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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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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事情真相

剩下的文件没有来得及处理,任铭轩就匆匆离开了公司。

回到家后,方舒姚一早就在进门大厅等着他,虽然刚才从和任铭轩的通话中已经感受到了任铭轩语气之间的戾气,但是真正看到任铭轩走进家门时,他才真正见识到风雨欲来的脸是什么样子,他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

任铭轩看了一眼恭谨地站在一旁的方舒姚,就声音沉沉地问:“现在怎么样了?”

方舒姚不敢怠慢,立刻向他汇报:“已经通知了校方,他们一定不能姑息这件事情,对方也给了承诺,一定开除对方那两个孩子...”

话说到一半,任铭轩就打断了他,声音低沉却又烦燥地说:“我是问嘉琪。”

方舒姚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到这个问题才妥帖,只能说:“已经被安抚住了。”

任铭轩听到这话丝毫没有减轻眉间的严厉,他连外套也没有脱,就走上了楼梯。

女仆正陪着嘉琪坐在沙发上说话,不过只是女仆一个人在说,嘉琪整个人像放空了一样,眼睛不知道注视着哪里,表情也是麻木苍白的,手里却紧紧地抱着那只残破不堪的猴子宝宝。

任铭轩当下心里就一痛,是那种被无形的感情牵扯出来的心疼。

女仆见任铭轩走了过来,就站起来,低头欠身,谦卑地称呼了一声:“先生。”

任铭轩点点头,女仆就下去了。

任铭轩脚步轻缓地走到嘉琪身边去,像怕惊扰到嘉琪一样。

他站在嘉琪的身后,嘉琪背对着他,眼睛空空地望着窗户外的森林。

已经是深冬了,常青的水杉和松柏却还碧绿着。再过一点时间,就该下雪了。

任铭轩叫了一声:“嘉琪。”

孩子没有回应他。

他又试着叫了一声。

嘉琪依旧一动不动,没有出声。

任铭轩立在原地,感觉嘉琪离自己既遥远又陌生。

晚上时间,任铭轩接到了学校方面打来的电话,由校长出面解释,并告诉他那个叫做陈益的学生已经被开除了,而张岩,因为家里关系很硬,所以就托校长出面调停,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到任铭轩家里去拜访一下,给嘉琪当面道歉。

任铭轩沉默地听了,并没有回答。

方舒姚看他沉着脸,就知道他心情一定很糟糕,且不愿意原谅那个叫张岩的孩子。

任铭轩是个极会管理自己情绪的人,都说能管理自己情绪的人才是高情商,任铭轩就是这样的人,他的情绪和感情都很内敛,旁人很难能从他脸上洞察出来什么。

但是为了嘉琪的事情,他总是显得忧心。

方舒姚见他挂了电话,就试着说到:“先生,您保重身体,不要太为孩子的事情伤神了。”

任铭轩没有吃晚饭,因为嘉琪没有吃,无论任铭轩如何叫他,逗他,他的神情都是淡淡的忧伤。

任铭轩坐在书桌后面,沉默了片刻,说:“你可有调查过这件事情?”

方舒姚心里一惊,没想到他对这件事看得如此之重,就说:“下午去学校时,班主任说是那个叫陈益的孩子把嘉琪的课本和玩偶都破坏了,所以孩子才情绪崩溃的。”

任铭轩深幽的眼睛注视着方舒姚,仿佛要从他的话里面洞察出破绽,方舒姚不敢和他对侍,只能低着头。

又过了几秒,任铭轩才说:“我明天去学校一趟。”

之后,他虽然在处理公文,却一直心慌心跳的,这样的事情,在他身上从来没有发生过。他自己也知道,他放了太多感情在嘉琪身上了。

关心则乱。

但是,嘉琪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怎么能放下他不管不顾。

不要说不管不顾,现在的他,连看到自己的儿子掉一滴眼泪都不忍心。

这个世界上,嘉琪是他最疼最宠最爱的人了。

女仆这时敲门进来,说;"先生,孩子不肯洗澡。"

任铭轩皱眉,他一直在猜想时候最坏的结果会要到来,那就是嘉琪要把自己锁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再对任何人敞开心扉。

以前的嘉琪是对世界都开放的,对着世界有着美好的憧憬和向往,但是,自从他来了围城,来到了他的身边,嘉琪就逐渐开始封闭自己了。

任铭轩不禁想,是不是当初把他留下来是错误的?

