐在桌子另外一边的秦氏,简洛并不认识。但从她的年龄上来看并不算特别年轻的小姑娘,大约也有三十来岁了。

之前读书的时候听说过欧家母亲过世的消息,如今眼前的这一位,大约是欧老先生的续弦。又听刚才欧东樊叫她为母亲,那么多半现在就是欧家两兄弟的继母了。

简洛暗暗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掺和到别人的家务事里面来了,如果住到了欧家来,那恐怕还会跟欧东樊,或者眼前的这位太太有交集。自己只是一个外人,平白无故住在别人的老宅里想什么话呢?

简洛自己这样想着,不免也觉得刚才答应冬阳的确是仓促了些 。

不该那么快的答应学弟的。

看着对面这位高贵的妇人从一上桌开始就丝毫没有开过口吃过东西,面对这样的情景,自己拿起刀叉切小牛排的动作也不禁慢了下来,唯恐惊动了这空气中的什么特殊气氛一般。

身边的学弟冬阳,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吃这顿饭吃得不高兴。

单单只是见他把盘子里的煎小牛眼骨肉切成了块,然后又细细切成条,到了最后,他简直是要把那牛肉一丝丝的都磨成了肉沫。

简洛见他吃饭心不在焉的样子,明显的一脸愁苦像,偏偏手上的动作又不停,这样一直机械不停地切,却不曾吃,简洛简直怀疑他是入了什么魔。

好几次都要悄悄招呼住这样落落寡欢的学弟,但是偏偏欧冬阳却真的像是入了魔障一般,对自己的小声催促充耳不闻。

最后只能作罢,专心吃自己餐盘里的食物。

这顿饭吃得最平静的只有一个人了,当然要数欧东樊了。

他面前摆着白色烛台,花卉,还有各式的叉具,一道道的美味送上桌来,都照吃不误,丝毫没有被这饭厅里诡异的气氛所影响胃口。

欧冬阳忧愁,在他这个亲哥哥的眼里显得微不足道。

简洛想到此处,又偷偷打量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欧东樊。

他没有看见自己窥探的目光。

简洛收回目光来,心里不知道是复杂还是什么滋味。

冬阳的忧愁,在于他想到今晚到嘴的鸭子快飞了,故而忧愁不已。

因为知道学长是个沾酒便醉的人,这样醉了,正好中了他的下怀,可以任由自己的摆布。

但是中途突然继母和大哥回来了,这样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以大哥的性格,吃晚餐的时候佐以一两杯和菜肴相配的白葡萄酒或则红葡萄酒是不成问题,这也是正常的西餐就餐方法。

但是问题就在于,大哥和继母回来了,那么他就不能够轻易的主导局面,骗下容易醉酒的学长喝酒了。

现在的学长面前纵然摆了一杯上万块钱的拉菲葡萄红酒,和小牛眼骨肉相配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但是这顿饭吃得人胃疼,不单单是继母食不下咽,就连他自己也颇有食难入口的感觉。

更别提劝说学长喝酒的事情了。

整个餐桌上,除了刀叉的声音,谁也不敢在这样的气氛下劝学长饮酒。

欧冬阳由此恨恨地切着盘里的鹅肝和牛肉,像是跟他们有仇一般。

心里不仅是失望,失落,还有一丝沮丧,颓废,惆怅。

心不甘,情不愿。

想想送到嘴边的美味就这样只能看不能吃,怎么能叫欧冬阳不觉得心里怄得慌呢!

欧东樊从容不迫,吃饭的动作也优雅的如同书里走出来的贵族一般,刀叉丝毫不会用错地精准利落地切下了小牛排放进嘴中,时不时还会叫下人添入些酒,这一顿饭,似乎就是为了他一个人而做的。

等到差不多是该上甜点的时候了,欧东樊这时候才放下了刀叉,准备进入正题。

从回到老宅,利爽地吃晚餐,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击垮秦氏的心里防线。

欧家的人都懂得攻心为上的道理。

他拿起腿上的餐巾布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后正了正声对弟弟冬阳说道,“冬阳,想必你和你的朋友也不是喜爱甜食的人,我这里有些话题想留下来和母亲谈谈,如果你不介意,我想你可以带着你的朋友去棋牌室玩玩。”

