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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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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被带走

张岩的那个朋友,因为家里的生意倒掉了,所以房子公司什么都变卖了,用来赔钱,现在的生活过的很拮据。并且从以前住的房子里搬了出来,搬到了一个中下收入水平的社区。

司机开车到的时候,嘉琪看了一样外面的建筑,就了然了张岩的朋友的处境。

张岩则在车里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嘉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也没有问。

嘉琪这次忽然改变了行程跑出来,自然是有人跟任明轩汇报的。任明轩在围城处理他父亲的事情,听到保镖忽然给他报告嘉琪去了地方的地址,他眉头就皱了起来。

那种地方,他是知道的,红灯区,又是中下收入者居住的地方,不知道嘉琪为什么会去那种地方,而且去之前也不合他商量一番。他自然是不高兴的,但是心情不好之余仍然嘱咐说:“多派人跟着,别出什么意外。”

保镖应了,立刻给美国方面回了话,叫他们一定要保护好嘉琪。

嘉琪自己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他一直以来受到的威胁太少,而且他也一直不知道人心可以败坏到什么地步,所以直接跟了张岩下车去,也没有注意到其实自己家的保镖就在后面不远的地方跟着自己。

张岩倒是敏锐,下车看见一个人朝自己的方向看过来,立刻就明白了是有人在跟着自己。

不过他现在的身份,在美国什么也不算,根本不会有人可以来盯他,就算是有人盯梢,也都是债主。

张岩叹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失败。

嘉琪叫张岩去敲门,毕竟不是他的朋友,而且张岩也说了是自己的朋友,虽然两个人是过来讨债的,但是基本的礼貌还是要的。

张岩看了嘉琪好几次,才鼓起勇气去敲了门。

三声之后很久,都没有人来应门,张岩犹豫地对嘉琪说:“没人,我们回去吧。”

嘉琪却坚持,说:“不,肯定有,你看这里门前的垃圾,还冒着热气,根本就是刚才才有人出来扔的。”

张岩惊异地看了嘉琪一眼,没想到嘉琪居然心细如尘到这个地步。

张岩又犹豫了一番,正要敲门,门就打开了。

只是开了一条缝,嘉琪却可以完全的看到对方惨白的脸。

门里的人这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张岩,眼神闪了闪,然后又恢复了死寂。

没等张岩开口,嘉琪就说:“是林白吗?我是张岩的朋友,和他来看看你。”

林白惨白着一张脸,嘴角嚅嗫了一下,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张岩见他这幅样子,心里也难受到不行,说:“林白,我来看看你,你,现在过的好吗?”

林白低了头,灰心地说:“就这样吧,你不用再见到我了,我过得很好,你回去吧。”

说着就要关门,张岩一个箭步就跨上楼梯,用手抵住门,说:“林白,你和我好好说说话行吗?我相信,当初你不是有意要骗我的。”

林白眼神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下去。

嘉琪看到他眼神清澈的那么一下,立刻就说:“林白,你让我们进去,把话说清楚,我们来是帮你的,你不要害怕我们。”

林白和张岩之间的恩怨,本来就是乱七八糟的,但是无论如何也是属于两个人之间的事。现在有外人在,林白也不好和张岩太执拗,所以就送了手,对他们说:“你们进来吧。”

十一二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每年冬天这个城市都会阴雨绵绵。虽然不至于冷到零下的时节,但是也够冷的。

走在大街上, 风呼呼地吹,张岩和嘉琪在门外站了不少时间,说话嘴里都会哈出白气。

三个人在狭窄的走廊里走动,没有开灯,所以每个人都走得很小心。

张岩走在林白后面,嘉琪最后一个,听到张岩问:“怎么不开灯?”

林白的脚步停留了一下,背对着张岩说:“没交钱,只有用煤油发电。”

说着,三个人就走进了厨房。

里面果然有一盏电灯,不过光线很弱,房间整体就很昏暗。

嘉琪静静地打量着这个厨房,因为没有收拾,显得凌乱不堪,食物一类的东西随意的放在料理台上,看上去有些东西是开了吃了没有收拾的。水池里面的锅碗瓢盆也没有来得及时清洗,整个房间,都散发着和林白身上一样的气息。

颓败的气息。

林白不似在意地为他们拉开了座椅,说:“坐。”

然后自己就先坐了下去。

嘉琪心里紧紧难受,不知道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总觉得憋闷。

不过他也不是嫌弃林白家里不整洁的,走过去就坐了下来。

只有张岩表情复杂地站着。

他身体高大,几乎比林白还高,昏黄的灯光照着他的身型投下来影子,让房间的色调更加暗沉。

说来,林白是张岩的师兄,看上去却没有张岩成熟。

林白身体瘦瘦弱弱的,此刻整个人更是苍白阴郁,跟古老传说里面的吸血鬼无异。

林白抬头看张岩一眼,问:“你不坐?”

