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流金岁月 50(2 / 2)
“那必须啊!”孟晃的态度瞬时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又关心起我来:“哥!你上班辛苦,回了家就好好歇歇!”随后,他赶着那一帮小崽子一起出了房门,边走还不忘边介绍:“这位是齐老师,咱们市公安局最大那局长的儿子!他是我哥的领导,可罩着我们家了!”
我的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直接靠到了床上,看都没敢看齐锐。
齐锐关了房门,走来问我:“你要不要换个地方住?”
经他提醒,我想起俞宁那个家,我是回不去了。父母家离市区又远,还时不时要被我妈、我弟膈应,确实该物色下房子了。
“过两天,我上市特附近的中介转转去,租个离单位近点的一居室。”我深吸了口气,又对齐锐说:“刚才在机场,谢谢你啊,谢谢你没让我回头走那一步。”
齐锐转身出了门,从车里拿出一支路亚竿返回来送我:“你有空就自己练练这支竿吧,要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就当是分散下精力。路亚这东西有时候一天抛上几百竿也上不了一尾鱼,跟很多事情挺像的。你只有慢慢等,等了才会有结果。”
齐锐告诉我要等,却没有告诉我,这张等待的时刻表究竟有多长。
到了下午,张爱英要留齐锐在家吃饭,他没有答应,和我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当天晚上,我始终没能完全睡着,心口还是闷闷地疼,许许多多的记忆跟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回放。
夜里有那么几分钟,我拿起碎了的手机反复瞅,竟然又想给俞宁打过去。最后,我恨不得要自甩耳刮子了,逼着自己把这念头给生生按了下去。原来……分手的感觉竟不亚于戒毒。
迷迷糊糊地捱到了天亮,一不小心又昏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发现竟已过了上午十点,我暗叫不好,今天是我第一天上市特报到的日子!
摸来手机一看,不得了,十几通未接来电!净是杜刚打的!
我连忙回拨过去,就听杜刚在那头喊:“孟队,你搞什么飞机呢?报到第一天,你就迟到?!今早一支队出任务,结果咱们连支队长都缺席!安总他发飙了啊!”
我吓得连忙又给安澜去了电话,一接通就连连道歉:“安总,对不起!我……我这出了点状况……误了上班时间,我现在就赶过来!”
电话那头很平静,安澜只回了我一句,他说:“你要做不了就给我滚。”
我心急火燎地赶到了市特,连制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奔去了安澜办公室。
门一开,他扫我一眼,没容我说上一个字,直接冲我的膝盖重重一踹,接着就跟扒拉杂草似的把给我往边上一拨,径自出了办公室。
我被他那么一踹,险些跪地下去,硬撑着没倒,一瘸一拐地追在他身后喊:“安总!安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迟到了!”
可安澜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我,全程充耳不闻,直接出了办公楼。我整个人都傻眼了,就跟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似的,尴尬得不知所措。我主动回到安澜的办公室门口罚站,市特的精英们在我面前来来回回地过,有人耳语:“这就是一支队新来的队长呢?怎么一来就吃排头啊?”
“你不知道啊?早上出任务缺席,电话都给打爆了,就是找不着人!照安总那脾气,还不得扒他层皮?”
我站了约摸一个多钟头,没等来安澜,杜刚倒是来了:“孟哥你怎么回事啊?平时对工作那么上心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呢?早上有个厂区发生坍塌事故,安总本来是派一支队过去救援的,那底下还压着十几个人呢。结果愣是联系不上你,后来,三支队的何队长给咱们顶上了。谁晓得救援过程中房体二度坍塌,一根十公分长的钢筋擦着何队的肩膀划就这么过去了。”
我听得心惊,忙问:“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好在没伤到器官,肩上给拉了一大口子,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对了,安总让你上食堂吃饭。”
“他原谅我了啊?”
“没,他说他看着你碍眼。让你吃完了,有力气,赶紧上别处站去。”
我得罪了安澜,上市特报到的头一天,我就招了他的烦。而后几天,他仍旧视我为无物,其他支队都有任务,惟有一支队没有。
我召集了一支队的小伙们开会,他们却懒懒散散的,基本没有互动。他们不服我的管,心里多少都有点埋怨。谁都知道我是替安澜挡过子弹才坐上了支队长的位置,私底下,大伙都说我这运气好得空前绝后,多少人想逮个表现的机会,可盼了多少年没盼来一场人质劫持,到我这儿,居然一上手就救了市特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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