这分明是再明显不过的社交口吻了。

这分明摆出了现在要找秦氏探讨之前所说的清算财产的话题。

简洛知道自己坐在这里无益,欧东樊的话听进耳朵里,简直有种如蒙大赦的感觉。

他简直不愿意留下来和欧家夫人,还有欧东樊一起享用餐后甜点,天知道他早就巴不得离开餐桌。

如果不是顾忌到欧东樊的气场太强大而外,他肯定会站起来告辞,而不是一同与欧氏家人一起进餐的。

欧冬阳听了大哥的这声吩咐,这才把他从神游太虚的地方拉了回来。

他胃口恹恹 ,并没吃下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自己盘里那盘不像样的东西,他并不想继续呆在这里坐下去。

加上继母要和大哥谈家族遗产的问题,他不便多加过问,现在这些事都是父亲交给了大哥在办,所以他正好得到了一个离开的允准,也乐得轻松。

拿开了腿上的餐巾,恭敬地站起来对继母鞠一躬,道,“那么母亲,哥哥,我就带前辈先去休息一番了,餐后的甜点,你们慢用。”

不愧是上流社会熏陶出来的家教,就算是到了要争家产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也依然能够保持面上的云淡风轻。

有了欧冬阳的这一席话,简洛也如释重负。站起了鞠躬回以主人家的款待道,“谢谢款待,”然后就跟着学弟离开了这里。

欧东樊看着自己弟弟和家里的客人离开的背影时,并没有想起来那个有些缩着肩膀的客人就是多年前自己的同学,而且他也不记得简洛的名字。

只是在让弟弟离开后,让他没有看见不该看见的场面,欧东樊身上便透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谲气息。

他双手撑在饭桌上,双手交叉 ,眼神也随之暗淡下来。若要仔细辨认那里面,眼神的深处却似乎燃烧着幽幽的鬼火一般的光,像狼,又似某种森林夜间的野兽。

他像在饱餐一顿之后好心情地笑了。

但是这样的笑却让秦氏越发坐不住,紧紧闭着的唇都如同脸色一般苍白了。

“那么母亲,”他用他那低沉又悦耳的男中音说道,“现在就让我们当着欧家列祖列宗的面,来清算一下您,还有您为欧家诞下的那些子嗣应该得到多少财产吧。”

餐厅里的仆人此时此刻一个都不见了。

只有一位男仆忠心耿耿地站在欧东樊身后,以备他有什么不时之需。

但是他的存在,此时此刻也如同这高悬在墙壁上的油画一般,成为了幕布,背景,或则某种属于欧家继承人的附属产品。

欧东樊满意极了这种在自己地盘上,以绝对的主导地位慢慢折磨对方心智的游戏。

他知道继母前来向他讨债,本来还算有几分厉害角色的秦氏,只要一到了欧家老宅,那便是毫无说话的分量。

他刻意拖延时间,先是不紧不慢的吃饭,然后才开始和秦氏商讨离婚,以及分夺财产的问题。

在这欧延绵百年,都是豪门大户,从来就不是秦氏这种一般人可以攀附的。

当自己母亲过世的时,他和冬阳都已经能够懂事了。

父亲把他们两个叫到面前去告诉他们,他要另娶一个妻子,会另外有一些孩子。但是叫他们不必担心,因为他们两个才是欧家正统的继承人。这种血脉相承的家族继承制度,给了欧东樊足够的能力和权力去阻止任何人来和他,还有他的弟弟争夺欧家的财产。

这是秦氏第二次得以进入欧家老宅。但是就是这第二次,也是她不愿意来的地方。

因为这里,正是她噩梦开始的地方。

犹记得第一次的她,还是对嫁入欧家这样的豪门还有期待,和一般的妙龄少女没有区别的时候。

那个时候见到欧家的两兄弟,虽然知道懂事了的孩子并不会养的亲,但是欧家允许她自己生孩子,这到底还是给了她一个寄托,觉得嫁到欧家来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的。

但是当她友好微笑地伸出了手和欧式两兄弟打招呼,却没有得到任何一个人的回应。

欧家两兄弟的漠视,以及欧家下人,都全然当她是陌生人。

虽然他们面上都会恭敬地对她,但是那种恭敬里面透露的疏远,远远超过了恭敬本身。

就连她自己的丈夫,欧老先生,也并非是护着她的,而是他自己的两个儿子。

道,“你不必和他们生气,他们只是小孩子,你是我的妻子,你以后只要跟着我生活,按照我所说的做就好了。我会给你应该得到的一切。”