但这样的念头,仅仅只是一念,就被他自己否认了。

嘉琪是他的孩子,本来就该和他在一起的。

“我去看看他。”任铭轩对女仆说,女仆点点头,退了下去。

果不其然,任铭轩去看嘉琪的时候,嘉琪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表情空茫,见到了任铭轩走进浴室,就声音喑哑着叫了一声“爸爸”。

任铭轩在心里叹气,他走过去,抱起嘉琪,鼻子亲昵地在嘉琪的鼻头上碰了碰,说:“宝贝,爸爸给你洗澡好吗?洗了澡爸爸带你睡觉。”

嘉琪的小脸在暖黄的灯光照射下脆弱可怜,惹人怜爱,长长的睫毛在眼部投下一片阴影。

他点了点头,把头埋到任铭轩的颈处,闷声说:“戴迪,我是嘉琪,我爱你,你不要不要我。”

嘉琪说的是英文,对于他来说英文才是最亲密最能表达他真实想法的语言。

任铭轩并不知道,嘉琪说这样的话,是在回答那封任铭轩写给他的信,信已经被毁了,虽然字迹仍然可辨认,但是他已经被人污染了。

任铭轩听了嘉琪的话,心酸心痛得无以复加,他觉得自己的宝贝简直就快要了他的命。

嘉琪小小软软的声音却有着无以估量的冲击力,把任铭轩强壮的心脏击打得溃不成军。

任铭轩觉得自己的眼角都湿润了,他压抑住声音里面的情绪,说;“嘉琪,爸爸的宝贝,爸爸爱你一辈子。”

嘉琪深深地从他身上呼吸了一口气,似乎打算借此呼吸到一些力量。

女仆把浴池放满了水,又放好了洗澡用的衣服和毛巾,鞠了躬之后就退了出去。

任铭轩抱着嘉琪,坐进了浴池里。

温暖的水让嘉琪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任铭轩用手抚摸着嘉琪的背,给他涂了一些沐浴露,嘉琪安安静静地坐着,让任铭轩给他冲干净了身体,然后用毛巾把他小巧柔软的身躯包裹了起来。

嘉琪换上了睡衣后,眼神干净清澈地望着任铭轩,问道:“Da<b>http://www.wuliaozw.com/ 文字首发无弹窗</b> stay with me”(戴得,你能陪陪我吗?)

他的猴子宝宝已经损坏了,那个玩具,他每晚都会拥抱着入眠,而现在,女仆无论如何修补,都无法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任铭轩并没有责备她,而是叫她退了下去了。

任铭轩看着嘉琪的眼睛,眼底像被水洗过一样透亮纯净,心里却在叹气,因为他知道,嘉琪好不容易鼓起的要走进异国他乡的勇气就这样被残酷的现实给击退了。

任铭轩把嘉琪抱在手里,语气温柔地说:“好”。

嘉琪躺在任铭轩的床上,整个人都缩在他的怀里,手指紧紧地抓住他的睡衣,不一会就睡着了,

任铭轩低头看着嘉琪的睡颜,叹息了一声。

接下去的几天,嘉琪都是神情呆呆的,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弹钢琴,也不说话。除了必要的礼貌,会开口说“谢谢”,任铭轩几乎就要以为他不再开口说话了。

任铭轩第二天去了学校找嘉琪的班主任,希望了解事情的真相。直觉告诉他,嘉琪一定还受到了别的欺负。

班主任虽然已经受到教导主任的叮嘱,很留心嘉琪在班上的状况了,但是作为老师,总不可能万事都知道,尤其是学生之间的事情。

任铭轩有些失望,但是还是没有放弃,和老师道别之后,就去了嘉琪的班级。

孩子们正在上课,他站着看了一下,见教师里面的座位空缺了一个,就猜到是嘉琪的。他的心情本来因为没有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而烦闷,但是看到嘉琪的课桌,想着嘉琪坐着上课样子,脸部的线条就柔和下来。

不一会,下课铃响了了。

几个女生看见高大英挺的任铭轩站在门口,都不敢走出教室的门。

陆宇虽然没有见过任铭轩,但是已经猜到他就是嘉琪的父亲,于是他趁任铭轩没有转身离开之际,就抓上自己的书包跑了出去。

他问道;“你是丁嘉琪的父亲吗?”

任铭轩眼睛抬了一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回答“是".

