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真不是故意的(1 / 2)
一中的摸底考试,既是上学期的复习考,也包含了很多这学期要学的预习部分内容。而且语数英和文理综五个科目连考,中间只间隔15分钟调整,一下午考三门,然后晚上再考综合。并且刚升入高二的学生晚上要文理两门兼考,因为高一的时候没有分科。
开考前15分钟,就要离开教室去往各自的考场。高二3班里面哀号声一片,在这一片哀号声中,晏星河那张看上去有些迫不及待的脸有些突兀。
“星河,这次你是不是很有有信心压过季衡星?”旁边有同学觉得自己触及真相了。
“还成吧。”当事人是个要面子的。
这种强度的考试,在学生看来就是现代社会的科举制余孽,所以一中每个学期的这种回头考就又被称作“小科举”。
季衡星拿着笔袋提前5分钟到考场,晏星河已经在他后面的座位上了。他装作没看见,招呼也不打就准备坐下,刚一坐下,就被人捏住了衣服领子,被迫往后仰,他用点力救回自己的衣领,回头问对方有何贵干。
“星星,我忘带橡皮了。”
季衡星看了一眼教室后面挂着的钟,真诚建议:“还有3分多钟,你用跑的,就隔着一个教室,去拿一趟还来得及。”
晏星河说:“我就沾沾学霸的欧气不行吗?”
考场中其他同学:“·······”
很想打死这对年级第一和第二,和年级第二差了整整21分的年级第三最想动手。
季衡星不想被同学们用这么谴责的眼神看着,赶紧从笔袋里翻出一个橡皮递过去。
“怎么是新的?”晏星河嘟囔:“那我怎么——”
季衡星把自己用了一多半的旧橡皮轻掷过去,微笑着压低声音启唇:“你给我像个人似的!”
晏星河看着人凑近,眉眼一弯,凌厉的眉眼顿时显出温和来,他更凑近些:“那你不要一直装着跟我不熟似的。”
什么叫装不熟?季衡星心想,在搬进狮子胡同前,本来也没多熟。
最后是考试铃声救了他。
坐在第一试场的多是优秀学生中的精英,一旦考试就都开始专心致志,心无旁骛起来,整间教室里只听得到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响起的卷面翻动的动静,混着头顶吊扇卖力转动发出的有节奏的嘎吱声,这一切的声响,如果是在平时肯定是催人入眠的,但此刻却营造出一种紧张却又有序的良好考场氛围。
在这种氛围里,语文科目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监考这个考场数学科目的正好是4班的数学老师小姚,也是这张试卷的命题老师之一——负责最后第二道拉开学神与普通学霸距离的压轴题——一般一中自己组织的考试惯例把最难的题放到倒数第二,最后一道反而简单很多,据说是为了传达一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积极心理暗示,以避免一些学生考到最后心情抑郁。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慢悠悠晃下来在考场里来回溜达着看有几个人解出了他的心爱难题,结果一圈看下来,40个人还是有21个人没能做出来,又在季衡星和晏星河边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得意门生的解法逻辑最完整,但是晏星河的解法却更干净简洁,简直到了一种优雅的地步。
考试结束铃声响起,小姚喜欢叫坐在每组第一排的同学收卷子。
季衡星起身收卷子,看到晏星河的答题卷也不由地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去收后面的。
按理说应该考一门丢一门,但是考完数学根本没有人可以忍住,尤其在一个考场都是普通人眼中的学霸的时候。
晏星河边上围了好几个人来问他这题选了什么,那题算出来是多少的。不时传来几声惊呼——那是对出来一样的,也有些人问了不吭声或者无奈叹气的——那是校对出来不一样的。
“行了,别问了!”晏星河说:“还两分钟考下一门了,各位同学先放我出去解决一下个人需求!”
厕所里这会儿人少了,只有季衡星刚好,在洗手。
看到他进来先调侃一句:“接完客了?”
晏星河是什么脸皮,一边放水一边悠然地说:“吃醋了啊?”
季衡星简直匪夷所思:“你怎么得出来的结论?”
晏星河笑着说:“不然这阴阳怪气的口吻是干嘛?”
季衡星把手上没干的水往他脸上甩了一下子:“羡慕你人缘儿好还会脑补呗!”
晏星河一把抓住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
季衡星震惊:“姓晏的——你他妈给老子洗手!”
晏星河吓了一跳,赶紧松手:这真不是故意的。
考试铃声再度响起,英语考试有听力,季衡星没工夫再跟人掰扯,冲了一下手就赶紧往考场跑,跑到一半又被人拉住了手带着往前冲。
晏星河边跑还不忘解释:“洗过了——”
他们刚落座,英语听力正好播完前面的温馨提示,刚要播第一题。于是两人又赶紧认真听。
英语听力的最后一篇文章理解有一点生涩,是关于医学上一个新药剂的发明的,季衡星正好暑期听默过这个新闻的BBC报道,因此感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