秦氏被这一家人诡异的气氛所弄得蒙住了,以至于还年不更是的她,在丈夫为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之后,就立刻收回了手,点点头,重新站回到自己丈夫身边去。

之后时间里,她为欧家生下两名孩子,本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就得到应该得到的一切了,就像之前丈夫所许诺的一样。但是岁月漫长,在欧家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难熬,才让她知道了这个百年大户的欧家,是怎样一个折磨人的地方。

那种让她窒息,将她最美好的年纪和幻想都一丝丝熬干耗尽的牢笼没,现如今只想让她不顾一切地冲破,打碎,冲撞出去。

所以她决定提出离婚。

只是她并不知道,欧家祖祖辈辈以来,就是没有女子提出过离婚的道理。

秦氏找丈夫说理不成,卑鄙无耻的欧老先生便把这件事推给了儿子,让他来帮自己料理这个麻烦事。

眼看着眼前这个丝毫不逊色自己丈夫的心狠手辣程度的继子,秦氏放在桌下的双手已经是屈辱一般的紧紧握紧了,牙帮子也紧紧地咬住,似乎要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和受到这种屈辱的不甘心。

欧东樊极其懂得攻心为上,这仿佛是他的某种天赋 ,或许是遗传了他们欧家人的某种血脉也说不清。

刻意带了秦氏来这种四面墙壁都是欧家列代祖宗的老宅里谈论她提出的离婚问题,还有离婚后的清算财产问题。

秦氏第一次受到不待见就是在这种地方,那是她进欧家的门的时候,现在她要提出离婚了,欧东樊还是带她来这里。

欧东樊是真的有诚意和她谈吗?

答案是显然的。

秦氏紧咬住的牙齿,齿肌印在消瘦的脸上,几乎已经映出了她的牙印,太阳穴的青筋也暴露了出来。

她太恨欧氏这一家人这样慢慢地,一丝一毫地折磨人的方式了。

作者有话要说:

☆、esp.7

Esp.7

“冬阳,我想我还是搬出去住比较方便一点。”

简洛随着学弟上了二楼,那里有特地为自己准备的房间。

关上了房门,就忍不住走过去对欧冬阳说出了这番话。

欧冬阳吓了好大一跳怎么会这个时候学长突然提出来这个。

他吞吞吐吐地说,“但是,现在不是已经很晚了吗,这里又交通不方便,你出去,能住在哪里呢?”

欧冬阳的担心不无道理。

但是简洛自己也有自己的打算。

看到墙角里放着自己的行李箱,其实没多少东西,只是一只箱子,就装下了自己所有的东西,可见自己的身外物,也是少得可怜。

简洛走过去慢慢斟酌着对欧冬阳说,“今晚就暂住一晚吧,但是明天我恐怕还是要自己去找房子才行。你也知道这里距离市区太远了,我出门去市中心,太麻烦,我一个人,又是男人,住在你家里终归不是那么好看。”

这番话说得又柔有服帖,真的是一番十分以理服人的话了,但是听在欧冬阳的耳朵里,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他慌忙起来,用急促的口气问,“是,是因为大哥吗?因为大哥今天回来了学长你才要搬走吗?”

被人看破了心思的简洛一是觉得有些窘迫,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低头掩饰了自己的慌张。

侧过脸去,嘟哝道,“其实也不完全是,我自己有自己的生活,我怕住在这里,不习惯。”

确实是会不习惯了。

已经做惯了普通人的人,怎么还经得起富贵人的生活。

原来叫他从富贵人一下子跌回平凡人已经是蒙头打脸的一件事了,现在如果习惯了富贵的生活再要回到平凡人的世界去,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感触得来。

由俭入奢难,这个体会,简洛再知道不过了。

欧冬阳还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挽留他多留下来,多住几日,但是简洛只是侧着头整理自己的东西,不大好意思看他。

不仅仅因为是被他窥破了心思,而且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心境在。脸上带着淡淡绯红的颜色,低头的样子,尤其让人想到初夏的荷花。