陆宇却神色立刻就变得有些激动,继续问道;"嘉琪他是你的私生子吗?"

小孩子因为不在乎地位权势一类的东西,放而更容易直白地提出尖锐的问题。

听到“私生子"这个词,任铭轩不悦地皱了一下眉,问道:"你说什么?”

陆宇却被任铭轩这样淡漠的态度惹怒了,打开书包,把那张纸条拿出来,说:“你自己看吧,现在所有的同学都知道这件事了,你叫嘉琪如何来上学!私生子什么的,他都依然是你的孩子不是吗?”

任铭轩拿起了那张纸条,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他心里一片荒凉,脑海里出现嘉琪那个陌生又遥远的背影。

任铭轩收起了那张纸条,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也可以告诉你,嘉琪他不是我的私生子,他是我唯一的爱子。”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 心结

任铭轩拿了纸条,交给方舒姚,叫他去拿给专业人士鉴定,虽然是打印的纸条,且油墨印迹已经在不断的传阅中变得模糊,但是依然可以查出纸条的来源,因为每台打印机,在细微的地方,确实存在着差别。正因为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所以这才让任铭轩想到了需要专业的人士去鉴定纸条的事情。

嘉琪不愿意再去学校,任铭轩看着儿子忧愁的样子,又想到前几日在嘉琪书包里看到的那些被乱涂乱画过的课本,心里就抑止不住地难过,所以就没有再勉强嘉琪去学校,而是叫方舒姚去联系几个家庭教师来家里给嘉琪上课。

任铭轩这天在晚饭之前回来,他推掉了一个饭局,原因是他实在打不起精神,以前他总可以保持最佳的状态面对一切,仿佛一切早就在他掌握之中,他只需要运筹帷幄,就可以顺利得到一切他想得到的。

但是,遇到嘉琪的事情,总是让他担心不已,嘉琪给他的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在嘉琪面前总显得不再是像以前那样的那样淡定从容。

任铭轩已经查到了关于纸条的真相,侦查的人把鉴定的报告和资料送到他办公室的时候,他心里发沉。

看过了报告之后,任铭轩就离开了公司。

现在已经快过新年了,围城已经飘起了小雪,洋洋洒洒,半山的私家路显得更加静谧无声。

回到家之后,方舒姚立刻迎上来,接过了任铭轩脱下来的大衣。

“嘉琪在哪?”任铭轩现在已经几乎是一回家就会向人询问嘉琪的事情。

方舒姚立即回答:“孩子在书房,下午老师来给他上过课,就一直留在那里。”

任铭轩点点头,就走上了二楼的书房。

推门进去的时候,任铭轩见儿子被对着他坐在地毯上,不由得就皱眉。

“嘉琪,不要坐在地上,会冷到。”

虽然地上有很厚的地毯,房间里面的温度也很暖和,但是任铭轩还是害怕儿子受凉,嘉琪总是穿着单衣在家里走动,而且时常不穿鞋袜。

任铭轩走过去,嘉琪才停下自己手里的事情,仰着头,声音略带沙哑地叫了一声:“爸爸,你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张揉得发皱的纸,而他正在努力地想要铺平那张纸。

任铭轩弯腰把嘉琪抱了起来,用手摸了摸嘉琪的脚,果然是冰凉的。

他心痛地皱眉,声音却没有责备的意思,道:“嘉琪,怎么不穿鞋,会感冒的。”

嘉琪温顺地被他抱着,把脑袋靠在任铭轩的肩上,声音软软地说:“不冷的。”

他现在已经很适应也很习惯和任铭轩亲近了。也许正是因为他的猴子宝宝被损坏了的原因,他以前抱着猴子宝宝入睡的习惯,以及玩偶上面带着他小时候一直所熟悉的味道,现在,已经再也找不到了。

取而代之的,他就开始依赖上任铭轩。

每个晚上,他都被任铭轩拥在怀里,像襁褓中的婴儿一样,呼吸之间也全部都是任铭轩身上的味道。那样的气味和感觉动让他很安心。

现在,他已经很熟悉也很眷恋任铭轩了。

任铭轩手里抱着身体轻飘飘的嘉琪,心想,他的儿子为什么总是这么瘦,明明见他吃的东西也不少,又握住了嘉琪小巧的脚,想让他暖和一点,声音温柔地说:“嘉琪,你什么时候长大?”

