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卷·谁主沉浮 55（1 / 2）

被溅了一身水的齐锋毫无愠色，带着一脸贼笑着出了浴室。

等到齐锐洗完了澡，穿上崭新的睡衣进入卧室，就见暖黄色的床头灯下，摆有一本摊开着的老相册。齐锐随手翻了几页，发现里头记载的都是他和齐锋少年时期的种种片段。

此刻，齐锐端详着一张两人勾肩搭背，艰难前行的照片，冷不防想起哥哥疼爱他的方式总是别出心裁。那一年，赶上齐锋的高中毕业旅行，他硬把弟弟齐锐也一并拖了过来。

成天混在一群大孩子中间，少年齐锐显得少言寡语。在外游玩的那十多天里，齐锋几乎每晚都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但凡有同学企图拼酒，他总能酒至杯干，一人敌三。

那张老照片正是某个夜晚，齐锐扛着酒醉的齐锋往旅店艰难行进时，被周边友人所拍下的。

齐锋靠在齐锐的肩上，满身酒气，倦眼惺忪，眼见身边那人长眉紧皱、神情嫌弃，他忍不住口吐真言：“就是因为有你，哥哥才敢喝醉啊。”

谁知语音才落，那双搀扶着他的手便愈发有劲儿了，身边的齐锐目不斜视，淡淡说道：“明晚要有人再跟你拼酒，我来替你喝。”

时间回至当下，齐锐的手指轻抚过那泛黄的照片，就听身后房门一响，齐锋已经走了进来。

齐锐放下相册，转身面朝兄长。

在这个夜晚，一些尘封的旧事，一些深埋的话语似是都到了开诚布公的时候。

兄弟二人对视而立，齐锐先行开口：“我们之间共有两件事，我一直没能打开心结，希望你今晚能郑重向我道歉。”

闻言，齐锋一点儿不意外，自如应对：“你说吧。”

跟着，齐锐郑重地提起了第一件事：“当年，你为了给南区征集人才，想要发展我和安澜，但你不该动用那样卑劣的手段。”

齐锋坦然认错：“那件事，是哥哥对不起你和他。”

回顾过往，齐锐深悉齐锋对安澜的感情，最早可以追溯到初次邂逅时的不打不相识。可他的这位兄长虽心中有情，却无心经营，直到他参与了安内行动。

齐锐很快说起了第二件事：“尽管我理解你心里的得失权衡，但在那个下午，被齐则央活活杀死的人是我们的妈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法彻底原谅你，也没法原谅我自己。”

齐锐的眼眶微微泛红，他才刚一说完，整个人就被齐锋揽到怀里，只觉一只大手正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一个略带沙哑的男音在他耳畔低低响起。

“小锐，妈妈的死应受惩罚的人不该是你和我。我们都不再是孤立无援的小孩子了，我们有智慧的头脑、理性的思维、显赫的地位，以及艰不可摧的内心，那个害了妈妈和外公的人很快就能受到制裁了！”

时间仿佛在这对兄弟间停滞了片刻，一阵静默过后，隔阂退去，信任由生。

齐锐抽身，坐到了床边的沙发椅上，又问齐锋：“你真的不准备让安澜归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