欧冬阳现在看着他,只想过去一亲芳泽。

但是无奈他连留下眼前这个人的能耐都快没有了。

劝来劝去,说来说去,口水都要说干了,还是没有得到学长留下来的答复,心里怎么能不急,怎么能不抓狂。

怨只怨,今年流年不利,遇到大哥今日也回来,知道原来在学校学长和大哥他们素无来往,是最乖最懂事的那类学生了。

大哥虽然是亲大哥,但是冬阳这个做弟弟的,也知道他们富贵公子团的浮夸嚣张作风,根本是简洛这种软绵绵性格不能招架的。

想来也是叹息,好不容易心里打满的算盘,竟然就被大哥今日这样一回来,就给泡汤了。

简洛准备去洗澡睡了,回头却还发现冬阳垂头丧气地坐在自己屋内。

他问道,“怎么了冬阳?还不去睡觉吗?很晚了呢。”

欧冬阳这时候撒娇功力全开,对着简洛说,“学长,你就多住几天,当做陪我嘛,我一个人住在家里好孤单的,平日又没有要好的朋友,就只剩下你一个了,你怎么狠心丢下我离开。”

眼看着一个二十几岁大的男生了,还要对着自己撒娇,确实是有点让人吃不消的事情。

但是简洛脾气好,性格也好,温温和和地笑了笑,虽然人不算漂亮,不过气质好,让人看着就有如春日暖风拂面,有这种特殊的亲和力能够让人自然而然地放下戒心来。

他道,“还在想这件事吗,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也有自己的生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不能麻烦你的家人,那样就太过于不好意思了。”

欧冬阳像是小孩子一般任性妄为起来,“学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大家都是一家人啊,我把你当做亲人看待,你也把我当做亲人看待就好了,我孤零零的,你难道就不心疼我了吗。”

简洛当做这是学弟说得玩笑话,虽然动听的很,但是他从高处摔下来摔得痛了,自然也记得其中的滋味,不会再做糊涂的事情了。

于是准备自己去浴室洗澡。

任凭欧冬阳一个人在卧室里面瞎胡闹。

这个时候欧冬阳心里又是怄气,又是胡闹不消停的,简洛在浴缸里面放着热水,真想有什么东西可以堵一堵他的嘴。

不过楼下响起一阵汽车发动的声音,欧冬阳立刻敏锐地听到,跑到窗台边去看。

这番动作,也引得简洛朝浴室外的窗户望了望。

见两量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幻影车优雅地转头离开欧家,随后是一辆黑色的奔驰车离开。

欧冬阳立刻跳起来,跑进浴室抱住简洛一阵狂喜,道,“学长,太好了,是母亲和大哥他们离开了!他们离开了,你看,如我所说,没有人会在老宅里住下来吧。这里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地方,自从母亲离开了我们,这里就变成了大哥的伤心地,他是万万不会留下来住在这里呢,所以啊,学长,你就安心留下来嘛,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生活的,你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也尽管可以吩咐这里的下人,他们都归你管。”

欧冬阳在简洛面前就像是毫无心机的小孩子一般,只不过这个小孩子前面要加一个大字。

是大小孩。

简洛被他孩子气的高兴,还有撒娇的口吻都弄得连脸都板不住,只有任由他抱着自己撒娇。

一个一米九几的男生,抱着另外一个一米七几的男人撒娇,实在是太违和,也太奇怪了些。

简洛感到额头微微冒汗,但是欧冬阳却一点也不在乎,还像小狗一样用鼻子在简洛的颈项处使劲嗅了嗅,如果他不是人,简洛就真的要当他是一条大型的Puppy了。

简洛最终实在是受不了他的缠功,最后才勉强地说,“好吧,我现住几日,找到了房子,我再搬出去吧。”

想着欧东樊已经离开了,那位夫人也不是常住这里的,简洛这才稍微放心,不会觉得膈应。

不然依他的性格,是万万不会在别人主人家的眼皮底下住下的。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难熬,也让他这样敏感性格的人受不住这样的生活,不如索性搬出去,住歹住好,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不必看主人家的脸色。