嘉琪用手环住了任铭轩的脖子,说:“我长大了,爸爸就抱不动我了,我不愿意长大。”

任铭轩一愣,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以后的事情,和嘉琪在一起的时间里,他总是感到很快乐很满足,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会老这样的事情。

而嘉琪这样一说,他才忽然反映过来,嘉琪终有一天会长大,会离开自己的。

他的眼里有深深的幽静,凝视着嘉琪湖泊一般宁静干净的眼睛,说道:“嘉琪长大了,可以抱爸爸。”

嘉琪却忧愁起来,蹙着秀气漂亮的眉毛,说;“那我不要长太大,能让爸爸一直抱我就够了。”

任铭轩心理又感动又酸楚,他不敢想象嘉琪长大离开自己那天。

任铭轩看了一眼嘉琪手里拿的那张纸,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嘉琪低着头,没有回答他。

任铭轩坐到沙发上,把嘉琪放在自己的腿上坐好,然后就着嘉琪拿着纸的双手包握住,试图看清楚那张纸上面写的是什么。

看了一眼,任铭轩就明白了,那是他前几天写给嘉琪的信。

从上面的污迹来看,任铭轩就猜到了事情的全部。

他在心里叹一口气,心想自己的儿子居然会在学校里受到那么多恶意的伤害。每次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胸中的怒气仿佛不能控制一般,但是一种想要破坏一切的仇恨。

嘉琪抬起头来,望着任铭轩,说:“爸爸,对不起,你写给我的信被弄脏了。”

任铭轩满眼都是对嘉琪的疼惜,道:“没关系的宝贝,即使信被人弄脏了,爸爸还可以再写给你的。“

嘉琪却摇头,说:“不,不一样的。”

任铭轩不忍看儿子如此难过得样子,就亲吻了一下嘉琪的眼睛,说:“一样的,嘉琪,爸爸可以给你写更多的信,不要再难过了。”

嘉琪已经六岁了,到了换乳牙的时侯,任铭轩以前没有照顾小孩的经验,这天晚上吃完饭的时候嘉琪忽然说牙齿疼,他立刻紧张地叫来了家庭医生。

医生给嘉琪自己检查之后,说:“他是到了换牙的年龄,这几天多喝水,吃柔软的食物就好。”

任铭轩这才放下了心。

晚上洗澡的时候,嘉琪说什么也不要女仆给他洗澡,而是扭着任铭轩给他洗澡。

任铭轩本来打算处理一下关于那张纸条的事情,但是嘉琪一个劲的缠着他,声音软软甜甜地叫着:“爸爸,疼,疼。”

任铭轩看着儿子因为牙疼而略为发肿发红的脸颊,眼睛水水的,有种媚态在里面。不得不先放下手边的事情,给嘉琪洗澡。

其实这并不是第一次他给嘉琪洗澡,只是他有些时候太忙,所以回来的时候嘉琪已经睡下了。今天有了时间回家,嘉琪便一直缠着他。

任铭轩让女仆把东西准备好了,他给嘉琪脱了衣服,嘉琪脱的白溜溜了之后,问道:“爸爸,你不洗澡吗?我们一起洗吧。”

任铭轩又给自己脱了衣服,把嘉琪放进了浴池里。

因为是下陷型的浴池,温暖的水在身体四周流动循环,不由得让人觉得放松。

嘉琪喜欢在洗澡的时候玩玩具,虽然他已经是小学生了,但是他依然很喜欢动物一类的玩具,对于这一点,任铭轩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嘉琪拿起一只小黄鸭子放在一只大的黄色鸭子身上,对任铭轩笑着说:“爸爸,你看,鸭子爸爸和鸭子宝宝。”

任铭轩想起以前嘉琪对他说过类似的话,那个时候是,猴子妈妈和猴子宝宝。而现在,已经变成了爸爸和宝宝。

嘉琪身上出现的这些语言和动作上的改变,都让他觉得内心回暖,有一股热流流动。

他宠溺地看着嘉琪,把嘉琪往自己身上拉紧了一点,问道:“嘉琪,你愿意跟爸爸姓吗?”

