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2 / 2）

大厅里的巡场人员已经发现舞台上的异常，两个穿安保服装的男士挤进舞池朝王亦喜她们走来，了了还在威胁，陈琪也一脸不满，不想引发冲突，更不想何恋笙发现陈琪私下拖着她的身体到酒吧蹦迪，王亦喜选择放手。

了了借势将陈琪护在自己身后，抬高下巴俯视王亦喜警告道：“滚。”

“OK。”王亦喜耸耸肩，在安保人员到达之前退出舞台，陈琪心烦意乱地瞟了她一眼后把头藏在了了身后。

何恋笙并未注意到舞台上的异常，王亦喜回到座位上时他们正在玩另一个游戏，感觉时机也差不多了，王亦喜提出自己要先回去处理文件。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我和李总再喝一下。”刘总看何恋笙和王亦喜都有了醉意，不再强求两人留下。

“那你们继续，我们先回去了。”何恋笙也想早点回去休息，她背起包，拉着王亦喜，和合作方告别。

“再玩一下吧两位美女。”李总意犹未尽，不太愿意何恋笙她们先走，不过当刘总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又不再挽留。

到了酒吧门口，何恋笙不让王亦喜送自己，看她状态不错，王亦喜也没有坚持，出租车开走后，王亦喜回到酒吧门口踱来踱去。

想抽烟。虽然没有烟瘾，王亦喜还是有这样一个念头，挣扎许久，她到对面的小卖部买了几根棒棒糖，回到酒吧门口边吃边继续踱步。

等了大概10分钟，了了牵着陈琪走了出来，王亦喜退到树丛里，两人并未发现她，径直从路面走过，到了马路边的公交站。陈琪选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了了站在路边看着她的车子走远才上了另一辆车离开，王亦喜走出树林，到公交站的等候座位坐下。

自己在烦躁什么？拿出已经被啃到凹凸不平的塑料棒，王亦喜很迷茫，直到头上传来一句：“你怎么还在这里？”

陈琪去而复返，站在座位右边，烦恼一扫而空，王亦喜怀疑自己在做梦。

“你怎么也在这里？”扔掉手里的塑料棒王亦喜问。

陈琪在她身边坐下，转头看着她说：“你生气了？”

“没有。”王亦喜倒没说谎，她只是烦躁，算不上生气，她能生什么气？

“单纯出来玩而已，而且，就算不单纯，也不关你的事，对吧？”

“我没有生气。”话出口，王亦喜察觉自己因为陈琪的强调反倒生出许些不快。

“刚才何恋笙也在？”出租车上的冷风一吹，陈琪清醒许多，主动将王亦喜刚才在舞台上的一系列举动合理化。

王亦喜点头：“对。现在没事了，她已经走了。”

“她已经走了，怎么你还在这里？”陈琪又回到一开始的问题。

“你不是也走了？为什么还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走了？”陈琪立刻抓到王亦喜话里的信息，她把脸凑到王亦喜面前，讪笑着说，“你偷看我。”

“我没有。”王亦喜立刻否认，但说辞苍白无力。

陈琪因这个发现心情愉悦，她挽住王亦喜的手，把头埋进王亦喜项间，带几分撒娇的口吻说：“我喝醉了。”

谁没喝醉似的？王亦喜把头歪向另一边，不去闻陈琪身上传来的浓郁酒气，可那股味道还是慢慢通过空气和温度浸入王亦喜的身体，软化她的脑神经。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何恋笙的？”依靠在王亦喜身上，陈琪问。

非要在这个时候聊这个话题？街上灯火通明，喝醉的、没喝醉的人来来往往，出租车司机、代驾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抽烟，王亦喜握紧拳头，缓缓开口：“我入职第一天，白天看到她的时候我就喜欢她，晚上聚会的时候，我想，我这辈子都做不到不去喜欢她。”

陈琪咯咯地笑，王亦喜知道她笑什么，等着她发表感言，陈琪笑过之后果然有话要说，她说：“你怎么做到的，那么轻率地就喜欢一个人？”

“你没有过这种感觉吗？”按照对陈琪性格的了解，王亦喜不可置信地反问。

一些和傅宜在一起时的零碎画面闪过，陈琪嘟起嘴倔犟地说：“那不叫感觉，叫错觉。”

“错觉？”王亦喜不这样认为。

“你知不知道，我们此刻的所有认识，都是大脑加工的结果。”陈琪说着，拿起王亦喜的右手，翻看她的掌纹，“它让我们感受爱情，我们就感受爱情，它甚至会修改一些记忆，让那种感觉看起来更真实，但那只是错觉。”

低头看着陈琪摆弄自己的手，王亦喜问：“大脑为什么要那样做？”

“为了满足我们，让我们显得不那么可怜。”陈琪边说话边用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拨弄王亦喜的中指，王亦喜被她弄得心里痒痒的。

把手握成拳，王亦喜屏蔽陈琪的骚扰，一阵风吹来，两人都觉得有些冷。

“回家吧。”王亦喜说。

陈琪抬起头，从王亦喜眼中读到一些悸动，她和昨天一样在王亦喜脸上轻轻啄了一下，点头说：“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