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又过一年（2 / 2）

临走时，高明跟两位新人导演交换了微信，也约好有机会了一起合作。

几天后是圣诞，高明一边烤苹果馅饼，一边还在跟方佑回味在玻璃私厨的那晚。

“唉，感觉就是丁导在帮我呢，把他认可的好导演介绍给我，真感动。”

方佑在一旁打发奶油：“丁导这算是互相引荐吧，你缺好故事好导演，人家新人导演缺人脉缺好演员。”

高明点头：“嗯，拉了个互助小组。”

方佑弯腰久了难受，直起腰来捶背：“说起来，我们也一年多了。”

这话说得很有歧义，但高明假装没听出来，厚着脸皮回应：“是啊，时间真快。”

方佑说：“明天我打算要开工画海报了，可能要闭关比较久。”

高明：“嗯，其他事交给我就行，你专心画你的。进组放在农历年后，今年哪也不走了，我陪你闭关。现在有想法没？”

方佑重新弯下腰，把打好的奶油装进裱花袋，在小蛋糕上挤出花饰：“想法挺多的，就不知道能不能实现，试试吧。”

两人在小圣诞树边吃了自制的午餐，然后出门逛街。

最近流感肆虐，街上到处是戴着口罩的行人，高明和方佑隐入人潮，也偶尔享受了回自在。

高明给方佑买了两套西装，还买了身开春后穿的运动装。

方佑则给高明选购了十多条新领带，另在高明自己代言的腕表品牌里挑了只优雅尊贵的手工表。

高明笑他：“还有余额吗？”

方佑手叉腰，完全不怕：“当然！我现在是有钱人了！”

高明哈哈大笑。

其实他和方佑都一样，一下子赚的挺多，日常开销又不大，没有家庭，没有负担，自己赚钱自己花，当然有钱。

只是这样的一人式富有，有时也觉得挺寂寞。

几天后，《人类生还者的孤独旅程》上映，票房一路飘红，同档期影片里一个能跟它打的都没有。

高明起初还得意了半天，但方佑在闭关，他就无人分享，也不好自己溜出去看电影，快乐顿时减半。

巧的是，他不高兴，李笑然导演也不太高兴。

微博上对《孤独旅程》的评价还挺高，但基本都是粉丝在吹捧，到处见夸演员演技和特效的，鲜少真有人谈论科幻和航空航天内容，关于故事本身的讨论也不多。

倒是之前童安的事，还惹来一堆路人冷嘲热讽，甚至影响各平台的电影评分。

李导性格耿直，直接发了条微博，说：“改了5年的本子，要了3年的钱，找了2年的团队，怎么就没几个人爱看这个故事呢？也没人来跟我说说，拍的好不好、对不对，全在说演员说特效，我看方助理微博上的剧组日常小漫画都比电影内容的讨论帖火。”

高明看的哭笑不得，悄悄去私信李导，赔礼道歉。

李笑然导演倒不是真跟方佑计较这个，他只是觉得科幻市场扶不起来，心里难受。

他跟高明说，下一部还要拍科幻。

高明就说，下回要找他他还演。李导这样固执不服输的性格，跟他还挺像。

从圣诞到元旦，又过一个多月，眼看要到农历新年。

高明中间独自开车去了趟柳村，送了些东西过去，又带了柳村新投产的改良甜橙回来。

方佑闭关快两个月了，高明这回连水果都送不进去，被死死拦在外面。

早上高明会煮一壶咖啡端进去，日常饭菜定点放外面让方佑想吃了自己出来拿，隔三差五，方佑会主动出来一趟，稍微跟高明说说话，基本都是交流剧本和角色，不聊闲话。

方佑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瘦下去，皮肤呈现一种不健康的白，有时阳光晒得底下血管都透明似得，高明看着担心，又不好打扰，只能天天往饭菜里下功夫。

年内还出了点小事，杨钦借着《孤独旅程》的东风火了一把，又接下不少片子，后来就听说是抢了谁家资源，被人拿住以前在学校里考马哲打小抄作弊的事儿，几个营销号狠狠炒了一番。

这事本来很快就会过去，结果嘉奇不懂规矩，非要争这口气，结果引导的杨钦粉丝跟人掐的昏天黑地，败了不少路人缘。

高明看着杨钦这人算挺好，也肯拼，多少觉得惋惜一个好演员苗子吧，半夜刷到微博就给嘉奇的人打电话，好好说了通理，总算劝他们冷处理这事了。

除夕这天，方佑出关。

高明想进画室看画，被方佑拦住了：“你先别看，我刚给丁导发过去，还没回应，等他说可以了我再给你看。”

高明笑起来，他知道方佑是心里没底。

“没事，觉得不好就再改，积累经验嘛。”

方佑从身后拿出一套大相册：“给你，新年快乐。”

高明一愣，这本相册比他之前送的还要大一圈，厚度也挺惊人，拿在手里分量十足。

翻开，是北欧游玩路上拍的照片，以及高明的一些影片定妆照，新旧都有，放在一起，让他颇为感慨。

方佑笑嘻嘻凑过来，问：“高老师，我的新年礼物呢？”

高明当然没准备，本来想包个红包，但红包他要包给工作室每个人，不算特别。

高明就走到客厅，从餐桌的水果盘里拿了俩橙子：“柳村拿回来的，皮薄肉多汁甜味美，尝尝？”

方佑蹦过去：“那么没诚意！那你剥给我吃！”

高明很久没看到他这么生动的表情了，一时间闭关这段日子的形单影只都得到了抚慰：“剥剥剥，一会儿要不要喝鲜榨橙汁？我多剥点儿。”

方佑：“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