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来一场说走就走的迷路（2 / 2）
到达赫尔辛基，午后阳光正盛。
高明带着方佑去坐地铁，在一堆欧洲浪漫主义建筑里头穿梭，去看了大教堂和芬兰堡，也流连于旧街区，看身边走过的一个遛狗的时髦老太太。
傍晚，两人走上当地的滨海大道，吹着熟悉的海风，方佑还吃着用一幅老板娘速涂肖像画换来的冰淇淋。
落日洒下金红色碎钻，随意铺陈在海面上，原本清凉宽广的海顿时看起来金碧辉煌，美不胜收。
高明彻底放弃了艾达的行程表，转而研究当地一位大学生推荐的自由行路程。
“我们今晚去坐火车，在火车上过一夜，怎么样？”说到这，高明眼中闪现难得的兴致，像个偶尔被允许出门逛街的孩子。
方佑笑着看他，一点也没打算让他扫兴：“好呀。”
于是乎，高明和方佑找了家店匆匆吃了个苹果醋栗卷饼当晚饭，就赶往火车站。
火车夜里8点发车，坐铺，一车人来自世界各地，悠闲自在聊着天，喝着啤酒。方佑给边上一位留络腮胡的大叔画了幅画像，再次换来两罐啤酒。
高明很高兴：“真好，真省钱。”
方佑挺直腰板手叉腰：“那是！”结果他没能神气多久，就因为打不开啤酒罐而向高明低头了。
一车人哄笑着看方佑涨红了脸，高明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眼睛都弯成勾了。
车里为了通风开了点儿冷气，但高明还是撸起袖子，显摆似的露出精壮好看的小臂，使力打开啤酒罐，笑盈盈推给方佑。
方佑瞄到一眼高明手臂上的青筋，表面不露声色，倒是边上一个小哥冲高明吹起了口哨，顺道还夹带一记wink。
车上的人彻夜轻声聊着天，高明和方佑也睡不着，一直靠在一起说话。
他俩的共同话题太多了，小时候一起度过的日子值得回味，长大后分开打拼的年月也可以分享，方佑画过的印象深刻的画作，高明演过的值得纪念的影片，都是上好的故事。
到后来实在困乏，方佑靠在高明肩上，两人相互支撑睡了一会儿，醒来就到目的地罗瓦涅米——圣诞老人的故乡。
他们打算在罗瓦涅米多住几晚，就为了体验当地特色的玻璃顶酒店和树屋。
为了要一个独立卫浴，高明奢侈地订下一间4人间，去玻璃顶酒店办理完入住之后，两人在附近找了个滑雪场滑雪。
方佑从小就会滑雪，只是后来家里发生变故，这几年没再碰过这项运动，倒是高明成名之后每年都要找地方滑一滑，算是度假的固定项目。
一开始方佑还有点手生，高明就一直带着他，后来方佑找回感觉，一下子就去高级雪道浪了。高明紧紧跟在他身后，就怕他一个不注意会有危险。
方佑在途中摔了一跤，护目镜被甩出老远，但人没事，被高明拉起来时还哈哈直笑。
“滑雪板太好玩了！我可以玩一整天！”方佑大声说。
高明也高兴：“那边还有越野赛道，一会儿有雪橇比赛！”
方佑跳起来：“好哇！去看！”
高明这回滑在他前头，还故意做了几个旋转动作，一通流畅的滑行下来引得不少路人赞美。高明回头看方佑，方佑鼻尖通红，但被装备挡着看不清脸。
高明有一点点小失望。
方佑匆匆路过高明，滑到前头去，遮挡起来的脸上红彤彤的，温度烫得吓了他自己一跳。
他心想：小明怎么那么帅呢？
两人玩累了，晚上回到酒店，头顶是无遮挡的全景玻璃穹顶，外头就是壮观的极光天幕。
滑雪出了一身汗，高明先去冲洗。
方佑坐在床沿，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高明实在太厉害了，所有衣物收拾的井井有条，折叠成大小相似的豆腐块，边边角角压得平整，整个行李箱里完全是在满足强迫症患者，看上去太令人舒适了。
“高老师！”方佑冲高明喊。
高明在浴室里头模糊地回应：“啊？”
“你太帅啦！”
高明：“……哦！”
方佑乐得直抖腿，觉得高明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不，男神。
这一晚方佑一直很兴奋，躺在床上盯着极光看，还开心地聊起跟父母去冰岛的经历，前不久还不敢去回想的晦暗过往，这时候像是重新染上斑斓色彩，跟记忆中年少时一样美好了。
方佑觉得这一切都是高明在改变他。
想到这里，方佑就很想看看高明的脸，但他不敢转头，高明也在看玻璃窗外，一偷看就会被发现的。
高明则把手枕在脑后，侧着脸不着痕迹地看方佑。
这是一个那么鲜活的灵魂，尝过那么多苦涩，也依旧捧着赤子之心去追逐快乐。
可惜方佑此刻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外头，高明本来打好了腹稿，准备要讲一讲关于圣诞老人的趣闻，现在也不打算讲了。
这样安安静静的一起看极光也挺好。
第二天，两人租了辆车，出发前往圣诞老人村。
雪地难行，高明开得很慢，方佑则负责研究地图。到一处路口，高明问：“往哪？”
方佑盯着地图研究老半天，结合附近的地标建筑，虽然不确定，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判断：“走右边吧。”
高明应声右拐——结果就走错路了。
发现不对劲时，两人已彻底迷路。附近人烟罕至，好在厚实的积雪面上还依稀有几条车辙痕迹，前不久应该有人走过同一条路。
方佑犹豫着：“要不折返回去吧？”
高明笑了：“怕什么，开过去看看啊！”
方佑想想也是，为什么一定要去圣诞老人村呢？在这么个冰雪世界里，哪里不是景呢？
“好哇！小明！冲鸭！”
高明无奈地笑笑，挂挡上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