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流金岁月 52(1 / 2)
一声低哀的狗叫声突然传来,我低头发现南仔从床下爬了出来,蜷缩在我脚边,奄奄一息。我立即蹲下/身,发现南仔的身上竟布满烫伤,一个个小洞,像是用烟头烫的,一些伤口已经呈现化脓的迹象。
“这怎么回事?”
我怒问的同时,又有人进来了。俞宁猛地一愣,随即立即走去了客厅:“一弦,你挂完水怎么不在医院等我呢?不是说好让我去接你的么?”
姚一弦没理俞宁,直接走来了卧室,靠在门边盯着我。他的脸色很苍白,被割伤的左腕还缠着纱布,但并不影响他眼里透出的挑衅。
“这是你干的?”我站起身,指了指地下的南仔。
“怎么了,你有意见?”姚一弦不以为然,“这狗我给它办了犬证,是死是活,现在都由我说了算。轮不到你……”
姚一弦话没说完,一侧脸颊就狠狠挨了我一记掴。那一巴掌,我几乎用上了半条手臂的力气,他顿时眼前一花,险些跌倒。我一步上前,直接用手肘勒住他的脖子,一路拽到厨房灶台,打燃了煤气,掰过他的脸就往火上摁。
“孟孟,你别!”
俞宁跑来,想阻拦,我一个转身,反手又是一记耳光,直接甩飞了他的眼镜 。
“俞宁,你他妈也是个男人?这狗当初是你捡回来的吧?是你口口声声说要照顾它的吧?现在你看着它被虐待得只剩下半条命,你连吱也不吱一声?怕姚一弦想不开?他想不开,就能虐待我的狗?”
在我痛骂俞宁的当口,姚一弦总算挣脱了我的控制,保住了他那张漂亮的脸。
我发誓上楼前我绝没想过要在这里动手,我只想速战速决,拿回衣服和证件。可当我看到遍体鳞伤的南仔时,才发现俞宁和姚一弦又一次刷新了我的容忍极限。
我抱起南仔,拖了行李箱往外走,一开门,齐锐正站在门外。南仔一见他,居然呻/吟着伸出小爪子,要往齐锐的方向扑,它喜欢齐锐,尽管他并不是它的主人。
齐锐冲里扫了一眼,问我说:“怎么拿了这么久?”
姚一弦在我背后冷笑:“我刚回来的时候,看到楼下停了部辉腾,就猜是不是政委大驾光临。孟然,你挺有能耐啊,速度比我想象的还快。连你领导的人都敢撬,安澜他知道么?”
我闭上眼,长吸了口气。
我操/他妈的,这到底什么世道?!出了轨的还敢嘲笑清白的!
俞宁也过来了,他的语气冰冷而陌生,带着一股子嘲讽问:“你跟他上过床了?”
这一刻,我面朝着齐锐,看见他扯开领口的衣扣,撩起袖子,想要跃过我进来。我急忙放下南仔,紧紧拦住他:“别,齐锐!为那种人动手……不值当!”
我清楚知道一旦松手,俞宁的下场会多惨。但作为当事人,他却还在作死,也跟着上了火,猛地扫开玄关柜上的一堆杂物,一把拽过我的手臂,拼命把我往里拖。
“孟然!我真没想到你也能踏出这一步!好好好!现在不是扯平了么?我原谅你,我一点都不介意!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知道我必须表态了,否则齐锐不会轻易饶了俞宁。于是,我猛地挣脱了俞宁的手,直直地盯着他:“我也没想到我孟然这三年来居然一直瞎了眼!”
这话让俞宁彻底懵了,他歪头看着我,半天才问出一句:“……因为他?”
我想告诉俞宁,我和他绝裂,从头到尾都和齐锐没有半毛钱关系,可这话一经翻译,说出口就变成了简洁的一个字:“是!”
说罢,我拖起行李箱,夹着南仔,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我走得很快,下了电梯,横冲直撞,齐锐则紧紧跟在我身后。
到了车里,齐锐先把南仔送去了警犬中队,请兽医清理伤口。南仔一直在抽搐,上药上得很艰难,一顿折腾后,医生又开了消炎针,挂水吊上了,建议我们这几天先把南仔留在中队观察。
齐锐询问了南仔的情况,医生的态度倒还乐观,说幸好送来得早,没造成大面积感染,挂几瓶消炎针,应该很快就能痊愈。这话总算让我松了口气,对着医生一番感谢。
齐锐送我回去的路上,我想起之前在俞宁家的情形,突然就后悔了:“我刚才干嘛要拦着你呢?我就该跟你联手,一起夯死那俩贱人!”
原本愤慨的一句话到了齐锐耳朵里莫名成了一句笑话,他忽然笑出了声:“你这动词用得也太有创意了,这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哪个动词啊?”我看他还乐,不满道:“诶,你干嘛呢?我这正热血沸腾呢,哪句话就惹你笑了?”
齐锐侧头看我,神情是少有的愉悦:“你骂人的时候,眼睛总睁得又大又圆,眼珠子像两颗桂圆一样,挺好看的。”
我都被他说得都无语了:“嘿!你这是什么形容?夸我还是损我呢?你眼睛还像龙眼呢!”
出租屋所在的老社区,弄堂又窄又挤,汽车要想进去,难度赛过小路考。
齐锐原想施展一下驾技,正认真地寻找角度呢。我劝他说:“别费劲了,车先停在路边吧。这里面人多地方小,回头把你车刮花就不好了。”
我租的那个单间楼底下开着一家小吃店,齐锐走在我身后,一起穿过狭小、拥挤的店面,踩着吱嘎作响的木质楼梯上了二层。我拖着行李箱进了屋,齐锐也走了进来,入目是乱糟糟的房间,入耳是楼下食客的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