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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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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 养成 年上 宠受 治愈

当父亲把儿子养成了自己心目中的样子, 还会不会只对他只有舐犊情深?

一 父与子

任铭轩第一次见到儿子丁嘉琪是在他六岁的时候.

孩子的母亲常卧病榻六年之久,终于离开人世.

管家方舒姚去美国三藩市把丁琪接回围城.

那时已是深秋,孩子却只穿着一件格子衬衣,和一条浅色单裤。他手里抱着一只黄毛的猴子,身边放着一只小小的行李箱.

仿佛里面就下满了他的整个人生.

任铭轩从车下走下来,看到站在客厅里面的丁嘉琪.

显得格外弱小.

孤零零的,仿佛已经被整个世界遗弃.

方舒姚看见他,走上前去从他手中取过风衣,问候道:“先生,你回来了。”

丁嘉琪抬起头看他,琥珀般的瞳仁中盛满了疑问。

任铭轩弯腰下去,一手抱起了儿子。

小小的嘉琪,身体又轻又软,还透出好闻的奶香味。

“嘉琪,我是你父亲。”

这是任铭轩对丁嘉琪说的第一句话。

嘉琪却不太清楚“父亲”这个词的意思,皱起秀气漂亮的眉,和任铭轩深深的眼睛对望了很久一阵子,才开口问:“戴得?”

他在美国出生,长大,一直说英文。中文虽然听得懂,但是却不愿意说。

因为那是另外一门陌生的语言,一如现在他面对的父亲。

任铭轩在心里叹一口气,用纯正的美音回答道:“是,戴帝。”

丁嘉琪却用疑惑又不敢相信的眼神继续打量他,良久之后,他放弃般,垂下头,嘀咕道:“I miss grandpa, Nancy, Uncle, I wantgo home.”(我想念外公,南希,舅舅,我要回家)

任铭轩第一次面对小孩,对方还是自己的儿子,难免觉得无力,他又用英语回答道:“嘉琪,这里就是你的家。”

嘉琪却不听他的话,可怜兮兮地抱着自己的玩偶,用手指扣着猴子手中的香蕉串,带着哭音重复道:“I wantgo home…”(我想回家…)

任铭轩从来没有做过父亲,虽然他的儿子已经六岁大,他却一日也没有尽过当父亲的责任,自然,他是不知道如何做一个父亲的。

他向女仆问道;“房间准备好了吗?”

女仆欠了欠身,回答“是。”

任铭轩转过头对怀中的嘉琪说:“困了吗,带你去洗澡睡觉吧。”

嘉琪这时却不管不顾地放声哭了出来。

他仰着头,张大了嘴,可以看到他喉头处小小的吊钟。

任铭轩忽然感到一阵尴尬。

他想把孩子交给别人,却又拿不准该不该这样做,只能姿态僵硬得抱着儿子。

方舒姚对女仆使了一个眼神,女仆才走上前,说:“先生,请把孩子交给我吧。”

嘉琪这才被女仆接了过去。

他却哭得更加厉害,声嘶力竭般。

女仆是有经验,且有专业幼儿护理学位的从业人员,接过了嘉琪之后就轻轻拍着嘉琪的背,然后柔声地在嘉琪耳旁安慰他。

嘉琪虽然哭得厉害,但是因为坐了长时间的飞机,人很累,哭闹了一会,就疲惫得在女仆的安慰声中安静了下来, 趴赴在女仆的肩头,睡着了。

女仆抱着孩子,又欠了欠身,说;"先生,我带孩子去睡觉了。"

任铭轩点头允许。

他注视着儿子歪着头睡着的样子,一只手怀住女仆的颈,另外一只手还拽着那只丑兮兮的黄皮猴。

方舒姚看着他的样子,犹豫了一阵,才走近问:“先生,您今晚还处理事情吗?”