张岩目光沉垫垫的,说:“我站着就好。”

嘉琪不知道张岩说这句话什么意思,也可能他根本就没有意思。

不过林白听了他的话,却兀自笑出来,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笑意。

说:“你是带人来讨债的吗?钱我没有,命有一条,你要的话,就拿走吧。”

张岩安安静静地看了他一阵,才平淡地说:“钱,我会想办法,你拿了那些钱,就对自己好一点,别住在这种地方了,对你的病不好。”

张岩知道他有哮喘,空气不好的地方对于这种病是最大的危害。

刚才开车过来的路上,就看到两个高大的烟囱,这样张岩的心都十分难过。

林白无力地笑了一下,说:“没事,你如果不是来要钱的,就走吧,我这招待不了你和你朋友。”

嘉琪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但是听到这里,他大概还是明白了张岩和他这个朋友,合伙人之间的关系应该不仅仅是朋友和合伙人的关系。

张岩喜欢这个人。

嘉琪可以极其肯定这一点。

张岩听到这里,没有再接话,林白也沉默着。

整个房间跌入了无底的黑暗和沉寂。

街道上偶尔有警车的声音呼啸而过,更加显得房子里面静。

就在三个人都跌入无法打破的沉默的时候,门再次被敲响。

三个人同时都看向了走廊外的那扇木门,林白愣了一下才站起来,穿过走廊去开门。

嘉琪和张岩留在厨房里,静静听着门口的对话。

“我哥哥已经搬走了,你们来找我也没有用,我真不知道他在那里,你们走吧。”

对方一堆墨西哥语,嘉琪没有听明白一个字,张岩却皱紧了眉头。

“我说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还能怎么样?我没有钱给你们了,之前已经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你们,现在你们还来要,我哪里给你们那么多钱。”

嘉琪见张岩神色越来越不对劲,不由得也担心起来,问:“他们说什么?”

张岩却没有回他,直径走到了门口,对那一群墨西哥佬说:“你们要多少钱找我,不要找他。”

林白吃惊又紧张地拉了一把张岩,用中文说:“你干什么,管你什么事?你赶快回去,不要在我这里呆着!”

张岩很气得回他,声音里带着压抑和愤怒,说:“你说不管我的事,那你要公司钱的时候你就说管我的事了?现在你又说不管我的事,好,我告诉你,我现在有钱,你说管不管我的事。”

嘉琪此刻已经走到了门边,他个头和林白查不了多少,但是林白太瘦,人精神又不好,看起来更加的瘦弱不堪的样子,几乎感觉还没有嘉琪高。

门外的人听不懂张岩和林白在争执些什么,脾气暴躁起来,推推嚷嚷要找林白算账。

本来任明轩派过去的保镖还只是在车里待命,此时此刻看到了嘉琪进去的那个屋子前莫名其妙多了一堆看起来来者不善的人,便悄悄跟了过来。

一个墨西哥佬看着张岩,也看出了写名堂,便说:“你有钱替他还?”

张岩回答是的。

那个人想了一下,说:“我凭什么信任你?”

张岩说:“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你们要保证不再来这个地方。”

对方的眸子像某种动物一般阴沉,死死地打量着张岩,之后才说:“好,你跟我走。”

嘉琪一把过去拉住张岩,说:“你疯了,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你这样反而让事情更加复杂!”

张岩推开了他的手,说:“你留在这里照顾他,我跟他们走了。”

林白也不同意让张岩跟对方走,眼睛死死地瞪着张岩,说:“你敢跟他们走!”