嘉琪从来没有考虑过姓氏的问题,被任铭轩忽然这样一问,他先是想了一下,才说:“不用,我和妈妈一样就很好。”

任铭轩的眼睛里有了不易被觉察的失望。

嘉琪接着说:“但我更爱爸爸,因为爸爸会一直陪着我。”

任铭轩心里暖暖的,眼里都是柔情,说:“好的,嘉琪无论姓什么,都是爸爸的乖儿子。”

晚上嘉琪入睡后,任铭轩接到了一个电话。

方舒姚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低声说:“先生。”

任铭轩的手正抚摸着嘉琪清瘦的背脊,有些不悦地回答道:“什么事?”

方舒姚依然压低着声音说:“先生,是老宅那边的电话,还请您...”

任铭轩看了一眼睡熟的嘉琪,说;"我知道了。"

接过了电话,任铭轩沉着一张脸,说:“是我。”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阵,才回答到:“你去查张家的事情,我知道了。”

任铭轩“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电话那头继续说:“只是孩子之间的打闹,你就不要太认真了,张岩的爷爷也给我说了,他愿意替孩子赔罪,毕竟是他孙子的错,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再在这上面作文章了。”

任铭轩无意之间握紧了话筒,没有回应。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才继续道;“张家当年帮衬了我们不少,你应该明白。”

第二天的时候,任铭轩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牛皮口袋,任铭轩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明白了里面的内容。

那是一个自己集团正打算竞标的关于旅游资源开发区的经营权。

秘书走了进来,说了一句:“这是张先生送过来的东西,说您看过之后就会明白他的意思。”

任铭轩眼睛扫过那个牛皮信封,说:“知道了”,秘书就退了下去。

他的眉目冷冷的,儒雅沉稳的面部线条也坚硬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 算是和解

圣诞过后,嘉琪才回到了学校去上课.

原因是在圣诞的时候,任铭轩带嘉琪去听新年音乐会遇到了张岩.

当时邀请了美国有名的乐团来作跨年演奏,任铭轩知道嘉琪对音乐方面的东西很感兴趣,便特地晚上带嘉琪去听了新年音乐会.

任铭轩定了一间包厢,只有他和嘉琪两个人.

平日里他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而日常有关公司的宣传和报道也尽量交给公关部的人去处理.

音乐会开始到了一半的时间,中途有十五分钟的休息,嘉琪有些好奇,便要任铭轩带着他出去走走.

因为是节日里,任铭轩并没有带保镖在身边.他牵着嘉琪的手在顶层空旷的休息厅里走,嘉琪看到了楼下的人群,觉得大家相谈甚欢,不由有些羡慕.他平日一个人在家里,虽然有家庭老师和女仆们陪伴,但是多少还是会向往有个同龄的小朋友.

嘉琪望着高高大大的任铭轩,说:“爸爸,我能下去看看吗?”

他们所在的楼层一切服务都是私人化的,而下面一层楼有卖爆米花卖酒卖茶水一类的东西,中途休息,很多人都出来上厕所,卖饮品。

任铭轩不放心他一个人下去,嘉琪现在虽然已经在逐渐熟悉围城的一切,但是还是有很多地方是嘉琪所不了解的。

任铭轩握着嘉琪的手,说:“爸爸带你下去。”

楼下的人很多,任铭轩见儿子个子小小的,担心他很容易和自己走失,就把嘉琪抱了起来。

任铭轩抱着他走了一圈,温和地和嘉琪说着话,嘉琪听得很认真,时不时也会提出问题。最近,嘉琪的中文在逐渐进步中,虽然很多地方,嘉琪还是美国人的思维方式,但是至少他已经尝试在使用中文了,这一点让任铭轩觉得很高兴。

嘉琪常常指着某一样东西问任铭轩:“爸爸,这个用中文怎么说?”然后任铭轩就温柔细致地告诉他。

教中文老师看到了这一幕,觉得十分惊喜,道:“没想到任先生原来是这么喜欢孩子的人。”

嘉琪因为听到了别人夸奖自己的父亲,不免觉得有些得意,就甜甜地笑着对老师说:“爸爸对嘉琪很好,爸爸他很喜欢我。”

几天前张岩爷爷送过来的东西,任铭轩虽然看到了,但是一直没有做出任何答复。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个文件对于自己集团未来发展的意义,但是又很清楚的明白,接受了就代表着自己作为父亲的失职。因为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儿子,并且在他受到过不应该受到的伤害后,他还要对儿子受过的伤害保持沉默。

这种想法折磨着他,就像一把匕首,插在任铭轩的心口,每次一想到这里,那把匕首就会磨着任铭轩的心脏。

“丁嘉琪。”