任铭轩收回目光,恢复了如常的镇定:“处理,都送到书房来。”

说完就掉头走向了客厅另一头的楼梯。

处理完事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任铭轩坐在书桌,思考了一阵子,才离开了走去。

那是嘉琪的房间。

从前他一个人住这层楼,现在嘉琪来了,就把儿子安排在和自己对门房间住。

因为是深夜,仆人们都睡下了,整栋房子阒寂无声。

任铭轩打开了嘉琪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地毯很厚,完美的吸收了脚步声。

任铭轩走到床边,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眼睛适应了一阵子黑暗,才发现了整个人都缩在床头的儿子。

他那么瘦小,缩起来后几乎就和枕头一般大。

任铭轩不禁皱眉,小孩子这样睡觉太不健康,于是他绕过床,走到另外一头去,把蜷缩中的嘉琪抱了起来。

窗外的月光从巨大的窗户中照进来,任铭轩把抱在手中的嘉琪仔细打量。

他的睫毛疏朗分明,每一根都又长又直。鼻子虽然小小的,但是鼻头很翘,很有苏格兰人的特点。嘴形小巧美好,两瓣唇微张着,像花朵一样饱满粉嫩。

嘉琪这时咂了一下嘴,吞了一口唾沫,翻了一个身,细小的胳膊搭在了任铭轩的腰上。

另外一只手里还抱着他的那只猴子。

任铭轩瞬间就笑了出来。

他第一次模糊的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父亲这个事实。

遥想起当年他和丁家女儿的婚姻,那是一场不折不扣的交易婚姻。

两个家族,为了保证双方的利益,让两个人结合,生下孩子。

待确认双方的合作诚意后,任铭轩和丁百合就离了婚。

离婚之前,丁百合已经有孕,任铭轩曾在签离婚协议书之前劝她把孩子打掉,这样对于以后再嫁有帮助。

丁百合满口答应下来,却没想到在一年后得知丁百合生下一子的消息。

当时的任铭轩是愤怒的,他觉得丁百合骗了自己,他想去美国找丁百合说清楚。可是他的父亲却阻止了他。

于是这个孩子生下来就跟了丁氏姓,且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父亲。

丁家是前清的旗人,子嗣中陆续有孩子和欧洲各国贵族联姻,所以子孙的长相特征中都带有欧洲人苍白病态。

任铭轩和丁百合结婚之前,就知道对方身体不好,这桩为了家族利益而结合的婚姻,任铭轩并不在意。像他这样的出身,不是娶这家的小姐,就是那家的,这对于他来说,都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而他从小所接受的教育也正是如此,并不觉得交易婚姻有何不妥。

他生活的圈子就是如此,身边的好友也都是如此。

直到上周某日,任铭轩忽然收到美国传过来的消息,得知前妻去世的消息之后,丁家的人又叫他去接自己的儿子。任铭轩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生活,要被这个忽然到来的儿子而打破了。

二 舅舅才是爸爸

任铭轩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丁嘉琪已经洗漱完毕,穿好了衣服。

他一个人坐在偏厅里面,穿着昨日的那身衣服,埋着头,玩弄着手里的那只猴子,。

任铭轩踱步过去,问道:“吃早饭了吗?”

丁嘉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摇了摇头,继续玩着手中的猴子。

负责照顾他的那个女仆见状走了过来,对任铭轩说:“先生,孩子不愿意吃早饭。”

任铭轩不悦地反问对方:“他不喜欢,你就由着他?”

女仆不敢解释,只能低下头去说:“是,先生,我知道了。”

丁嘉琪这时却站起来,仰着头问任铭轩:“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任铭轩听他依旧说英文,知道他依然对现在周围的一切都很抗拒,就顺着儿子的问题回答到:“你吃了饭,就可以回家。”

年小的丁嘉琪当然不知道这时他父亲一时的权宜,恹恹的神情之中生出期待来,紧抱着手中的猴子忙不迭地点头,答应道:“耶是耶是,我现在就去吃早餐。”

任铭轩心下一软,弯腰单手把嘉琪抱了起来,然后把脸放在他的胸膛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说:“好,我们现在就去吃早餐。”