张岩却头也不回就走了出门。

林白气到不行,要追过去,嘉琪哪里敢让他出去。

这时候任明轩派过来的保镖赶了过来,嘉琪见了一个面熟,便想这肯定是自己的人,于是立刻吩咐对方说:“你们帮我拦住他。”

保镖们不敢怠慢,立刻就封死了林白要出门的路。

嘉琪一个人不行,几个身形彪悍的保镖总能拦住一个林白了吧。

嘉琪看了一眼对方墨西哥人的车已经离开,又吩咐说:“你去跟着他们,不要跟掉了。”

林白心里焦急,又脱身不了,嘉琪便安慰他说:“你别过去,你们两个都去了,事情就解决不了了。”

虽然嘉琪也不同意张岩的做法,但是这走了一个还要再搭上一个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所以就拦住了林白。

林白眼里都是火苗,胸口又痛,呼吸急促起来。

嘉琪还以为他只是怒极攻心,要帮他顺顺气,之后一个保镖才发现了不对,说:“少爷,这位先生好像是哮喘犯了。”

嘉琪吓一跳,说:“这怎么办?你们有药吗?”

保镖摇头,嘉琪又问林白,林白摇摇头,虚弱地说:“吃完了,没再买。”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最后一章了,断更了很对不起大家,但是我真的已经尽力了,这个故事我知道写的很不好,整个写故事写得自己很痛苦,压力也很大,从写故事开始好像就有了抑郁症,所以在写整个故事的过程中,说实话,自己的快乐真的没有多少。很谢谢一直看文的同学,尤其是收藏了,打了分,留言的同学们,没有你们,我肯定不会写到二十几万字,一路上多次告诉自己要写下去写下去,到了今天,我觉得自己已经耗尽了力气了, 再写下去,恐怕就会整个人都崩溃掉。也许以后会写一个结局上来,但是是多久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看文的人都希望看一个结局,其实所有的结局都是一个,那就是希望所有有爱的人在一起。最后谢谢大家,祝福大家!

☆、七十 纠葛

七十纠葛

等把林白安排进了病房,医生从病房里出来,看见走廊上站着一行黑压压的人,有些诧异。

保镖拥着中间站定的一个少年,神情和旁人不同,医生咳嗽了一声,估计这个才是说话的主,说:“病人现在一切稳定,但是我估计他是这里有问题。”

医生说完,指了一下自己的大脑。

嘉琪问:“这里?”

医生说:“是,我们检查的时候发现他脑部被重物撞击过,可能会造成记忆混淆,而且,我们也怀疑他有轻微的抑郁症,最好请心理科的大夫来看看。”

嘉琪虽然猜测到林白和张岩的关系并不仅仅是简单的关系,但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他现在也无从得知,只能沉默了一下,对医生说:“谢谢你,医生。”

医生点点头离开了。

保镖这时递过来电话,低声说:“少爷,任先生的电话。”

嘉琪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回去,忘记了告诉任明轩,心里一阵愧疚,急忙接过电话来,一个人走去了安静的地方接。

保镖知道自家主人说话不愿意被人打扰,所以也没有跟过去,只是看着嘉琪走进了一间无人的病房。

“爸爸.”

嘉琪内心歉疚,问:“你还好吗?事情一切都顺利吗?”

任明轩一个人先回去之后就一直在担心嘉琪,但是嘉琪又没有按时间回去,本来定好的飞机也没有去搭,这让任明轩更加不放心,后来听到保镖给他汇报了之后就一直在沉默,最后才说要跟嘉琪说话。他本来要责备几句,但是听到嘉琪的声音,又狠不下心。

任明轩说:“我这边还好,你呢?你怎么出去了也不给我说一声?”

嘉琪听到任明轩担心的声音,内心更加难受愧疚,他现在理应赶到任明轩身边和他在一起的。

嘉琪眼睛不由得有些湿润,说:“嗯,爸爸,对不起,我见到张岩了,他遇到了麻烦,我需要帮他。”

任明轩叹气,说:“那你也应该告诉我一声,让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这样,不是让我担心吗?”

嘉琪听到任明轩的声音,对他很是思念,任明轩的声音温柔又深沉,像一只手一样,让他的心暖暖的,想要见到他的情愫也更加的浓烈。

“爸爸,对不起,我好想你,想现在就见到你。”

任明轩听嘉琪这样说,真的是别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说:“爸爸也想你,爸爸去接你回来好吗?”

嘉琪抑制住自己想要流泪的冲动,说:“嗯,好,你那边没有问题吗?”