得到了简洛的这个松口,欧冬阳这才没有继续缠着他了,好歹是放了他去洗漱睡觉。但是他的心里,却一晚上都在盘算如何让学长继续长久地住下去。

欧冬阳对谁都没有这般上心过,对待这个学长简洛,可谓是费尽心思讨他欢。

别看欧冬阳也是豪门世家出生,但是他的身上,还真没有那些纨绔弟子的习气。

在学校里面是学生会主席,<B>http://www.wuliaozw.com/<B>的优秀学生一枚,在各类活动中,又是活跃分子,积极领导者之一。

简洛一起还对欧冬阳这些方面不算了解,毕竟他在学校的时间太短了,两个人相差三年,那就是两个年级,等到他在学校里带欧冬阳的时候,他只剩下少得可怜的时间就要被迫离开校园了。

所以欧冬阳把自己在美国那边大学的成就都搬出来给他讲,简洛不禁没有觉得不耐烦,反而听得聚精会神,欧冬阳津津有味地讲着,简洛就如同上课认真听讲的好学生一样,一样一样地问欧冬阳这个奖牌是在什么比赛上得的,这个科目的教材又有那些,教授都是谁,讲些什么课,做出了那些杰出研究,如此等等。

两个人这样一来一去的交谈下来,也不知不觉过了大半个月了。

转眼就到了欧冬阳要回到学校去的时间。

简洛因为错失了上大学的机会,所以对于欧冬阳在国外多姿多彩的大学生活十分向往,听他连续讲了十几天,都还没有听厌。

甚至把欧冬阳大学时候的课本拿来看了看,虽然是全英文版的看起来还有些吃力,但是数理化的东西,他还能勉强靠冬阳的讲解领悟出来。

由此一来,他也觉得收获颇多,住在欧家,也不是那么让人觉得想要立刻搬走的事情了。

简洛说,“没想到国内外的教育差了这么多,你在国外学习,真是让人羡慕的机会啊。”

这番话简洛这段时间反反复复感叹,不仅欧冬阳觉得听得有些厌了,但是因为是学长说的,所以他还是高高兴兴的,能被喜欢的人羡慕,那是一件令人感觉特别好的事情。

欧冬阳正在让女佣打包自己的东西,他给简洛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说,“学长,干脆,我看我把你一起打包带走算了,跟我一起去那边学习,你一定能做的更好的。”

简洛听了大吃一惊,立刻道,“这怎么行!”

欧冬阳是真的很想这么做,这几天日日夜夜都和简洛在一起,对他来说,犹如天堂无异。

他拉着简洛的手说,“但是,学长,人家就是很想要和你在一起嘛。你跟我去美国,从头开始读大学,我帮你出学费,生活费,或者你自己靠奖学金,我相信以学长的能力一定能让那群洋鬼子跌破眼镜的。”

欧冬阳说得信誓旦旦,简洛听了,也知道他的好心,只是现在的自己,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哪有可能去补回失去的时光的道理呢。

他的手慢慢抚了抚欧冬阳的背,他抱着自己十分用力,但是简洛也只是当他是要走了,舍不得而已。

说实话,他也有些舍不得冬阳这个学弟呢。

但是人总要长大,总要分别,总要有自己的事业和学业,总不能天天都腻在一起玩乐,那不成了堕落成风了吗。

简洛温和的声音安慰道,“没事的,我一个人,现在已经到了养家糊口的地步了,哪里还能像你一样在象牙塔的学校里面尽情学习呢,你要好好珍惜现在的机会,以后回过头来看,才觉得那是自己人生中最好的一段时光,会感激,感谢生命呢。”

简洛这番话说的不假,他自己失去的东西,再也没有人比他更加懂得珍惜和渴望那段时光的重来了。所以说这段话的语气也特别真挚,轻柔,像是对心爱之人的呢喃。

欧冬阳被他的语言打动的心找不到北,慢慢从简洛身上松开了双臂,继而双目深深地注视着学长,望着那形状美好的唇瓣,不知不觉就凑上去,吻了吻。

道,“嗯,我都知道的,学长,我都听你的。你要好好的在家里等我回来,不要出去找那些不靠谱的房子了,等我回来一起过了年,再帮你找好的房子,我认识不少好的房源呢,你要相信我,正如我相信你一样。”

