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与子同袍 41(1 / 2)
“刘捍!我CNM!老子肚子里要没窃/听器,你有多少货,就让我散多少!”
我的视线开始扭曲了,影影绰绰地看不真切,还伴随剧烈的耳鸣。我开始拼命挣扎,浑身的肌肉都在难以自持地不住痉/挛。
“有骨气!我刘捍做生意最讲究诚信,你要能挺得过去,那散货的事就这么定了!”
刘捍拔/出了小刀,随手扔去了地下,接着,他探出手来,猛地撑开了我腹部的血洞,硬生生地往里伸进了半只手掌!
我只觉腹部像给完全剖开了一样,肠子的一端像被扯住了,似乎就要给拽出体外。我的眼睛看不清色彩了,面前的人和物都化成了一片灰白。短短几十秒内,整个身子就被彻底汗湿。我断断续续地叫骂,口口声声为钱为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安澜曾指导过我,关于如何忍耐疼痛的技巧。他说在极度的疼痛之中,哪怕思维已经濒临涣散,仍要拼命去想自己最执著的信念。也许在痛达到顶锋的时候,大脑连信念都保存不全,它们可能已经化作了无数碎片,支离破碎地拼不起来,但还是要像救命稻草一样,牢牢紧握!
被疼痛撕裂的意识正在全力凝聚,在一片混沌之中,我隐约又看见了梦中的那道阶梯,它绵延着通往至高无上的云端;一道熟悉的剪影与我擦肩而过,渐行渐远,那个人是这么地熟悉,这么地亲切……他是我的齐锐!
不要走!!
我在心底猛地暴发出一阵呐喊,当即紧握双拳,眦目尽裂。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念头骤然袭来,使得我整颗心都在沸腾,它正在对那个意念里的齐锐喊话——我最爱的人啊,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会为了你奋力向上爬!神挡杀神,佛挡诛佛!总有一天,我也能攀上权力的云端!
这个念头如此强烈,好似炮烙一样,覆盖掉了腰上的剧痛。此刻,刘捍的半只手掌在我右腹部里强行搜刮了一遍,他一无所获,终于带着满手的鲜血,从我的腹腔里退了出来。
我颤抖着嘴唇,气若游丝问:“……货呢?答应给我散得货在哪里?”
保/镖递来了一方手帕,刘捍擦了擦手,拍拍我的脸:“别心急啊,给你货以前,我还得先处理掉一个人。”他说着,踱步走去了悬挂着宋朗的柜子前,一招手,又让保/镖拿来了一台平板电脑。
刘捍划开屏幕,调出了一份警员档案,当众朗读:“宋朗,黄江人,原黄江市特警总队一支队队长。四年前转去刑侦总队特情处,担任副处长。”
刘捍边说边把屏幕朝向了血人一般的宋朗,问道:“鸣冉啊,这档案上的警/察……呵,怎么长得跟你那么像呢?该不会是你爹在外头的私生子吧?”
眼见底牌被揭,身份已给攻破,宋朗弯起淌着血嘴角,竟笑了起来:“不如你爹啊,生出你这么个无恶不作的狗杂/种!”
“啧啧,瞧瞧!堂堂一个警/察怎么就这副嘴脸呢,哪有一点人民公仆的样子?”刘捍嘲讽道。
“比你那狗主子姚永昌好得多!”宋朗不屑地回敬,“刘捍,你们也派人潜伏在黄江警队了吧?我暴露了我认栽,要杀要刮,少TM废话!你勾结官员涉黑涉政、操控地皮竞拍、打杀竞争对手,条条件件犯得都是死罪!你才收购了两吨毒/品,正盘算着要散货到各地去吧?”
继我之后,宋朗再度抛出了诱饵,他企图让刘捍亲口承认买卖毒/品的犯罪事实。
刘捍却是淡淡一笑,上前扯掉了宋朗的佛牌,捏在掌心把/玩:“这块四面佛的吊坠还挺沉啊!你说你一个当警/察的戴这么贵重的黄金首饰,合适嘛?”
刘捍拎起了那块佛牌,放到嘴前,笑吟吟道:“这玩意儿该不会是个窃/听器吧?我听说黄江的齐局长膝下有一双特别出众的儿子,这连线的另一头……会不会是齐锐或者齐锋呢?
语落,他猛一挥手,把佛牌重重砸去了大理石上,又用脚根狠跺了几下。
宋朗的这条窃/听线算是彻底断了,我被保/镖们扔去了地下,挣扎着捡回上衣,紧摁住腹部的血洞。我料准了齐锐、齐锋必定会和我们保持默契,尽管宋朗暴露了,但我却取得了刘捍的初步信任,我的身上还藏有另一枚窃/听器。
只要刘捍吐口!只要他承认了毒/品就在山庄之内,外围的队员就能立即行动!
可那一句千唤万盼的证词就是迟迟不从刘捍的嘴里蹦出来,他自以为毁了窃/听器,越发肆无忌惮起来,端着平板电脑,又去刺/激宋朗:“哎哟,我才发现,原来宋警官过去的上司是安澜呀!”
邪淫的笑浮上了一张满面鸿光的脸,平板电脑上出现了一张安澜的制/服照片,刘捍的手指划过了照中人的脸庞,轻浮道:“以前呐,我从来不喜欢男人。头一个让我觉得男色这玩意儿也有点意思的人,宋警官,你知道是谁么?”
刘捍笑着端详屏幕上的安澜:“就是你那老领导,安澜啊!就他那身段、样貌,那身以一敌百的好功夫,真可谓是人中精品!可惜,我灭了他一家子,他该恨我恨得咬牙切齿吧?姚部/长允诺过我很多东西,我还另加了一条,就说等这个国家改了姓之后,请他老人家务必把安澜送给我,我要好好地驯服他……”
刘捍话没说完,宋朗霍然吐出一口血沫子,一下喷在了那张猥琐的脸上:“做NMD春秋大梦去吧!安总的名讳也是你这种杂/种能叫的?姓刘的!虽然我没法亲手把你送上处决椅,但总有人能办得到!总有人能把你和姚永昌绳之以法!”
我蜷缩在地下,喘着气插话:“捍哥啊!您要灭这个奸细,不急于这一时,我这儿……这儿还有个血窟窿没堵上呢!您能不能给个准话,要真有货,我缝完针,立马给您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