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1 / 2）

林枨捏紧了拳头，“你说什……”

“啊，既然叔叔看出来了，那我也只好承认啦，”江涟冲林爸爸礼貌地笑笑，牵起林枨额手，十指相扣。

男人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转脸朝林妈妈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林妈妈看都没看他一眼，抱歉地冲江涟说道，“涟涟对不起啊，你先去屋里吧，阿姨今天没法好好招待你。”

江涟摇摇头，示意没事，转身要往卧室走。

“我让你走了吗？”男人语气强硬地说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林枨怒不可遏，他想怎么样林枨管不了，但要是敢扯上江涟，林枨铁定让他走不出这个门。

“我没想怎么样，不是要离婚么？我答应，”男人甩出几张纸，冲林枨道，“你看看吧，到底离不离，权在你。”

林枨拿起纸扫了一眼，手指逐渐攥紧，把纸掐皱成一团，“你他妈休想！”他把纸团扔到地上。

“哦？那就不关我的事了，”他幸灾乐祸的朝林妈妈扬扬下巴，笑着说，“这是你儿子不想让咱离啊……”

“你放屁！你这个老混账！反正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我跟你耗到底！你休想算计我儿子！”林妈妈看看四周，拿起桌上的茶杯朝他砸去，对方闪开，被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哎呦，怎么还动手呢，”他站起来拍拍裤子，又看向江涟，“就是这么一个人，让你这么多年都神魂颠倒的啊，”他摸着下巴说道，“长得确实不错，可惜了，偏要和男人……”

林枨站到门口，忽地把大门敞开，刮进来的风直扑那个跟他同姓的男人，对方没说什么，冲他歪头笑笑，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林爸爸走了以后屋里安静了一会儿，林妈妈叹了口气，“涟涟坐吧。”江涟跟林枨紧挨着坐到沙发上，“对不起啊，今天让你看笑话了，”林妈妈仿佛瞬间老了几岁，她没化妆，眼角和鼻侧尽是时光雕琢过的痕迹，江涟摇摇头，看向林枨，林枨接着问道，“妈，能说吗？”

林妈妈点点头，有气无力道，“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说吧。”

原来当初林枨被逼出国以后，林枨他爸又追到国外去骚扰他们，说林枨要是不改了这病，他就闹得人尽皆知，林妈妈是站在林枨这边的，所以带着他东躲西藏，好不容易念完了大学和硕士，毕业之后就立刻回国了。

他那个爹后来也渐渐不去骚扰他们了，可能是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吸引了，在国外过起了乐不思蜀的生活。只不过他们分局这么多年，一直没离婚而已。

“那这次回来，叔—他提离婚岂不是好事？”江涟说道，“好什么呀，”林妈妈递给江涟几张纸，江涟看得忍不住在心里卧槽了好几次。

林枨爸爸上次骗儿子去看他，就是为了给他“女朋友”的侄女见见林枨，他在国外找了个华裔情人，那女人有个侄女娇贵得不行，给她找了很多相亲对象都不满意，她跟林枨爸爸聊起来，林枨爸爸正好说起林枨，还说要是能成就亲上加亲，到时候他一离婚直接娶她。

女人和侄女那天也在医院，在走廊上见到林枨高兴得不行，她让林爸爸为了她一定要说动他儿子，不然自己就不嫁了。

“所以？”江涟都看乐了，“我看林枨挺聪明的啊，怎么……”

怎么他爹是个傻子？

人家好好地凭什么跑国外去为了你的幸福而委屈自己？

脑子进水泥了吗？

“但是他一直拖着不离婚也不是个办法，”林妈妈看向林枨，“为了涟涟，你也不能再妥协了！”林枨冲他妈使使眼色，林妈妈“啊”了一声，立刻换了话题，“涟涟你看这么晚了，今天是咱俩第一次正式见面，就让你看到这么不体面的家丑，等改天再来阿姨一定好好招待你啊。”

江涟清楚地听到了那个“再”字，但他什么都没说，冲林妈妈说道，“阿姨您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