这个对于欧冬阳来说意义非凡的吻,可谓是他的初吻,但是同时也是简洛的初吻。

不过神经大跳的简洛在欧冬阳面前却想不了那么多,以为只是他在国外学的开放作风,有那么一两秒觉得奇怪,只有眼睛里面只有学弟泛着湖泊蓝色的眼睛,于是就微笑地点了点头。

算是两个人的约定了。

学弟要走了,平时总觉得他黏自己黏得太紧了,但是等到真的欧冬阳开始收拾行李要准备离开的时候,放心不下他一个人在外的,反倒又是简洛自己来了。

他不由得觉得自己是为了这个二十二岁半大的大男孩操碎了心,在欧冬阳离家前又千叮万嘱地对他好好唠叨了一顿,这不仅仅没有让欧冬阳烦,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

自己喜欢的人没有吃到嘴里没关系,像是这样每天和学长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有种小情侣谈恋爱的感觉,这也让欧冬阳觉得不错了。

简洛算了算时间,其实才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是新的一年,所以他也没有拒绝学弟的好心挽留,反倒是大方地答应着住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边写边修文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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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洛在欧家住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果真没有看见欧家的任何人回来过。

欧东樊不必说了,简洛是害怕见到他的。

但是那天的那位夫人,简洛觉得他面带愁容,虽然是为美丽的女子,不过也双眉紧皱,很忧郁的样子。

简洛也再也没有见过他。

他住在这本城最豪华的别墅里,但是却每天骑着自己的永久牌自行车去上班工作。

仿佛是人的好运都是接着来的。

先是遇到了很久没有联系的学弟,住进了免费的豪华别墅里,紧接着,自己又顺利地找到了工作,是在一家大型客服中心里面做保险理赔的接话员。

虽然不是什么很值得一提的工作,但是不需要出去跑业务,也不需要靠业绩吃饭,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很是符合简洛的性格。

由此,他也对这份工作暂时满意,看看过几年能不能提一级,做个小管理人员之类的。

工作之余,他还保有学习的习惯。

这多亏了冬阳,借给他自己大学研究生的科目书册,还寄回来了很多二手书给他用,这些好简洛都记在心上,想到等他回来了,自己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一番。

具体谢的方式目前就想到了钱,但是想必冬阳不在乎,不过简洛觉得做人要庶几无愧,所以他还是存了一小笔钱,是作为房费还有书钱给冬阳,希望他不要看轻这份钱。

很快冬至到来,本城最冷的时节到来了。

天开始下雪,每天骑车去很远的市中心上班已经是不可能是,否则,会把人的耳朵冻掉。

简洛除了白天骑车去附近的地铁站搭乘去很远的市区内找工作而外,忙忙碌碌的,也没觉得时间过去了多久。

直到他某个晚上已经洗过了澡,换好睡衣,躺在床上准备看几页书便睡下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楼下的汽车声。

想到这里一直以来只有自己和欧冬阳来住,欧东樊会回到这里来的可能性已经被他排除在外,于是简洛心想,难道是冬阳提前回来了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简洛从刚躺下的床上坐起来,穿好了拖鞋,轻手轻脚地沿着楼梯走了下楼。

脚步声楼下应该是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

随后而来的一阵说话声也暗示着应该不是一个人而已,至少是两个人,或者以上。

但是这都并没有让简洛听出来是谁的声音,他站在楼梯拐角的地方,这时候想要离开已经不行了,看清了楼下门厅里回来的人是欧东樊而非冬阳,还有他的朋友两人。穿着华丽的裘皮大衣,面目冷峻的欧东樊此时神色可谓不悦。

简洛立刻觉得自己又做错什么了。

每每看见这个阎王爷,简洛便有第一次在学校里,被他抓住的那种害怕感。

欧东樊一回家便看到了身穿睡衣的他,头发还有些乱糟糟地顶在头上,脸蛋红扑扑的,像是涂了胭脂一样。

没想到家里居然还有其他外人,他一边脱下黑色长款风衣,一边取下帽子,手套,慵懒又带着高傲的眼神里,让人看见了会以为是他心情不爽的表现。

蒋征这晚也跟着过来,想要在欧家老宅玩玩球,然后再回家去准备明天一大早奉命去机场接表妹。

不过没想到他在门厅的地方换下大衣的时候,忽然觉得背后有异样,欧东樊站在自己身后,莫名发出很强大的气场来。

他转过了生,往上一看,果然就看见楼梯口的地方,站着一个人,还穿着睡衣,拖鞋,愣愣地望着自己这边。

蒋征也是脑袋里呆住了一下,不过随即他立刻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简洛!”

