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与子同袍 17(1 / 2)
齐锐的表情很淡定,一点儿也不心虚,他一板一眼地告诉我:“市局走廊的监控资料,我可以差人调出来了。多角度、多方位地还原现场实景,证明我和安澜根本没有吻到一起。你要不信的话,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人找出来,发你邮箱。”
经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不禁打鼓了,确认了一句:“按你的意思……你俩那不过就是借位?他根本没亲到你?”
“我早跟你说了,性子要沉稳,别总毛毛躁躁的,看问题得看全面。”齐政委成功地给自己翻了案,腰杆子直了,反倒教育起我来。
“得得得,这回我信你!监控就不用调了,嫌知道的人少还怎么着?”我心里的郁闷散了大半,但还是忍不住道:“这件事儿咱们过,但你和安澜过去的事,今天必须交待清楚!这样,我问你答,你看行不行?”
眼见我很是来劲,齐锐自知混不过去,便点了点头,我立马追问:“你和我师父在一起多久了啊?”
“大概十年左右吧。”
“我靠!十年那么长时间!你俩要是夫妻,这二胎都打酱油了啊!”
齐锐这答案让我当下就震惊了。自打和俞宁分手以后,我便时常悔不当初,深觉自己在他身上浪费了三年,已经够苦逼了。然而,现在齐锐却告诉我,安澜就是我的加强升级版。他们从青涩少年一路恋爱成了有为青年,八年抗战都打完了,这两人十年的爱情长跑,却跑了个分崩离析。
我说不上来是心疼,还是嫉妒安澜,只觉得不大好受了,但还是忍不住往下问:“你们过去住在一起,谁做饭啊?”
齐锐有些尴尬了,我逼他道:“不准回避,坦白从宽!”
“呃……那个时候,他还在公/安大学念书,也不经常回来。他要回来了,就他做吧……”
我心里犯着酸,却还想深挖过去,痛并不快乐着:“嘿!就安总那凶样儿,发起火来跟个夜叉似的,还会给你做饭呢?怎么样,他做得好不好吃啊?”
齐锐咳嗽了一声:“还行吧,有点咸……”
我冷哼,接着问:“那你们平时……会不会说点什么好听的甜言蜜语啊?”
齐锐叹了口气:“……有时候会吧。”
“哦?都说什么来着?”
齐锐摇头:“这我真想不起来了。”
我不肯放过他,细化了一下问题:“那他有没有说过‘我爱你’啊?”
“这句他倒是说过很多遍。”
“我靠!”我“啪”一声拍在自己的腿上,“这仨字儿还能从安澜嘴里蹦出来呢!那你呢?你有没有说过你爱他?!”
齐锐忽地笑了,把我揽到怀里:“你又在吃醋了吗?”
“老实回答,打什么岔?”
我在齐锐的怀里挣扎,他有点无语了,却也没有撒谎:“你不是在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么?干嘛非要我说出来?”
这下,换我无语了,我瞪了齐锐一眼,突然抱住他,申张主/权:“你不准跟他再说那三个字了!”
“我没再和他说过啊,这不是你问的吗?”齐锐哭笑不得。
我依旧死死抱着齐锐,又问出了本次谈话的另一个核心问题:“那什么……你俩过去一个礼拜做几次啊?”
齐锐像快崩溃了,他长吸了口气,反问我:“这个……你都想知道?”
我掂量着这问题确实太虐,随即又换了一个:“那我问个别的,你们那什么的时候……是他主动,还是你主动啊?”
齐锐的下限彻底被我拉底了,他沉默了一阵,回复道:“好像……他主动的更多一点吧……”
我立马推开了齐锐,怒道:“他主动,你就一定要搭理啊?你做人有没有点原则啊?!”
“孟然,你问得可是几年前的事啊!”齐锐跟看怪物似地看着我,低叹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则不逊,远则怨。”
“骂谁呢你!”我不跟齐锐逞口舌之快,只专注于他和安澜的过去:“那你俩后来是为什么分得手啊?我倒是听说了一些传闻,不过我觉得吧,那夜叉凶是凶了点儿,但不像是那种人……”
这一问,终于让齐锐彻底地沉默了。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残忍的问题。万一,那个关于安澜和齐锋的传闻是真的,那我就是在逼着齐锐承认,他曾经的恋人劈腿了他的同胞哥哥。我知道,齐锋和齐锐的关系很好,血浓于水,如师如友,甚至如父。
至亲与旧爱双双背叛,那样的打击对齐锐而言,实在太过巨大。
齐锐不愿过多地评价安澜,只是打了个比方:“有些人在起一起时间久了,一方就会不停地消耗,像支蜡烛一样,燃尽了原本的形态,就为照亮对方。可对方喜欢的却还是那支蜡烛曾经的样子,只是可惜,他自己却永远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