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与子同袍 21(2 / 2)
我心里暗忖,不能够啊!就政委同志和我这低调的为人、严谨的作风,知道我俩在一块儿的,南西所加上市特也不出几个人,怎么就偏偏传去警校了?
我一琢磨,觉得事有蹊跷,又问孟晃:“说!你是不是又给我闯什么祸了?”
孟晃一听我口气不对,赶紧躲去了老佛爷身边。张爱英则立即为他撑腰,反呛我说:“凶什么?你还有脸凶了?少拿官腔来压家里人,上楼再说!”
“这房子不是我的,齐锐没请,有话我们上外头去聊。”
我拒了张爱英的进门要求,她立马就光火了,指了我骂道:“孟然!你真是……给那男人睡了也白睡!你要是个女的,扯张结婚证,还能捞到点房子、车子!你说说你自己也是个男的,就不嫌恶心呐?!”
张爱英话里透着一种交易吃亏的遗憾,她鄙视我的性向,更后悔没有及时利用我,换取更多的利益。
就在她大骂的当口,单元门又开了,是齐锐回来了。他扫了大堂一眼,立刻看出来者不善,他跟张爱英问了声好,随即站来了我身边。
“哟,是教导员回来了啊!”张爱英客套了一句,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立场,怕气势上弱了,谈判矮人一头,随即收起笑容:“听说孟然在你这住了有一阵了,我这个当妈/的过来看看。不过,他刚说这房子不是他的,不能带我们进去,有些话在外面聊起来,那就不太好听了!”
张爱英句句带着威胁,齐锐大致明白了她的来意,直接牵住了我的手,对她说:“走吧,阿姨。你有什么话,上去慢慢说。”
于是,我妈和我弟顺利进到了齐锐的家里,他俩一辈子都没踏进过这么宽敞、明亮的复式公寓,两人就跟进了大观园似的,满是好奇地四下参观,不时就装潢、家私作出评价。
南仔听到人声,欢快地奔出房间,它绕着我和齐锐撒欢,见了张爱英和孟晃却呲牙低吠。孟晃看到了卧室里的那一排路亚杆,伸了爪子就要把/玩,我叫住他:“不是你的东西,别碰!”
张爱英不乐意了:“不就几根鱼杆么?碰碰又不会坏!”
我刚要回嘴,齐锐就搭住了我的肩膀,对孟晃说:“你要喜欢,就挑一支带回去吧。”
孟晃顿时眉开眼笑,都不带一点客气的。那些路亚杆都是齐锐的宝贝,就像骑士的马、枪/手的枪。我冲他摇摇头,他却微微一笑,让我什么都别说。
张爱英也不客套了,她端坐去了客厅,很快就切入了正题。今天,这娘俩找上门来,起因是孟晃在外闯了祸。这小子披着一身老虎皮,以警校生的名义在外把妹,结识了一个漂亮姑娘。
衰的是这姑娘本就名花有主,男友还是个嚣张跋扈的小痞子,被戴了绿帽之后,对方纠集了一批社会青年,堵了孟晃就打。巧的是挨打那天,孟晃正挽着姑娘在南西路上逛街,他被人一路追打,狼狈地逃进了南西派出所,大喊着自己在所里有人,要让齐锐出面救他!
然而,那一天,齐锐并没有在所里,出面救他的人成了姚一弦。
在孟晃的描述里,那位年轻所长英俊又公正,宛如正义使者一般。姚一弦一听孟晃的身份,直接命人把他的情敌及其打/手统统关进笼子,挨个儿抽了个满地找牙。
孟晃的情感危机算是解决了,但他却逃不过警校的处分,代价是要被开除学籍。
事态发展至此,这一回,姚一弦倒不肯帮忙了,但他亲自指点迷津,说是处分这件事直接找我就成,因为我和齐锐的关系非同一般。
怎么不一般呢?
姚大所长告诉孟晃说,你哥哥都和齐锐同/居在一块儿了,他们是什么关系,你还看不明白吗?你们家攀上了齐家这根高枝儿,还有什么事儿办不到?黄江顶上的星星都能给你摘下来!有那么好的资源,怎么就不知道利用呢?
孟晃一经点拨,自觉遇上了贵人,只差没当场跪下,把姚一弦认作干哥哥,立马问他要来了齐锐家的住址。
另一方面,在南西所挨了打的几个小痞子,出去前被轮番洗了脑。以至于他们从南西所出去以后,非但没有一个人投诉警方刑训逼供,居然还集体调转枪头,说是孟晃动手打伤了他们,索要起医药费来。五六个人合起伙来狮子大开口,一共要了15万。
孟晃这脑子猜不透这一切全是姚一弦使得诈,只是把那情敌恨得牙痒痒。姚一弦又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介绍了一位金主替他还了债。
孟晃回忆起那位金主,显得比较膈应,他说那人看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痴痴傻傻,那人还说他的眼睛长得和我挺像。我问他那金主姓甚名谁,答案差点没让我直接喷出一口血来。
孟晃说:“那人叫俞宁,说是你的一个老朋友。”末了,他还加了句:“哥,你这朋友对你真不赖啊,一出手就这么大方!”
齐锐在边上静静听着,我却是有些不敢看他了。
钱的事搞定了,剩下就是权的问题了。
孟晃视姚一弦为良师益友,但凡姚所的建议,他句句都当金玉良言。警校除名的事,权势通天的太子殿下号称无能为力了。所以,孟晃必须来找齐锐和我,找我们为他干下的蠢事买单、擦屁/股。
要说孟晃这人,虽然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但轮到坑我的时候,他就讲究计谋、策略了。自打知道了我和齐锐的事,他就变身成为一支行走的喇叭,四处宣扬,生怕外人不知道。他仗着亲哥哥和局长公子的恋爱关系,在警校狐假虎威,作威作福,俨然把自己当成了齐家的半个亲戚。随后,他又把我和齐锐的事原封不动地搬去了张爱英那儿,撺掇上她,一起上这儿来给我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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