吃早饭的时候,任铭轩才认识到养孩子的第一个问题。

餐桌太高,椅子也是按照成年人的比例定制的,家里以前也没有小孩子来过,所以也没有准备任何幼儿椅之类的东西。

年幼的嘉琪根本无法坐在这样的凳子上如常的进餐。

负责任家餐饮的男仆在一旁看了,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职,便躬着身在任铭轩旁说:“先生,我立刻去置办幼儿进餐的用品。”

任铭轩自己也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说:“吃过饭去办吧,先去过来。”

男仆明白, 去二楼的书房取来了几本很厚很沉的英国法典,整整齐齐地码在凳子上,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把丁嘉琪抱了上去。

因为椅子是软面的,放了几本书上去,人再坐上去,自然会不稳,加上嘉琪又是个孩子,就更加显得摇摇欲坠。

嘉琪从小在外公家长大,母亲又是修养极高的名媛,自然在礼仪的方面训练的十分好。他从来没有坐过这样的凳子,身体随意地动动,屁股下面的那几本书就摇动起来,吓得他不敢动作。

男仆立刻走到丁嘉琪身旁去,作势要扶住他,丁嘉琪这时却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表示不吃了。男仆颇为尴尬地站在一旁,担心自己又会被责备。

任铭轩也注意到了问题,想了一阵,才对那男仆说:“你把他抱过来。”

男仆立刻动作,把丁嘉琪抱起来交到任铭轩手中。

嘉琪坐在他父亲的腿上,终于能和餐桌形成一个合适的高度。

任铭轩把刀叉放在他面前,说:“吃饭吧。”

嘉琪却摇了摇头。

任铭轩问他:“怎么了?”

嘉琪目光留恋的看着自己的座位,沉默了一阵,才小声地说:“猴子宝宝坐得离我太远了。”

任铭轩感到有点惊奇,眼睛也调过去看了一下,才发现那只有点脏旧的猴子被拉在了刚才嘉琪坐过的座位上。

他不太确定地,侧着头用英文问道:“那个猴子宝宝?”

嘉琪的眼睛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睛里,很郑重地说:“是的,那是妈咪给我的猴子宝宝,不能和我分开。”

一瞬间,任铭轩感觉自己的内心起了一阵波澜。

那种既复杂又温柔的感触,让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的凝重。

不过,他自己当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嘉琪毫无畏惧地看着他,也读不懂他表情里面意思。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任铭轩,波澜不惊地打量着他,像打量一个陌生人一样。

任铭轩的眉头不由地蹙紧了,眼神之间有了丝丁嘉琪看不懂也看不到的心痛。

在嘉琪的理解里,事情就像任铭轩自己说过得那样,吃过早餐,他就可以回家了。

回去美国,回到三藩市,回到那个有外公,南希,舅舅的家。

男仆察言观色地即刻把猴子布偶恭敬地递了过来。

任铭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取了拿给嘉琪,道:“现在猴子宝宝和你在一起了,我们吃饭吧。”

嘉琪把猴子抱在自己怀里,然后礼貌地对任铭轩说了一声;"谢谢。"

任铭轩沉默了一阵,然后说:“嘉琪,我是你的父亲,不用对我说谢谢。”

嘉琪拿起刀叉正欲切煎蛋的手停住了,然后目光疑惑地望着任铭轩,道:“但是我已经有了外公和舅舅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已经有了足够的东西,不再需要一个父亲了。

对于突然出现的一个父情,到底意味着什么,嘉琪仍旧没有概念。

任铭轩蹙眉道;“是,但是他们和父亲是不一样的。”

嘉琪没有搭理他,已经开始姿势熟练地切着自己面前的那一条培根了。

他一边切一边头也不回地问:“有什么区别吗?”

这个简单天真的问题让任铭轩无法回答。

有什么区别?

父亲可以照顾你的生活,教导你的功课,和你一起玩乐,和你一起分享生活中的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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