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来人将黑色长袍解下，露出白色的亵衣。

亵衣上有未干的血迹，来人却没有换衣服的打算，他盘着腿静静地坐在床上，昏暗的烛光映在他的半张脸上，从眼到唇，由上到下，勾勒着令人目眩神迷的线条。

不是美。

而是一种超越了性别、年龄、身份、地位的魅。

哪怕是江湖第一美人跟他比起来，也远远不及。

这张脸永远藏在一块黑色的布后面。

活人没有见过。

活人怎么会见过阎王的脸呢？

死人没有见过。

死人怎么能见到活人的脸呢？

活死人却见到了。

“徐恨？”

来人疑惑地皱眉，看着破窗而入的人。

他既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活人的气息和动静，也没有看到死人身上腐烂的痕迹。徐恨皮肤光滑，面色正常，灵活地从窗外跳了进来。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亲手杀了徐恨，亲眼目睹徐恨在他眼前倒下，可是这个活生生的长着一张跟徐恨一模一样的脸的人又是谁？

还有那把看不出任何来头的剑，他扔下了山崖，现在徐恨重新把它拿在了手里。

杀人的人拿着杀人的剑。

剑尖直指他的胸口，仿佛下一秒就能穿透他的脊背，把他钉死在剑上。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杀我？！”

徐恨语气激动，他目光灼灼，紧紧地盯着来人。

来人笑了。

一张没有任何遮挡的脸绽开了一抹笑容。

笑容很普通，不含任何的意味。

但是脸不普通，这一笑，在这张脸上竟莫名其妙带了些入骨的靡丽来。

徐恨呆住了。

霎那间满心的仇恨和丛生的疑窦都远去了一瞬，只有这抹笑容划破长夜，映入眼底。

但是徐恨很快就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