任明轩顿了一下,说:“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嘉琪点着头,道:“好,我和你回去。”

任明轩本来想劝嘉琪不要留在美国上学,丁廉郡对嘉琪的态度让他很是忌讳,但是又想到现在不是在电话里面讨论这个的时候,而且丁廉郡对于嘉琪来说怎么也算是舅舅,嘉琪对他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的。考虑到这些原因,任明轩现在只能暂时不开口。

嘉琪从病房里出来,保镖就走过来告诉他关于林白的情况。

嘉琪一边吩咐了保镖找去给林白找心理医生的事情,一边又问有没有张岩的消息。

对方告诉他张岩现在暂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但是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嘉琪皱着眉头,问:“对方要多少钱?”

保镖愣了一下,说:“对方没有提钱的事。”

嘉琪疑惑起来,问:“没有提钱的事?”

保镖这才解释说:“看样子,对方要的不仅仅是钱,而是别的东西,不然不会带走了人之后一直不开口要价。”

嘉琪忽然就想到以前在电视电影上面看到的很多剧情,一般来说绑架的目的不是为了报复就是为了钱财,既然对方不是为了钱,那么事情多半就是和人有关系了。

嘉琪忽然想到今晚上在林白家里听到他提起自己的哥哥,说不定这是一个线索。现在林白在昏睡,张岩又被对方带走了,能帮他的,只有靠他自己一点一点把事情弄明白。

嘉琪想到这里,立刻就对保镖说:“你去查查林白的家人,他有一个哥哥,看看他在哪,能不能联系上。”

保镖特意抬眼看了嘉琪一眼,才应了下来。他现在觉得此时此刻这个少爷和自己印象里面那个柔弱乖巧的小少爷有些不一样。

嘉琪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总是显得柔柔弱弱需要人保护的样子,在家里的时候,也只是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情,并不会去管家里的事情,但是现在忽然思路清晰地吩咐人去查事情,救人,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临危不乱地安排着,这样子颇为让人另眼相看。

嘉琪做完这些事情,心里还是不安稳,总觉得这样的事情要越早解决越好,不然不仅仅对张岩不好,对林白的病,也不好。

病人心里有牵挂,自然好起来就比较吃力。

嘉琪考虑了很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给丁廉郡打了电话,希望丁廉郡能帮他先把张岩救回来。

在美国,丁家的势力自然比任家的强,毕竟他们在这里呆了几代人,而且子孙个个又都是有能力的人,人脉方面和财力方面都不容小视。

丁廉郡以为嘉琪早已经和任明轩回去,他离开后心情很不好,阴郁低沉,几乎要吃人的样子。公司里面的人都看不敢惹到他,见到他几乎都是贴着墙根走,但是即使是这样,还是有不少人受到了他的责骂。

嘉琪打电话来让他颇为诧异,深夜里面,嘉琪急切又甜美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过来,让丁廉郡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嘉琪在电话里匆匆说明了事情,丁廉郡就冷静下来,叫嘉琪不要急,他立刻叫人去救张岩。

挂上了电话,丁廉郡身边的那个情人就靠过来,问他:“你这就要走了?真是绝情啊,需要我的时候就招我来,不需要我了立刻就把我踢开,真是冷酷呢。”

面对身边情人的控诉,丁廉郡面无表情,他满心都在嘉琪身上。

他下床穿好了衣服,整理着衣领袖扣,说:“明天会有车送你去公司,记得准时出席发布会,这次的代言是谈了很久的项目,你自己知道份量,这是你唯一能赢过迈克菲的机会,错失了,你以后就不用待在公司了。”

他做的生意什么都有,但是几乎都集中在影视上面,公司旗下的艺人很多,迈克菲就是公司最出名的模特和摇钱树。

床上那人却吃吃地笑,眼神里带着不屑和挑衅,说:“我不用待在公司?如果我不待在公司那您需要用我的时候哪里去找我呢,再说了,你那个高贵纯洁的侄子,不就是因为你得不到他才来找我的吗,我就算是个替代品,好歹也有几分价值的吧,我在你心中难道只是用了就丢的情谊?”

