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 / 2）

晚间回到林家，还没开饭，方佑给林珍珍指导今天的作品。

林珍珍画了三只金丝猴，一家三口，在树间穿梭。她笔下的金丝猴是会动的，大手笔画就的线条里，有夸张伸展开去的手臂，准备抓握的五指，跳起的膝盖，收拢的脚趾，朝后飞的毛发……她还第一次用了水彩，点缀出大猴朝后望向孩子时的关切与温柔。

“天才！”方佑这样评价。

“你也是。”高明对方佑说。

直到现在，高明还一直用双手揉搓着僵硬的下巴，咬肌酸胀到饭都不想吃，但他看了方佑画出来的成品后，又不觉得当了大半天模特有什么辛苦了。

画师把他画得太帅了，好像光看画里人，就能感受到画师的爱意。

夜里，两人洗好澡后，方佑又动起了歪脑筋。

“高明爸爸。”

高明下意识嘴角一抽：“……又想干嘛？”

“拍一下画。”

几分钟后，方佑把画铺开在床上，让高明站在床边，自己骑到高明身上，腿跨过高明宽厚的肩膀，从高处俯拍了整张画。

这张匆忙拍下的照片光线并不好，但方佑还是第一时间放到了微博上，配上文案：回归老本行的人物肖像画，名《苹果与少年》，友情出镜：我老板高明。

高明自觉上线点赞转发评论一条龙：我长得真帅！

底下一群迷妹们给高明疯狂打call，纷纷表示画师小哥哥画技了得，这个模特也是真的帅。不少同人画手排队哭惨，控诉官方不给同人活路。

方佑和高明靠在一起又刷了半小时微博，不断冒出来的好评给了方佑很大的满足感。

“果然人还是需要这样的反馈啊。”一直以为自己不在乎名利的方佑忍不住感慨。

高明盘腿坐在床上，面前摆着《无间》的剧本，刚看完第二遍。

“那当然，没有反馈的时候能不能坚持下去是一回事，反馈对创作者来说重不重要是另一回事。我拍戏，也会想知道别人的反馈，所以我会去看导演那儿的监控画面，会去看我自己的电影成片，还得去了解观众的评价，好的坏的都要听。”

方佑定定的看着高明。在灯泡与月光合力照明下，高明的脸显得格外深刻，那双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方佑就真的能确定，这个人是爱着自己的。

他心念一动，猛地窜过去扑倒高明。

“我看过这个姿势，我觉得我们可以尝试一下。”方佑又骑到了高明身上，只不过这一次高明躺着，底下是柔软的床铺，方佑双腿分开跪在高明身前，大腿根子静静贴着高明的腰窝。

高明心跳如雷：“你确定？”

方佑笑：“确定呀，表扬你今天模特做的特别好！”

高明咽了下口水，忍不住伸出手，用自己热度极高的掌心贴住了方佑后腰。

“那来呗。”

……

当夜，高明靠这一天下来的辛苦付出，获得了最好的回报。

-

在林家住了近一周后，高明和方佑总算要回兰亭了。

临行前林家一老一小跟他们在山间散步，林珍珍对爷爷说：“我会经常回来的。”

老爷子笑着去给她撅笋，让她带去吃。

林珍珍告诉方佑：“师父，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我可能会有点让你失望。我扎根在这里，其实我知道，我走不远的。我跟哥哥不一样，我喜欢这里。就算哪天爷爷不在了，我可能也还是要回到这里来。”

方佑这时跟这个小徒弟已经熟悉了，伸手拍拍她的脑袋：“你这样挺好，我觉得完全没问题。”

林珍珍不明白：“我以为您会希望我去大城市发展？”

方佑：“这里是你家呀，你喜欢家很正常。我也喜欢我家，只是我家刚好是城市，你家刚好是在大山里。选择怎么样的生活环境是依从每个人内心需求的，怎么样都可以。”

林珍珍似懂非懂地挠挠头，跑去帮爷爷撅笋去了。

方佑转头跟高明说：“林珍珍很念家，很喜欢山里她熟悉的一草一木，这一点为她塑造出了最独特的气质，要是我作为她的师父，能帮她保留最宝贵的特质，又让她学会更多更丰富的表达技巧，我就也算是个好师父了。”

高明笑说：“那我作为你的老板，给你俩多多的资源，是不是也能算个好老板？”

说着，高明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看看吧。”

方佑接过手机。

是一段艾达刚发来的微信：林珍珍的落户和入学手续三天内可以办下来，我这边都准备好了，还帮她申请了艺术生特招，可以进条件最优的八中。另外，上月问的阿方索画展回应了，他们欢迎小方带作品前去参展，具体文件我转发在你邮箱，记得查收。

方佑手里一紧，呼吸都迟钝起来。

——阿方索画展！全世界最负盛名的综合画展！他可以去参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