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1 / 2）

林枨妈妈费了好大劲才帮林枨转到这里，原来的学氛围太差，林枨本来也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不过上上个周，坐在他后面的男生课间操偷偷在教室里抽烟，烟头随意丢，烧了林枨好几本书后他就再也忍不了了，直接把那个抽烟男打进了医院。

林枨妈妈立刻就给他办了转学，现在这所学校是市重点，他爸还埋怨花了太多钱，但效果确实不错，林枨转学之后看起来心情一直很好。

林枨上学第一天也发现这里比原来的学校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即使他不爱说话不喜欢玩游戏，大家都不在意，邻座有好吃的依旧往他桌上扔，女同学有不会的题也总来问他，即使他讲得并不明白。

林枨转来一星期后还是自己一个人，下课就在座位上看书写作业，只有课间操、上厕所和中午吃饭会离开座位。周五是数学晚自习，做了一份卷子，最后一题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同学都走了，林枨还坐在位子上。

他余光看到一个男同学步伐轻快地走进来。

这么晚了，还有人没走？

那位同学走到座位上拿起书包，然后转头冲他说了一句，“放学了，再不走，我可要锁门了。”那人晃着手里的钥匙，清脆的声音让林枨抬起头朝声音得主人望过去，那人上半身穿着篮球服，校服裤子卷到了小腿，校服外套搭在右肩。

那人冲他笑着指指教室门，示意他快走，林枨被那笑晃了眼，也没再想着做题，慌慌张张地收拾了书包，跑出了教室。

江涟奇怪地摸摸自己脸，有那么吓人么？

那晚是林枨第一次做梦梦到人，也是第一次梦遗。

他梦到那个朝他笑的男孩裤子褪了一半坐在他身上，他们在教室里就着黄昏吻得不可开交。

林枨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欢同性，他不以为奇，只是第一次做这种梦，他醒来满身薄汗，趁着月色把有关梦的证据处理干净。

第二天他就知道了那男孩叫江涟，学习好体育好，在班里玩得很开，人缘儿也很好，林枨觉得自己跟他就是两条平行线，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但回家的时候他就傻了眼，江涟每天都差不多和林枨一个时间离校，他骑着自行车在前面，林枨在后面，看起来是一个方向回家，于是第二天林枨坐了公交，发现他俩果然同路，心里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欢喜。

江涟也发现了，他对这个不爱说话的新同学满是好奇，因为他的“不合群”，也因为他出众的外表。他成功地帮江涟分担了一半任务——给女同学讲题，而且江涟仔细观察过了，他讲得也并不是很清楚，有的同学找他讲完甚至还要来找江涟。

所以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当代人都是视觉动物，赏心悦目的大学霸谁都爱。

从那以后林枨每次讲题都感觉有人在看他，抬头看看又发现没人，但种感觉并没有让他觉得不舒服所以就没在意。

“所以你就报复我，偷我演草纸，”江涟笑道，“我又不知道是你，”林枨低头攥着他的手，“再说我也没偷，那都是你不要的。”

所以我才可以安心捡来，视若珍宝。

“那你怎么不拿本子，上面还有我那狗爬字的签名呢。”

“你还要用……”

“合着你还真想来着？？？”

偷窥狂·江涟不仅在学校要看，回家路上也要看，平时那段路他骑车也就几分钟硬是越骑越长，硬是骑到了15分钟。

林枨似乎也发现了这点，还以为是他的车总是掉链子，不过这正合了他心意。他不用再焦急追赶，可以装模作样地背单词了。

两个少年各自心怀鬼胎，彼此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找个合适的理由约着下次放学一起回家，他们都无比珍惜那段与彼此靠得最近的时间，也天真地以为，自己的生活真的会那样一如既往地平静下去，知道林枨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