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卷·谁主沉浮 1(1 / 2)
天气渐渐转凉了,瑟瑟冷风穿梭在灯火辉煌的街头。
姚一弦喝的有点多了,在齐锐的搀扶下回了家,俞宁的那个家。
进了大门,客厅里收拾的还算整洁,茶几上摆放的鲜花、瓜果无一不流露出平淡的生活气息。俞宁并不在家里,齐锐松开了姚一弦,调头要走。
五根细长的手指忽从后搭住了他的肩膀,姚一弦绕到齐锐面前,微醺的眼里透着七分迷离,三分挑逗:“急什么?”
“你喝多了。”
齐锐挪开姚一弦的手,继续要往外走。后者却在同他擦肩之时再度开口:“我送了刘捍这么大份礼给孟然,你就算为了稳固合作,也该回馈我点什么吧。”
齐锐脚步一滞:“有话可以直说。”
一弯浅笑爬上了姚一弦的唇角,他侧身揽住齐锐的脖子:“上回还没做完的事,现在我们可以继续了。”
齐锐半点没瞥姚一弦,冷漠道:“你能不能提一个不那么肤浅的要求?”
姚一弦呵呵乐了起来,笑称自己生来肤浅,从来就是把情-欲当作饮食般稀松平常。他说着,便用指尖轻轻勾勒起齐锐的下巴,嘴唇扫过他的耳廓,气若低吟:“你不会真迈不出那一步吧?呵,要这样的话,叫我怎么相信一个到现在还要给孟然守贞的男人呢?”
齐锐的目光慢慢移了过来,他看着姚一弦,许久才道:“要做的话,还得看你能不能让我有那个兴趣。”
话音一落,姚一弦便仰头凑上唇去,他伸出舌尖,半是戏弄,半是引诱地舔弄齐锐的嘴唇,他的动作轻如羽毛,却又好似挠在了人的心尖上,一阵酥痒。
姚一弦的两只手正迫不及待地往齐锐的衣襟里探,沿着他紧实而修长的线条一路摩挲。终于,他摸到了齐锐的胸膛,感受到了底下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节奏平稳衡定,竟是毫无加快。
在那一瞬间,姚一弦竟有些恼羞成怒,他扑了上去,直接把雕塑般的齐锐摁倒在地毯上。
齐锐依然没有动作,姚一弦扯开他的衬衣,抽掉他的皮带,逼着他赤裸相对,自己则像条蜕皮的蛇一般,光着身子挨着他反复磨蹭。
然而,齐锐还是像一潭死水,他心跳如常,呼吸均匀,身下更是毫无反应,任由对方骑在腰间徒劳地为所欲为,直到姚一弦“呼”地挥来一巴掌,他才地握住了那截纤细的手腕。
“你疯够了没有?”齐锐平躺在地,目光漠然:“跟我合作,至少该保持头脑清醒。”
姚一弦猛地抽回了手,刹时目露凶光:“你骗我!你根本没放下孟然!”
“我以为你早就清楚了,你我只是战略层面上的合作。”齐锐平静地直视上方的姚一弦,“至于其他,本就互不干涉。”
姚一弦满是嘲讽地笑了起来:“真够聪明的啊,齐锐,利用我成全了你的老情人!但你也得考虑清楚了,要想得到更大的回报就必须满足我的要求!”
齐锐沉默了一阵,随后捡过了撒落在地的衬衣,他撕下一块布料用来蒙住眼睛,继而对姚一弦说:“叫我。”
姚一弦有些不知所以,试探着喊了一声:“齐锐?”
“不是叫名字,再来。”
姚一弦有些明白了齐锐的意思,他挪了挪腰臀,同齐锐的四腿交叉,缓缓地用下-体去揉去蹭,跟着俯下头贴到齐锐的胸膛上,软绵绵地又喊了一声:“政委……”
“感觉不对。”
“政委……”
“还是不对。”
“政委……”
“政委……”
“政委……”
终于,在那一声声耳熟的称呼当中,姚一弦的声音重叠了另一个清亮的声音。
一片混沌中,齐锐仿佛感知到了那抹印入骨髓的身影。那个人脸红的样子俏皮可爱,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阳光的气息,笑起来如同一阵和煦春风。他从来都是那样叫他,他叫他政委……
那一刻,齐锐的身体总算有了反应,他伸手抱住了上方的那具躯体,翻身把人压到身下,一个魂牵梦绕的名字跃到了唇边,几乎就要喊出口……
下方的姚一弦兴奋地想要回应,蓦然间,一枚挂在齐锐脖子上的银戒悬到了他眼前,戒身里头隐隐摇晃着两个字——孟然。
姚一弦的眼眸里浮上了一缕不屑,他轻咬住那枚戒指,一撇下巴,直接给扯了下来,啐到一边。他早已沦陷在了无边无际的苦海,在权力面前,那些情比金坚的人们还是要一个个臣服在他脚下。
姚一弦极其享受撕毁美好的过程,他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让那些充满信念的人彻底知道——经他辗压过后,任何信仰都会崩塌,所有付出也终将东流。
蒙上眼的齐锐正摸索着掉落在地下的保险套,令姚一弦没料到的是他早就有备而来。在聪明人的世界里,若要与狼同行,不食肉便只剩被食的份。
摸到那一方薄膜以后,齐锐利落地撕开包装,套上阴--茎。他岔开姚一弦的双腿,拉到身下,只听对方笑吟吟地在他耳旁挑衅:“我有艾滋啊,你不怕么?”
语落刹那,齐锐猛地攻了进来。
姚一弦受痛,忽然蜷起了身子,他张嘴喘了一口气,双臂环过齐锐的脖子,啧啧道:“不过如此啊,原来你对孟然也不过如此啊!”
齐锐没有任何言语,他单手掐住姚一弦的脖子,又朝深处猛顶了几下。
在这场强行制造的性--交当中,齐锐脑海里回荡的是孟然的身影,它们就像烙印一般反复凌迟着他的记忆。他看到在警校楼道上初见时的那个他;看到在滚滚江水里,与自己紧紧相拥的那个他;看到在修罗场般的集装箱内,双目泣血的他;看到那条长长的堤岸上,毅然抛掉戒指,转身离去的他……
他痛苦、绝望、愤怒、决绝、无情、冷酷……
他曾经的笑容正在慢慢凝固,演变成了一种残忍的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