丁廉郡彻底被他的这番话激怒,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把对方几乎整个人都从床上提起来。

他的眼里燃烧着幽暗嫉妒的火光,恶狠狠地说:“你敢再提起一次他,我就让你去死。”

对方却一点也不在乎,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狭长的眼睛里面有魅惑深幽的光。

他和暴怒的丁廉郡平静地对视了一阵,然后伸手勾住了丁廉郡的脖子,吻了一下丁廉郡的唇,说:“总裁大人,祝您一路顺风,早日得手。”

丁廉郡暴戾又厌恶地甩开了他,眼里带着鄙夷和憎恨,说:“你少操闲心。”

丁廉郡立刻就离开了酒店,去了医院见嘉琪。

任家的保镖全部都在医院里,见了他来,有几分警惕,因为任明轩吩咐过不让丁廉郡和嘉琪走太近,保镖门自然是不敢不听从任明轩的话的。

“丁先生,很抱歉,少爷现在不方便见你。”

丁廉郡心里对任明轩把嘉琪死死保护在自己手里的手段早已厌恶至极,现在任明轩离开了美国,嘉琪又正是需要他的时候,他的怒火和不平就更加的强烈。

“我来看望我自己的侄子,也需要你们同意?真是天大的笑话。”

保镖不方便和他发生争执,只能说:“丁先生,不好意思,一切都要看少爷的意思。”

这话是保镖说来缓和场面的,虽然任明轩说了要他们保护嘉琪,但是并没有说他们限制嘉琪的活动,如果嘉琪要执意见丁廉郡的话,保镖大概也只能在一旁警醒着,不会阻拦。

说着话,病房里就传来的争执声。

丁廉郡和保镖都听到了,担心病房里会发生什么不好的情况,于是带头的那个保镖对其他人说:“你们进去看看少爷需要什么帮助。”

丁廉郡依然被带头的那个保镖拦着,他心里焦急,但是又不能硬闯,因为才从酒店里处出来,他自己也没有带保镖,只是一个人只身就来了医院。

其余的保镖走了后,医院的走廊显得空荡荡的,倒是能清晰地听见病房里传来的说话声。

“林白,你现在不能离开医院,你这个样子能去哪里?”

“你让人去找我哥,就是为了让那群人得逞,不能把我哥交给他们。”

“我知道,但是你哥现在在外面一个人,也很危险,如果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带他去安全的地方,保证不会让人带走他。”

林白的声音有些绝望和失望,说:“你不明白,不能找到他,他被人发现就完蛋了。”

嘉琪见他这个歇斯底里的样子,怕又刺激到他,立刻安慰他说:“好,我不找他,他如果有需要,你告诉我,我再帮他好吗?你现在先把病养好,不要担心。”

林白已经开始有点神志不清,嘴里反复重复着:“你不明白,不能找到他,不能告诉你他在哪,他会被杀死的…”

他醒过来没有多久,又昏了过去。

保镖走过去探他的气息,发现他只是因为药物作用,睡着了,对嘉琪说:“少爷,不用担心,他只是睡着了。”

嘉琪放下心来。

嘉琪走出了病房,一眼就看到站在走廊上的丁廉郡。

嘉琪立刻走过去招呼他。

“舅舅,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嘉琪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能听出丁廉郡已经睡下了,他感到很不好意思,打扰了丁廉郡的休息,但是又因为没有别的人可以寻求帮助,也只能找丁廉郡。

丁廉郡说:“我担心你,就过来看看你,我已经叫了人去你说的地方了,其他的事情,现在还不能急,我们一步一步来,总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的。”

丁廉郡这番话说得很真挚,这大概归功于他天生良好的教养和涵养,让人觉得他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嘉琪对他一向没有什么戒备心,便说:“谢谢你,舅舅。”

丁廉郡想要再说些安慰嘉琪的话,但是看嘉琪神情有些倦意,就劝他说:“现在晚了,你不如先去睡一睡,明天醒来再考虑,现在也没有消息,不如养足了精神再做事。”

嘉琪很听长辈的话,说:“好,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更新。

☆、七十一 人质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丁廉郡不得不回公司去,嘉琪还没有起床,在医院里陪林白。

任明轩打了电话过来,是保镖接到的,向他一一汇报了昨晚上的事情,又说了丁廉郡来医院的事情。

任明轩颇为不悦,他没有想到嘉琪会向丁廉郡求助也不告诉自己遇到的困难。他当时已经坐在了飞机上,只告诉保镖暂时不要让丁廉郡和嘉琪接触过于频繁,保镖自然立刻应下。

嘉琪起床的时候,林白已经清醒了。

嘉琪去他房间里陪他吃早饭,在晨曦的光芒中,嘉琪终于完全看清楚林白的长相。

薄薄的眼睑,薄薄的嘴唇,五官十分单薄,现在脸上带着病色,看起来更加有飘渺之感。

嘉琪和他安静的两个人各自喝着清粥,林白胃口不好,昨天给他检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有了很重的胃炎,这都是压力和饮食不健康引起的。

但是在医院里休息了一个晚上,输了不少液体,让他正在逐渐恢复健康。

林白感觉到了饿,清粥十分稳妥安抚胃口,所以他也喝了不少。

嘉琪望着他吃饭的样子,林白停了下来,问:“怎么?”