蒋征意外至极为什么会在欧东樊家看到六年没见过的老同学。而且看样子,还像是住在了这里一样。

听到这个名字,欧东樊才马马虎虎想起来,一个月前,好像是自己的弟弟欧冬阳带了一个人回来。

以目前看来,他是住在自己家里了。

欧东樊了然一切情况之后,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就更加有意地停顿在了简洛身上一两秒钟。

看得简洛十分汗颜。

好像自己是趁主人家不在的时候偷偷住进来的一样。

蒋征却用手肘捅了捅欧东樊,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家里居然住有以前的同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啊?居然开始收留同学?”

因为简洛家里高三的出事是全校都知道的事,故而简洛如今落败了,也不是什么遮遮掩掩的秘密。

只是被蒋征这样心直口快地说出来,简洛还是有些面上发烧,羞愧地盯着地板上,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开口。

加上欧东樊的那一身气势,他就更加无法辩解什么了。

只是恨不得自己刚才没有被自己的好奇心引下来。

哎,好奇心害死猫!

这种被欧东樊回来撞见自己穿着睡衣在欧家的情形实在太尴尬,他甚至连抬起头来欧东樊的勇气都没有。

他颇为不知所措地站在楼梯上,上也不是,下也不知,却听得欧东樊道,“什么同学,不过是冬阳带回来的人罢了。你要说好心,我才没那闲工夫。”

说罢,家里的下人这时已经递过来了热烫的毛巾给他们擦手。

今天是他们两个约了一起晚饭,之后两个人都兴致缺缺不想去外面寻找艳遇,于是才商量了到欧家老宅这边来,寻觅两瓶上好的红酒喝喝。

却没有想到会遇到多年前的老同学。

而且这个人还居然是简洛。

这倒让蒋征好奇,意外的不得了。

但是听欧东樊的口气并没有想起来眼前的人是谁,他又提醒欧东樊道,“这是以前班上的同学,你真忘记啦?有次我们在吸烟室抽烟被他抓住现行的啊,当时还是学生会主席来着。”

伴随着儿时小伙伴的提醒,欧东樊慢慢擦过了手,这才从年岁久远中渐渐想起了眼前这个人。

他略带挑剔的眼光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睡衣拖鞋站在楼梯上的家伙,虽然简洛比他站得高,但是却觉得他那种如同实质一般目光是一寸一寸将自己看透了的。由此,他站的高,却也没有单单站在平地上的欧东樊有气势。

欧东樊那种天生而来的帝王一般的气势,让他挣扎了颇久,才在自己内心激烈的斗争中抬起了头,迎接了欧东樊的目光,道,“你好,我是简洛,住在家里,多有打搅了。”

欧东樊头发梳得方寸不乱,即使是外面风寒正盛,他也如同这个冬天最年轻英挺的年轻松柏一般,穿着低调典雅英伦风情的小西装背心和丝绸面料的衬衣,目光深深地看着楼上的客人。

他听过了简洛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和自己六年后所说的第一句话,动作颇为肆意地把白色毛巾往身后女仆那儿一扔,用略微傲慢的态度戏言道,“还算是个懂礼貌的家伙。”

说罢,就抽身朝酒窖的方向走去。

蒋征落在后面,对简洛招了招手,意思是让他下来。

道,“老同学,怎么样,我们又见面了,和我们一起喝酒吗?”

蒋征这种所指的又见面,当然是那次在学校男生吸烟室一别之后的六年,又在欧家重逢。

如果可以,简洛真不希望这样的重逢发生。

不,他连六年前的那次见面,也不愿意有。

他笑着找些话搪塞蒋征,“不,不用了,我已经准备休息了,你们一起喝,就好了.....”

