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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着三好学生,”李泉毫不在意地嗤笑,“扮老虎发威啊,先把那学生头剃了再说。”
姜西看着他,眼光由开始剧烈的闪烁,渐渐平静下来。
他低声,“我需要时间考虑。”
“两天,”李泉道,“看在你赔了2000,多宽限你48小时。”
“不够,”姜西道,“那人是我朋友,我需要精力去准备说辞。”
“就一句话功夫你当上朝请奏呢,”李泉见他瞳孔一张,又要发怒,赶忙制了嘴,
他打量姜西一番,随后,八卦似的抿了下唇,笑道,“你就这么喜欢他。”
姜西面色没什么变化,“关你屁事。”
“是不关我的事,天皇老子移情别恋女娲都跟我没关系,”李泉举了两根手指,
“就两天啊,我等你答复。”
姜西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目光又飘散地移开了。
第三天晚上,李泉一群兄弟聚大排档吃烧烤,顺便给他张罗找媳妇儿的事儿。
李泉23了,还是个不太纯情的雏儿,没谈过一次恋爱,连女的的手都没碰过。
一次,贺逡不信,问他是不是真没牵过女人小手,他想了想,问,老娘临死前叫我给她剥橘子算吗。
在那之后,再也没人自讨没趣了。
李泉也不是不想谈恋爱,而是觉得没啥资本,娶了也养不活,生了更赔了命。
他不急,身边一群狗友可急了,“泉哥,你到底中意啥样的啊,绿的肥的红的瘦的,他妈总有个称你心头好吧。”
李泉撕咬着烤全羊,打了个隔,道,“反正不要绿的。”
“…………”
李泉人缘好,因为他总是请大伙,尤其这帮小弟吃香喝辣。
他一人活在这世上,没亲人,没对象,没软肋,只有铠甲。
他就是他自己的铠甲。
在周家当差,结实一群还算仗义的同龄人,至少不那么孤独了。
原来习惯孤独的人,也还是害怕孤独。
他闷头喝酒的时候,大伙就敞着话匣子讨论单身的话题,一群寂寞又躁动的男人,天天嚷嚷着爱情是个几把。
李泉想,爱情,可不就是个几把。
睡一觉,生个娃,再像养活自己那样,养他几十年,这辈子,不就过完了。
一顿饭,吃到凌晨。
一群人哄笑着,在街上歪歪倒倒,走着蛇步。
李泉结了帐,出来时,只剩他一个了。
凉风刮着后脑勺,飕飕一阵寒噤,李泉甩了甩脑袋,打了个哈欠,回家睡觉。
突然,一阵钝痛砸在后颈。他立马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眼睛眯瞪着打开,光线有些刺眼。
身下柔软,他当有人送自己回家了,正要抬手关灯,猛地滞住。
四肢被绑在床的四角,绳子连弹性都没得,他跟个待解剖的青蛙似的。
李泉瞬间就清醒了,死命挣了挣,心越来越沉。
他勉强撑起脖子,看向四周。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卧室,反正他从小到大就没睡过这么软的床。
这时,门开了。姜西进来了。
李泉脸色大变,一声猝然的惊叫溢到嘴边,又给生生咽了回去。
姜西看着他,一点点靠近,微笑着,“休息好了吗。”
李泉摒着呼吸,僵冷着脸,死死地瞪着他,粗声,“你干什么。”
姜西坐在床边,双臂环抱胸前,“你说呢。”
李泉深呼吸几下,牙齿磨了磨,挤出一丝苍白的笑,“你以为这样,我就不敢把视频发网上去了吗。”
姜西笑道,“既然知道我的意思,咱们也不兜圈子了。”
他随即变了脸色,阴沉看着李泉,“你答应将视频销毁,并承诺再也不对付我朋友,我放你走。”
李泉挑眉,“我不听,你要杀了我吗。”
他环顾四周,“在自己家动手,你也太蠢了吧。”
“杀你跟宰头猪没啥区别,况且我又不是屠夫。”
“…………”李泉气了,“你怎么老是变相骂我笨!”