嘉琪看着他的眼眸和苍白的脸,说:“医生昨晚说你的头部受过撞击,可能会影响你的记忆,今天有医生来给你检查。”

林白喝完了最后一口粥,面无表情地说:“我需要记住的事情都会写在纸上,要忘记的东西不需要记住也可以。”

嘉琪问:“你是说张岩吗?”

林白听到这个名字,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但是内心还的湖面还是被投进的小石子打破了安宁。

“他是个好人,当初我哥创立了一个基金,我见他家里不错,就邀请他来一起做投资,开始我们都做得很好,但是没有想到最后会发展成这样,本来不应该是他的。”

林白说完这些话,有些感慨。大概他自己也觉得天意弄人。

嘉琪问:“难道你没有看出张岩对你是真心的吗?不然他怎么会相信你?”

林白清秀消瘦的脸庞立刻就涌出一种特别坚硬的表情来,他看着嘉琪说:“你不生活在我的角度,无法知道钱的力量,因为你有很多,所以从来没有想过失去之后的滋味。但是我不同,我已经失去了,要想赢回来,那就太漫长和痛苦了。张岩也是,但是他比我幸运,他有你这样的朋友,而我,只有我一个人。”

嘉琪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没有说任何话就离开了病房。

上午的时候,护士小姐送了林白去检查脑部,然后又带他去了心理科看大夫。

嘉琪看着被护士小姐退走的林白,看着他挺立而瘦弱的背脊,虽然挺得笔直,但是总让人觉得,其实那只是一株容易折断的树枝嫩桠。

一个人在困境中独自挣扎,无论跌倒多少次,因为习惯了孤独,所以不会向任何人开口求助。

这时,嘉琪心里逐渐形成了一个想法。他昨晚派出去的人已经收集到了消息回来。

林白的哥哥林简很早就瞒着家里人加入了很有名的非法组织,因为他生性不羁,又早早就拿到了经济博士学位,所以对待世间的一切都颇有玩世不恭的态度。在这种时候,能做一些挑战世俗的事情自然自然最能吸引他。为了像组织证明自己的能力,林简就开始筹划疯狂的圈钱活动。在他的眼里,钱就是数字,根本没有考虑过法律的问题。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林白找到了张岩成为了合伙人,而林简因为非法活动被警方发现,便开始了他的逃亡生涯。

嘉琪听完了对方的汇报,问:“不知道他人在哪里吗?”

对反回答:“目前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查到。”

嘉琪表示明白,又问:“带走张岩的那群人是?”

“现在得知不是非法组织的人。”

听到这样的答案,嘉琪觉得事情就变得简单了一点,如果是组织的人,应该会想要林简的命。

嘉琪说:“好,谢谢你,有消息请联系我。”

挂上了电话,嘉琪又打了电话给律师,告诉他自己要准备一笔钱,需要现金,动作要快。

律师不敢怠慢,他手里保管着嘉琪的所有财产,那都是丁百合在他成年之日给他的,现在嘉琪终于打算用它了。

做完了这些事,嘉琪便叫了几个保镖在医院守着林白,自己打算去见张岩。

保镖想到任明轩的吩咐,肯定是不愿意让嘉琪去那样危险的地方的。

“少爷,现在我不能放你出去,先生正向这边赶过来,你去那样危险的地方,先生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嘉琪拧起清秀的眉毛,沉默着。

过了好一阵,他才说:“爸爸现在在哪?我给他打电话。”

保镖表示一阵为难,已经猜到他要和任明轩说亲自去交赎金的事。

嘉琪看了他一眼,改口道:“算了,你先下去”然后就走回了病房里。

嘉琪知道任明轩担心他不要他涉险,他也不愿意为难身边的人,回到了病房里就想着给丁廉郡打电话,现在在美国,能帮他的人只有丁廉郡一个了。

电话响了几次依旧没有人接,嘉琪感到奇怪,又想大概是对方在忙,心里不由有些失落。不是每个人都把他的事情放在第一位处理的,真的没有人会像任明轩那样随时随地都派人跟着他看着他帮助他。

嘉琪失落地正准备挂上电话,另外一头却响起了一个声音。陌生的声音,不是丁廉郡的声音。

嘉琪用英语问:“你好,麻烦找唐德先生。“

唐德,那是丁廉郡的英文名。

对方没有说话,嘉琪狐疑起来,再次问:“不好意思?”

