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与子同袍 51(2 / 2)
我听出孟国祥同志说得那是蜜月,嘴里的一口稀饭差点没呛着自己,咳嗽道:“咳咳,爸……我们哪儿有空出国呀?就我跟齐锐这身份,因私护照还在单位压着呢,签证都办不出来。”
“那也得放松一下啊!”孟国祥同志提议,“我看,要不你们上合作社的果园去逛逛吧,按老城镇的风俗,儿子啊,今天你是该回去的。”
我心说,老头这绝对属于实力拆台,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就把这回门的风俗按我头上了。齐锐还跟着附和,顺水推舟,说正巧赶上他轮休,我也还处在病假之中,是该去看看我爸在郊区的产业。
就这样,求婚的第二天,齐锐开车载着老孟和我,外加南仔一起去了市郊果园。
一进合作社,里头工作的乡亲们就迎了上来,孟国祥同志显得很有威望,向众人介绍我道:“这是我大儿子孟然,干特警的。”
轮到介绍齐锐的时候,老孟道:“这位是我儿子的领导,齐政委。”
领导这一称呼,老头定得极其微妙,略带讨好齐锐之嫌,直接把我的地位降去了他之下。介绍过后,老孟让大伙各忙各的,牵了南仔,带着我和齐锐去参观果园。
孟国祥同志早年奔忙于广东,折腾了半辈子服装零售,却啥也没干起来。这一回,齐锐给他牵得这条农业线,倒让他萌发了极大的兴趣和干劲。
种、产、收、销,一律带人亲力亲为。
一路上,老孟热情地为我们讲解蔬果种植,各种技术、各类门道,如数家珍。
我满脑子都充斥着一副和齐锐漫步、拥/吻在漫天梨花中的美丽场景,忍不住问老孟:“爸,你这果园既然种梨,那今天能不能看到梨花啊?”
老孟觉得他先前的话算是白说了,批评我道:“我讲了那么多,你看你连一点常识都没掌握到!我刚给你送了一筐梨,这都结上果了,哪儿还有花啊?”
我“哦”了一声,暗叫遗憾。
齐锐看出了我的那点少女心思,在边上小声接了句:“就算没这满园梨花,抬头看看满树是梨,其实也挺好的。”
“就这还好呢?随手摘一个能吃,是吧?一点儿都不浪漫,你也不怕我被砸着!”我咕哝道。
齐锐摸/摸/我的头,微笑道:“不怕,要砸也是先砸到我。”
老孟带着我和齐锐才进果园,社里就来了电话,老头日理万机,不得不撇下我们,先去应付工作。
九月的天气本是炎热难当,但走在这梨园之中,一片绿意遮了骄阳,四处洋溢着阵阵果香,反倒十分清凉。
南仔的一条后腿落了残疾,蹦哒不久就不肯动了。我把它抱起来,和齐锐一起踩着地上的斑驳光影,继续在梨园里闲逛。
站在梨树下的齐锐显得沉稳、静谧,阳光透过树叶,零零散散地披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在散发光芒。我心口像被塞了一团棉花糖,又甜又软,立马放下了南仔,走上前去抱住他。
齐锐忽地一愣,四下看看道:“等会儿老乡们来了,要给人看到了。”
“看就看到了,这是我爸的合作社,我才不怕!”我不肯松手,依旧抱着齐锐:“对不起啊,政委,过去是我混帐,错过了你那么久。往后,你/妈/的仇就是我的仇,你和锋爷的理想也是我的理想!不管拍苍蝇打老虎、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定你了!”
齐锐刮了一下我的鼻梁:“这次没时间带你去欧洲、马代,这个蜜月你就将就一下,以后再补。”
我笑道:“欧洲、马代算什么?我们是C国警/察,理想是国泰民安,河清海晏,携手看遍祖国的大好河山。”
齐锐不跟我贫了,托起我的下巴,无声地印下深吻。
微风袭来,树叶沙沙作响,空气中流动着一缕甜美的清香。齐锐箍/住我的腰,以舌攻舌,搅进我嘴里,攫取气息。
唇/舌辗转间,我延着齐锐后背的线条,一路抚摸,更紧更深地拥抱住他,闭上眼睛,轻飘飘地有些晕眩。我蓦然发现我已完全离不开眼前这个人了,他和我身份悬殊,却一样缺失完整的天伦之爱;他和我个性互补,都在情感的荆棘路上经历了伤痛与背叛。
我的人生原本平淡无华,是齐锐点亮了我生命里的满天繁星,他无形地扩充我的梦想,让我想要变得更好、更强。
累累果实树下,我和齐锐醉心在这个深吻中,难舍难分。我和他错过了彼此的花期,命运却依然让我们结出了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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