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1 / 2)
滴答滴答滴答······
不断有鲜血从青锋边流过,流落到了地面上,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到地面上有大块的血迹。
那是寒鸦的归尘剑上所流淌下来的鲜血。
寒鸦箭袖黑衣,发丝高绾,面部带一黑纱,双手利索的将死人的头颅取下,一把跨上快马,双脚一拍马腹,高喊一声:“驾!”
一人一马便消失在这黑暗的尽头。
天阙山山崖处。
寒鸦勒紧马绳,将马牵到一处拴了起来,便毫不犹豫的跳下了山崖。
山崖底部倒不是什么废墟,隐隐约约有些许火光泛出,再仔细看看,还有些阁楼建筑,花鸟鱼虫什么的,怎么着也应该是个世外桃源。
这是鸣渊阁,就是那个让世人听了胆战心惊的机构,不管是什么人物,只要你给钱,便都给你办了,即使是,皇帝······
寒鸦轻功落地,用脚踹了踹一旁趴在木桌上睡觉的小书童,将血淋淋的头颅扔给了这个小书童,看也不看一眼,径直走远,淡淡说道:“喏,记着。”
小书童困得很,眨巴了眨巴惺忪的睡眼,谁知一睁开眼就看到自己怀里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还是热乎的新鲜的,顿时吓得一顿爆哭,边哭还边在身后的一张红榜上拿着毛笔画了一横,边哭边喊的说道:“寒······寒鸦今日第······第三个人头·······”
小书童声音落,只瞧着其他楼里的杀手纷纷推开窗户,对着寒鸦喊着说道。
“鸦哥牛逼啊······”
“去去去,人家可比你小很了呢,别没事装嫩。”
“切······”
······
寒鸦不理会,只是瞧着不远处的一幢小屋子里露出一张脸来,没有情绪表情,只是淡淡的看了寒鸦一眼,然后关上了窗户。
寒鸦颦眉,不理会其他人,往那幢木屋走去。
鸣渊阁杀手是按照甲乙丙三档来划分的,乙丙两档的杀手全度都是群住在木楼里,而只有甲档杀手是两人一间木屋。
所以说,寒鸦和另一个人住在一个屋里,血雉。
虽然自己和血雉从小就住在一块儿,可是两人越长越大之后,便就开始默默地疏远对方,甚至不说话。
鸣渊阁有张朝凤榜,里面都是杀手的排名,一月一换一月一换,但唯独榜首从未改变过,一直都是寒鸦和血雉并列,时间一久了,鸣渊阁的除了黑白无常之外,鸦雉双绝便就这么的传开了。
可寒鸦从来不管这些事,他自己是阁主让自己杀谁自己就去杀,除了今天晚上这个人,因他自己亲眼所见这个人,把一个女孩霸凌致死。
寒鸦推开屋门,就看到血雉早就更衣坐在床上看起了书,理都没理自己一下。
寒鸦早已习惯了,自己儿时也是个天真活泼的小孩子,血雉同样也是,他自己到现在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血雉时,血雉的模样,可是渐渐长大之后,这两个人神奇一般的变异了,变得孤僻,高冷,不喜言语了。现在的血雉,简直就是一个冰块,一个大冰块,那种夏天能纳凉,冬天能冻死人的那种!
寒鸦将归尘放在一旁,扯下面纱。
“你也够行的。”血雉看着书,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寒鸦身体一颤,“那个人自找的。”
“哼。”血雉微微用鼻音哼了一下,将书翻了一页,缓缓地说着:“阁主找你。”
寒鸦倒是不觉着意外,将溅满血迹的衣衫换了个干净的,理了理衣角,便推门离开了。
血雉听着寒鸦走了之后,睫毛扇了扇,嗔笑道:“作死。”
一幢木楼前。
这幢楼看着外形酷似李天王的玲珑宝塔,但是一楼却没有门,没有梯子,孤零零的一个整体。
那是乾元楼。
寒鸦打了个哈欠,轻功飞起,直抵最顶楼。
寒鸦拍了拍手,推开了顶楼的屋门,缓缓走了进去。
屋内宽阔且昏暗,只有正前方的中间部分有朦朦胧胧的白光,而白光的四周皆被黑纱遮挡的严严实实,前方的古木椅子上隐隐约约坐着个人,但是却被黑纱遮挡的根本看不清面容。
这便是鸣渊阁阁主,宋鞘,宋胥华,即使寒鸦在这呆了十八年,从自己一出生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
寒鸦挑开黑纱,站在白光处。
“跪下。”一道男声传来。
寒鸦坦然跪下。
“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寒鸦犯了三错,一错不得杀与我们无关的人,二错不得有怜悯之心,三错······”
“说······三错是什么。”
“三错,不可以对门口的小芋头拳脚相待······”
“嗯······知错就行。”
寒鸦到现在还气着,气着那个死芋头今日早上偷拿了自己一个包子······
“鬼雀,青鹤。”宋胥华摩挲着手,淡淡说着。
只见木椅两旁闪现出两道人影来,一黑一白,头顶皆带着帷帽,将容貌遮掩的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