电话里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轻笑声,然后对方开了口,说:“是嘉琪吗?你舅舅在出席公司的活动,需要什么帮助我可以提供。”

嘉琪不认得这个声音,就猜测对方是丁廉郡的秘书之类的人,立刻谢绝了对方的好意:“谢谢,我会再打电话过来的。”

嘉琪准备挂上电话,忽然听到对方说:“你要找的那个人,我想我知道他在哪里。”

嘉琪和克里斯约定了在医院见面,嘉琪估计自己这个时候出去会有保镖怀疑,所以只有叫对方来医院,冒称是林白的同学。

嘉琪说完了电话,走出病房,对保镖说:“我去看看林白,你们可以跟我一起来。”

他表现得这样坦然,反而让保镖不好意思逼他太紧,让他一个人走了。

因为这里是有名的私立医院,医院本身的保护工作就做得很不错,进来的人员都要进行审查和登记,有了这一层保障,保镖们好歹还是会放松一点。

嘉琪先去看了看林白,护士小姐看到他站在门外立刻就出去和他说话。

嘉琪问了问现在的情况,护士小姐说医生在详细地做检查,还没有结果。

嘉琪说:“好,有消息立刻告诉我,好好照顾他。”

嘉琪又看了一眼病房里的林白,就转身走了。

克里斯乔装得很好,他进医院的时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嘉琪见到他的时候,他先露出一个笑容来,嘉琪一晃神,觉得这个人看着面熟。

不过他立刻直入主题,问对方:“你是我舅舅的下属?”

克里斯神情暧昧地说:“可以这样说。”

嘉琪心里有不好的感觉,但是为了知道林简的消息,他不会放过一丝的机会,说:“你说你知道林简的下落,你是他什么人?”

克里斯是模特,比嘉琪高不少,而且他已经是成年男子,又是混血,在冬季苍白的阳光下看上去特别的诡异,因为他画着装,又穿着非常特别的衣服。

“我以为你只是你舅舅手心里捧着的花,没想到你还是有几分头脑。”

克里斯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让嘉琪心里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什么意思?我舅舅他,算了,你愿意告诉我林简的下落,是为了什么?”

克里斯听到嘉琪问出这个问题,已经开始对他刮目相看了,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略带安静和羞涩的少年居然会问出这样尖锐直指中心的问题。

克里斯嘴角挂着一个诡异的笑容,逐步走进嘉琪身边,说:“这个问题,你一会儿就会知道….”

嘉琪睁大了眼睛看着克里斯的笑容逐渐放大到模糊,耳根后传来一阵清晰而尖锐的刺痛,心里还来不及责备自己的莽撞,就跌入一片的黑暗之中。

丁廉郡没有在今天早上的商业活动现场看到克里斯,公司的人都急得一身汗,最后经纪人已经几乎要哭出来求丁廉郡换人了,丁廉郡这才答应换别的模特出席代言活动。

一个早上平静的过去,丁廉郡和合作方握了手,娴熟地应对了媒体记者的问题,之后回到车里,心里总有惶惶不安的感觉。

丁廉郡问秘书:“还没有联系上吗?”

秘书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低着头说:“总裁,还没有。”

丁廉郡沉着脸,心里烦躁又不安,却不知道这样的心情是哪里来的。

这时候,秘书的手提电话响了,她慌忙地接了电话,歉意地打扰了车厢内的安静。

才说了几句话,秘书就一脸惶恐惊喜地对丁廉郡说:“总裁,是克里斯的电话。”

丁廉郡皱着眉接过了电话,没说几句话,眉间的皱纹越来越深。

丁廉郡压低着声音,带着警告,说:“你想怎样?”

克里斯却心怀轻松,料定丁廉郡是一定回来救嘉琪的,说:“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你相思太苦,帮你解决一下问题,现在人我给你带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到克里斯先一步切断了电话,丁廉郡阴沉着脸,秘书小姐怯怯地问他:“总裁,现在是….”