简洛友好的笑容背后是心绪,但是蒋征却死死地盯住了他,说,“东樊去拿酒了,一会就来,你既然在就一起来吧,不然不给主人家面子,你也太拿乔了吧。”

蒋征这番话说得让简洛越发无法找出回绝他的话来。

最终犹犹豫豫地顺着楼梯走了下去,那模样,活像是头一回见姑爷的大姑娘。

以蒋征和欧东樊关系,简洛竟然还不知道他们会互相之间称呼,“阿征”和“东樊”的。

不过朋友之间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就好比他和冬阳之间,也是互相称呼名字。

不表其姓。

但是到底是因为欧东樊给人的距离感太强,所以简洛心中的他一向都是狮王一般的独来独往,根本不需要旁人。

第一次听到从别人口里直称欧东樊的名,而不是他的姓,难免受到撞击。

当真是种撞入到脑袋里的感觉。

一如六年前第一次看见那个人的眼。

深不可测,如同深渊。

如今又听蒋征亲昵称呼,有点奇怪,又奇特。

仿佛那人的名字不是凡人可以亲昵称呼,禁不得这般随意。

单单让他想一想欧东樊的欧后面那两个字,不用开口念出来,都有一股生涩感。

说不清,道不明哪里来的生涩。

但恍若嚼一枚青涩橄榄在舌头。微苦,发涩。

一尝便吐出。微微酸得皱了整张脸。

又是涩得有些放不下。

蒋征这边的邀请一同饮酒并不算什么稀罕了,倒是欧东樊默认他的加入,那就有些惊人。

房间内的炉火烧得暖暖的。正好。但是屋子外面的雪却有逐渐变大的趋势。

悄悄压低了树枝,悄悄落满了池塘。

但是却依旧压不过欧东樊身上特殊的气势。

那股特殊的气势简洛自己也说不明白从何而来,但是这样近地接触他本尊,就让他不得不小心慎微起来。

这也本只是他蒋欧二人之间的对酌,但是偏偏家里还有一位不请早来的客人,又恰巧受到了邀请,没有将那客人排除在外的道理,所以到了最后就诡异地发展成为了月光白雪下的对饮成三人。

简洛为自己穿着睡衣脚着拖鞋,有幸能在六年后和欧东樊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同饮酒而微微感到汗颜。

汗颜的不是什么因为这件事情本身。

而是为自己的穿衣打扮,还有发生在自己身上这等事情而微微紧张,不敢乱动。

鼻尖紧张地又悄悄沁出了汗。

房中烧着的那团炉火暗暗的,不知道是不是过旺了些。

但是却依旧温暖,散发着松香,让人精神放松。

欧东樊姿势熟练地掰开了酒塞,倒入醒酒器皿中,又命人送了酒杯过来。

这一切的流程都由欧东樊亲自完成,简洛一边观看着,就觉得这一切如同一个梦境一般。

相当没有真实感。

当年那个恶狠狠的少年形象在心中依然没有改变,甚至是深刻在了记忆里也说不一定。

但是如今看着眉峰依旧锐利,只是少了些许浮华,多了几分沉稳深沉的那人,就觉得时间流转,浮光掠影,在这个人的身上,只是略微投递下了些华丽的剪影,并未消去他的棱角和英气。

长相带着英伦低调华美的欧东樊一举一动都吸引着简洛的目光。

简洛也是喝醉了,才敢大胆地打量欧东樊。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如此真实地看到欧东樊的一寸一角。

仿佛他身上的七寸角落,都要被简洛看干看净去了。

他的目光随着欧东樊的动作,他的手指,袖扣,逐渐移到了他的脸上,眉角,发鬓....

直到欧东樊在打球的时候忽然抬起了眼看了一眼简洛。

简洛好像突然之间都忘记了呼吸......

他怔怔地从一旁的沙发上爬起来坐端正,但是又没个现行。

没想过越好的红酒后劲越大的。

简洛不懂这些,只是看着欧东樊他们喝完了一杯,他不敢落后,也悉数赶紧喝完,以免惹来不必要的厌烦。

他是在心底悄悄以为欧家的这位主人势必是不希望自己此刻在这里的。

至少他没有冬阳那么欢迎自己。

简洛心里悄悄地想。

但是想起欧东樊的眼神,那么深幽,寂静,仿佛一口井,一口深潭一般,真不知道要什么样的光才能照到那口古井里面去...

所谓一眼万年。

简洛不知道这个说法,但是他看欧东樊的眼神,就有莫名地被吸引了过去的感觉。

心里怕还是怕他,自己懦弱还是懦弱,只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欧东樊是个好看,英俊的男人。

简洛忍不住这样默默地想。

他这么默默地欣赏欧东樊,意识里连自己都没意识到。

管家亲自服侍好三位用酒,又送了上好的古巴雪茄过来,然后鞠身告退,留下男仆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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