“我也不想,”姜西道,“为了不再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口水战,我建议,”
“你听我的话。”
李泉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手指头有意无意挠着掌心,打着破算盘。
聂滟给了他五天,如今已经第四天了。
即使现在他表面答应,姜西放了他,最终阻止周慕熠出国的目标仍旧实现不了。
小视频啥的,本就是吓唬的手段而已。
“爱怎么着随便你,”他道,“反正你不做,我就把视频传到大江南北,正好也给你那朋友瞧瞧,瞧瞧你那副淫荡的。。”
话音未落,姜西掐起他的下巴,重重吻了过去。
似曾相识,这次换李泉呆了。
他青白着脸,瞪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身体用力挣扎。
姜西也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宇,写满冰冷的戏弄。
他抬起脸,扯了纸巾抹了把嘴,望着床上脸色尤其难看的李泉,“还给你。很公平吧。”
李泉瞪了他半晌,咬牙,闷着气狞笑,“你可真下得去嘴。。”
“你都下得去,我也没什么,”姜西拍了把他的脸,“好玩儿吗,我当时就这个心情,你觉得有意思吗,嗯?”
“滚!”李泉吼了声,偏过脸,反被姜西重新狠狠掰了回来。
“我再问你一遍,”姜西一字一句,直视他眼里烧起的火焰,“视频删不删,还为不为难我朋友。”
李泉下巴生痛,却更加瞪急了眼,“老子现在,不仅要对付他,还他妈不会放过你。”
“。。。”姜西微挑眉,轻念了句,“很好。”
他直起身,朝门口的柜子走去。
李泉努力仰起脖子,绷着身体,紧张地瞪着他,“你去哪儿。”
姜西搁了台小型摄像头,放在书柜上,笔直朝着李泉。
李泉立刻就明白了,挣得更凶,破口大骂,“你敢!”
姜西一把掀了他的被子,李泉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
“喜欢拍小视频?还喜欢发网上?”姜西道,“好啊,礼尚往来,我也送你一份。”
李泉手指攥紧绳子,呼吸急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目光有意躲着摄像头,瞪着姜西,恨不得剁了他包饺子。
在张狂的怒意下勉强酝酿,他咬牙切齿,“我告诉你,我这种人,就算被拍了这玩意儿流传出去,也没什么可损失的。”
“有本事,你就发,”他强撑着,“我倒看看,是你更不要面子,还是我更不要脸!”
“你可以不要面子,”姜西道,“那工作呢。”
“视频传到周家,你觉得,会是周慕熠发现自己遭到背叛,先处置你,还是你现在身后这位急功近利的主子,颜面尽扫,拿你泄愤呢。”
“不管是哪种,”他说,“你觉得自己在周家,还活的下去吗。”
李泉脸色白了些,下颚微颤,却硬要扬着,喉结滚了滚,半天没吱出一声。
“说句实话,”姜西步步朝他靠近,“你不过替人办事,何必赔得让自己一文不值。”
“你对付周慕熠,再用尽心力,最后牺牲的,承担的,也只会是你们这些无足轻重的小虾米,何必呢,对自己好点儿不行吗。”
李泉看着他,眉头微拧,眼底复杂的光。
姜西接着道,“还有,你背叛周慕熠,本就不仁道,你这种人,无论哪一行,都走不远。”
“因为你根本没有为人基本的信用和原则。”
李泉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兀得,笑出声。
他眼中尽是姜西读不懂的嘲讽,其中夹杂一些其他的,更加看不懂的东西。
像海面上的薄雾一般。
“老子在皇城脚下,摸爬滚打快十年,”李泉低声开口,眉眼冰冷,“怎么做人,怎么讨生活,轮不到一个牙没长齐,就敢口出狂言的小屁孩儿指手画脚;”
“我他妈挖水泥搬砖的时候,你连纸尿裤都没脱呢吧,”他笑道,声音冰凉,“以为多读了几页纸,多识了几个字,就来我面前摆高姿态?你他妈算个屁啊。”
姜西脸色更沉了些,“我没有摆姿态,是你现在的行为,威胁到了我的朋友,许你放火,不允我反过来添把柴?”
“我动你朋友了吗,我是砍了他的胳膊还是剁了他的脑袋,要你来添柴?”李泉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