丁廉郡满心的疑虑和烦躁,但是还是先吩咐司机开车去了酒店。

在车上,他一直都在怀疑里克斯的动机,更多的是担心嘉琪的安危。

到了酒店,他吩咐手下的人不要跟着他,便一个人乘电梯上了楼。

嘉琪迷糊着醒过来的时候,眼神不能对焦,迷迷糊糊熬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床对面坐着一个人,正在打量他。

克里斯发现他醒了过来,并不怎么样他,而是开口说:“我可以告诉你林简是我以前的客人,他后来因为加入了非法组织,就和身边的人都断绝了来往,你找他干什么?为了你那个朋友?你真是愚蠢,你的朋友是为了林白,你是为了什么?”

嘉琪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说话。

里克斯继续接着说:“麻醉剂的时间还没有过,它会暂时让你丧失说话的能力,你休息一下,就好了。”

这时,克里斯听到开门的声音,是丁廉郡来了。

他笑笑,带着嘲讽,说:“我该走了,等你的人来了。”

嘉琪不明白他那一句“等你的人来了”是什么意思,想要克里斯解释清楚,还想问清楚林简的下落,但是这一切现在他都没有办法做到。

克里斯站起来走出了房门,看见丁廉郡一脸沉郁森冷,开玩笑说:“怎么看起来你心情并不好,我送来了你一直想得到的东西,你却不感激我?”

丁廉郡走到克里斯面前,他比克里斯还高一点,幽黑深邃的眼睛沉沉地俯视克里斯,像看某种低劣的动物。

说:“你到底怎么他了?”

克里斯耸肩,说:“没怎么,就是给了他一点麻醉剂,剂量很小,你可以放心。”

丁廉郡低声呵斥他,“你疯了,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钱?地位?我可以给你,你为什么要动他!”

克里斯一改之前痞气的样子,直视着丁廉郡的眼眸,说:“毁掉最喜欢的东西的唯一方式就是得到他。”

克里斯说完,感觉自己要说的已经说完,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表达,擦身而过丁廉郡,推开了房门,离开了。

丁廉郡紧紧地拽着拳头,几乎要把指甲陷到肉里面去。

他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勉强镇定下来,向卧室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二 解救

嘉琪模模糊糊听到门外有人说话和争执的声音,但是他并不能完全听清楚,他努力活动自己的四肢,但是都无法按照他大脑的意志活动。

即使在这时候,他除了感到害怕,依然没有感到绝望,他不相信自己会被这样的困境毁了,相反,他心里有一个小小的火苗在告诉他一定要离开这里。

门开了,他感觉到有人走进来,站定在他身后。

嘉琪努力的想要翻过身看清楚自己身后的人,心里不安地揣测着对方会对自己做些什么,但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人依然没有动作。

这时候嘉琪感到自己的四肢开始有麻痹的感觉,那是一种药效正在退去的征兆,嘉琪心里高兴起来。

他飞快地在脑海里构想了一个计划,如果对方靠近自己,那么就用最大的力量反击对方,如果对方只是进来检查他身上的药效是否过去了,之后就会离开的话,那么他就等到对方离开再行动。

时间好似在针尖滚过一样难熬,四肢麻痹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几乎因为麻而刺痛了嘉琪的神经,但是他现在却不能动,他只能保持原有的姿态继续躺在床上。

他感觉自己几乎就要坚持不住动一下了,因为身上的感觉太难熬,他只能死命的咬住下唇不能让自己动,这样辛苦而漫长的过程对于丁廉郡和嘉琪来说,都是一场折磨和煎熬。

丁廉郡向前走了几步,到了床边的位置,他的影子投在嘉琪身上,像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嘉琪的心倏地收紧了。

对方要对他做什么?

对方要对他做什么!

现在他还没有完全恢复体力,他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完全地反抗这个身形高大的人。

嘉琪强壮淡定地逼着眼睛,想装作昏过去的样子,好让对方卸下防备心,但是他拼命抖动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震动着。

丁廉郡看着嘉琪害怕又羸弱的样子,心痛又心酸,他在嘉琪心目中,现在到底成了什么样子?

嘉琪知道了他和克里斯的关系了吧,那么一定明白了他对他龌蹉的心思。

叔叔对待自己的侄子有了奇妙的幻想,这是悖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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