任铭轩抱着嘉琪正想问题想得有些走神,忽然就听到背后一个声音。

任铭轩转身一看,就看见一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的男生站在他们面前。

嘉琪看到了对方,任铭轩明显地就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自己怀里一僵,喃喃地道:“张岩。”

任铭轩立刻想起来这个就是那个张家的孙子,他虽然没有见过张岩,但是对于他的父亲和爷爷,倒是十分熟悉。他仔细的观察那个孩子,眉目长的很像他的父亲。

张岩没有在乎任铭轩打量自己的眼神,继续对嘉琪说到:“哦,错了,你现在应该是任嘉琪,你也不是什么私生子,抱歉,我之前搞错了。”

嘉琪听到张岩这样说,就有些不确定地回答他说的私生子的事,便回答说;“我姓丁,不姓任。”

张岩这时才看了一眼沉默不言的任铭轩,说:“没关系了,你姓什么和我无关,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回学校来上课吧,陈益已经离开学校了,你永远也不用看见他了,我也转去了别的班,你回来上课也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

嘉琪有些疑惑,并不知道那些背后的权钱交易,他懂不了,任铭轩也不愿意让他懂。

嘉琪问道:“你们去了什么地方?”

张岩本来的态度还算礼貌,此刻却有些不耐烦起来,说:“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总之你来上学就成,我知道你钢琴弹得好,你现在回到班上来,我们的班主任换成了才艺钟老师,她很喜欢你,你会得到好的照顾的。”

嘉琪还打算说些什么,这时却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模样的男人,走近了之后认出任铭轩,就对任铭轩欠了欠身,说;“任先生好。”

任铭轩见过这个人,他是长期在张岩爷爷身边服侍得秘书.

任铭轩没有动作,对方也不介意他的淡漠,只是又躬身对张岩说:“岩少爷,演出开始了。”张岩对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正要转身和对方离开的时候,又扭过头来对嘉琪说:“嘉琪,你回学校去上课吧,放心,没人敢对你怎么样”然后眼睛又别有用意地看了一眼任铭轩,接着道“既然你有这样的爸爸”。

嘉琪被任铭轩带回包厢后,虽然有认真地听演奏,但是任铭轩可以感受得出嘉琪身上的情绪波动。

嘉琪全神贯注地盯着楼下的舞台,眉目之间,却没有了欣赏音乐的快乐。

任铭轩带他回家的路上,嘉琪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任铭轩:“爸爸,我是你的私生子吗?”

任铭轩一直在思考如何跟嘉琪解释当年他和丁百合的感情,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和方式,直到嘉琪现在自己问出口,任铭轩才说;“不是,嘉琪为什么这样想?”

任铭轩以为嘉琪会说是因为同学这样看待他,他才有这样的疑问,没想到嘉琪却说:“我从来没有见过爸爸妈妈在一起。”

任铭轩愣了一下,目光才柔和下来,抚了一下嘉琪地头发,说:“不是的,嘉琪是爸爸妈妈结合生下的唯一的孩子,我们都很爱嘉琪。”

任铭轩特意用了“我们”这个词,代表他和丁百合,这是他用来向强调嘉琪他其实是个有父母的孩子。

虽然他已经不太记得以前妻子的脸,只能从嘉琪的长相里来揣测他结婚仅仅三个月就离婚的妻子的长相,但是他现在觉得,这一切都无所谓了。只要嘉琪能快快乐乐,平安长大。

嘉琪仿佛接受了任铭轩的说法,问道:“那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呢?”

这时,任铭轩才忽然意识到,原来嘉琪潜意识还是希望有个完整的家,能得到完整的父母的爱的。

他有些心酸,把手放在嘉琪的头顶上,问:“嘉琪希望爸爸给你找一个妈妈吗?”

嘉琪立刻就明白了任铭轩的意思,回答道;"我希望爸爸和我的妈妈在一起。"

意思是别的女人做他的妈妈是不行的。

任铭轩笑起来,眼睛深深幽幽的,说:“好,嘉琪的妈妈永远都只有一个,爸爸也永远都只和嘉琪的妈妈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 意料不到

嘉琪回到了学校上课。

因为他正在换牙齿,每晚都痛的睡不安稳,任铭轩和他睡在一起,晚上也需要时常要醒过来安慰儿子。

“嘉琪,很难受吗?”

任铭轩打开了案头的灯,对着在床上缩成一团的嘉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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