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撕！这也能撕？！（2 / 2）

是杨钦去找童安说话了，看两人的神色，童安倒没显得多不高兴，都客客气气的。

高明说：“杨钦真挺会做人的，不过他的团队也太冒进了。”

方佑又离远了，坐直，远程吐籽：“嗨呀，我不怎么喜欢杨钦，不过我也讨厌这种挤兑新人的所谓规矩。”西瓜子在半空划出漂亮的抛物线，稳稳落在高明手背上。

高明：“……”

他默默地朝方佑靠了靠，把手里的垃圾袋伸出去一些，说：“主要是嘉奇没什么太大后台，这样搞肯定要惹到人，要是有童安那后台，再横也无所谓了。”

方佑问：“那怎么童老师还遭人爆料了呢？”

高明：“娱乐圈又不止一个大佬。”

方佑专注地看向高明，以一个画家的姿态探究高明眼中的故事：“那你靠谁？”

高明的脸埋进西瓜里：“靠各给。”随后抬起头来吞咽了两下，重复一遍：“靠自己。”

方佑：“所以你也惹到过人吗？”

高明无所谓地说：“对啊，朴风嘛。”

方佑低头想了想，再次猜测起两人分离那几年，高明拼命工作，忍受了多少脏水和谣言，他没有靠山，只有朋友和粉丝，而他们有时并不能帮到他太多。

这样一想，方佑替高明难过。

“我要是能做你的靠山就好了。”方佑低声说。

高明转头惊讶地看看他，一下子笑了出来：“别了，你要做我靠山，你得累死。”

方佑认真思考这种可能性：“我可以画很多很多画，画出名声来，然后开画廊，做老板，签画家，赚很多很多钱，然后投资娱乐圈，开个经纪公司……”

高明制止他的白日梦：“那这样你肯定不开心。我现在的状态我觉得挺好，有话语权，有选择权，有个人空间，也有职业目标和前景。你现在的状态我也觉得挺好，你画画不是讲情绪讲感觉嘛？为了赚钱而画画，多没意思。”

方佑：“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我以往总是在规避作画时过于商业，其实这可能是个误区吧。真纯粹为了赚钱而画可能我办不到，或者现在的我办不到，但是……”

高明打断他：“你永远不用为了钱画画，真的。”

方佑吃完了所有西瓜，挺着大肚子说：“我就是想到很多优秀的商业电影，可以很商业，但同时又很有内涵，多好。所以可能……画画也有这种境界吧，既受大众喜欢，又能表达我想表达的东西。我想再琢磨琢磨……”

高明妥协了：“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在云端的艺术落入人间，这意思？”

方佑大笑：“哇你讲得好高级！可能是我小时候的作画风格和现在风格的结合吧，丁导那个海报我就试试，争取落到人间来！”

接下来几天，《孤独旅程》拍摄进入到最像公路片的一段剧情。

其实整个拍摄地根本没换过，但场景道具和演员情绪都要表现出长途跋涉的感觉来。

整个空间站脱出原有轨道，朝地球方向飞行，路上遇到别国空间站，遇到碎石群和人为废弃物，遇到天体和星云，偶尔讲一些航空航天历史。

移动的黑洞高悬在每个人心中，进了黑洞后不论是生灵还是地球到底应是什么状态也有争议，拉出地球的计划罗列了一屋子草稿纸也没有定论，但宇宙的浩瀚就在眼前，自身的渺小被不断放大，那种复杂的、不断变动的情绪，十分考验演技。

童安渐渐脱离外界的困境，找回自己原有的节奏。

高明整天埋头在剧本里，他台词不多，但像李导要求的那样，要成为整个剧的笑点，冷幽默难度还是挺大的。

杨钦刚起步，团队安排了不少综艺和活动，线上线下忙个不停，基本上天天活跃在大众眼前，所以常常需要请假。但只要在剧组拍戏，他一定是满状态的，到最后连方佑也不好意思说不喜欢他，只能感叹年轻人果然好拼。

方佑日常工作除了给高明防晒以外没别的事，就涂涂素描，偶尔画点剧组的趣味小条漫，在微博上吸点儿演员粉和剧粉。

晚上收工后，高明就跟方佑一起看《我的狗》剧本，高明找找人物感觉，方佑则构思海报。

虽然《我的狗》是艺术片，但丁导的名声摆在那儿，本身就是种商业元素。而且看过剧本后，高明也认为这部片子里其实加了不少不那么艺术的东西进去，在表达方式和叙事节奏上并没有脱离人群，只是侧重仪式感。

方佑看了几天剧本，对故事有了各种层次的了解，又找丁穹导演聊过，觉得多少有些把握。

“孤独、碎片化、迷茫、不甘、挣扎……我得画出这些东西来，还要画出气氛，还得让大家普遍觉得好看……”方佑停了停，改口道，“不对，不是好看，是震撼。这份海报，得画得震撼人心。”

高明赞同他的想法。

不止是海报，按照本子的结构和内容，他这个角色的演绎也得让人震撼，否则就拖累了整个故事。

此时的高明和方佑捧着这个空降下来的剧本，同时感到了兴奋和激动。

一种刺激、有趣的挑战摆在面前，挑战后就是新的道路，新的起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