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醉酒（1 / 2）
和其他地方不同。
别人的花展办在阳春三月百花齐放市中心的花园里，久安的花展开在秋风瑟瑟肃杀一片的河道竹筏上。穿着当地传统服饰的年轻女孩儿，在河道里摇着竹筏，筏子的一圈排满了那个季节会开的旺盛的花儿。女孩子们撑着竹竿做的船桨摇摇晃晃在站在竹筏的花里朝着对岸唱情歌。若是有看对上眼的阿哥，便从竹筏的花里折下一只最艳丽的，划到岸边探出身子把花别在他的衣服上或是直接递在他的手中。
各式各样的小吃摊从桥头一直摆到了桥尾，却连一个重样的都没有。白墙黑瓦在依旧繁茂的梧桐树影里若隐若现。再瞧那石桥尾端向阴面上爬着密密麻麻的枫藤，偶尔的微风拂过，吹散了一串又一串的叶片。
许清远换了件左肩有枝桃花刺绣的白衬衣，他那件明黄的短T被水渍沾湿挂在酒店的阳台上通风。余杭则叼着新炸好的肉串兴致勃勃地冲在最前端，姜沐挽着和她一同来的小姑娘胳膊，站在甜品摊边商量等会儿要买什么样的手链，或者是哪个口味的糖水好吃。
宋褚跟在姜沐的后面，帮女孩子拿着彩色的购物纸袋。顾瑞则站在许清远的旁边问他一会儿要不要去划一划竹筏。宋褚看见许清远朝顾瑞笑的灿烂，爽快的接受了邀请。宋褚把眉毛一挑，也凑了过去。结果还没来及开口许清远把衣袖一抖，跟着顾瑞钻进了人群。顾瑞回头等许清远过去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他勾着嘴角揽住许清远的肩膀，眼神里似有挑衅。宋褚也恶狠狠地瞪了回去，对方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拉着许清远去了租赁竹筏的小贩那儿。宋褚赶紧把手里提着的纸袋往姜沐怀里一塞，不由分说地跟着跑了过去。
想要泛筏游河的青年不在少数，刚好排到宋褚就被拦了下来。
“这位同学，一艘竹筏只能只能乘两个人。”租竹筏的小贩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边是建议您是再找一个同伴。”
宋褚眼看着许清远跟着顾瑞上了竹筏。他急忙推开拦着自己的胳膊道：“我一个人不行吗？”
“按道理来说是不行的，哎哎哎同学您别往前了。”
“我出双份的钱。”
“这不合规矩。哎，您小心着点儿。河水可深着呢。”宋褚已经跳上竹筏，溅起一片水花。小贩没了办法只能向前跨过出一步伸手接过宋褚递过来的纸币，再叫撑杆的人起筏。
河道不是很宽，能通三四排竹筏并排共划。
宋褚稳了稳身子站定，撑杆的师傅乐呵的问他怎么人家都成双成对的来乘竹筏，就只他一个孤身一人。宋褚抿着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挠挠头发，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乘着竹筏在河里看岸边的女孩儿比在岸上看更加动人。
师傅全当他在夸赞久安的女孩人美如画，多便唠了两句。
实际上宋褚哪里在看岸边的女孩，他一直盯着许清远乘的那排，看见时不时有年轻姑娘划着竹筏从他的旁边路过，然后拾起竹筏上的花儿像抛绣球那样朝许清远丢过去。
“小哥，接了我的花将来可是要来我家提婚的。”女孩儿咯咯地笑着朝许清远道。
这话三分带假七分带真，惹的许清远脸上忽白忽红的。
宋褚的筏子只载了他一人，划的自然比载了两个人的要快上不少，没过多久他就已经赶到许清远的旁边。宋褚叫师傅往许清远那排竹筏靠近，然后朝着许清远伸出一只手：“阿远，你总跟着顾瑞，我很不开心。”他模样又急又恼可动作却是一如即往的客气温柔。
许清远跟他对视了片刻，什么也没说，也没搭上他伸过来的手。反而转过身子叫撑竹筏师傅走的快些。
“许清远！”宋褚丢了面子，有些气急败坏地朝他吼，本以为许清远于心不忍，舍不得自己生气。等会儿就会让他那排竹筏的师傅停在原地等自己的竹筏摇过去。没想到任凭宋褚喊了他半天，不但连头都没回，甚至连竹筏的速度都似乎加快了。
许清远这次大概是真的不愿意理他了。
竹筏绕过石桥又转回到了起点。宋褚从竹筏上下来的时候，脚下打滑跌进岸边的浅水里。弄湿了裤脚，余杭站在岸边搀扶了他一把，嘴里嘟囔着：“宋褚你游筏也不叫上自己，真不够意思。”
宋褚，深吸了一口气，丢给余杭一记白眼。
余杭最怕他这套，知道宋褚这是心情不好的表现，立马住了口。殷勤的把手里的芝麻糍粑抵在宋褚的嘴边：“哥，吃吗？”
“不吃，滚。”
“诶！行。”余杭讪讪地收回手把裹上一层蜂蜜的芝麻糍粑塞进自己的嘴里，吧唧了两口道：“哥，姜沐说她想吃离恨生的醉虾，可是我比较喜欢沈家楼的碳烤乳鸽。你觉得呢？”
“别问我！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那你跟着谁？”
“我回酒店睡觉。”宋褚的半截裤腿湿哒哒的贴在小腿上，难受地走路都费劲。他想起许清远今天一天对自己的态度满肚子怨气没地发：“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余杭抿了抿自己的嘴唇，低头把手指上那点蜂蜜的残汁吮舔干净，从裤兜里拿出张被揉成团的纸帕：“姜沐刚刚借我擦手的，给你先把裤子稍微擦一下。你要吃点什么，我们晚上回去给你打包点。”
“随便。”宋褚把被余杭蹂躏得惨不忍睹的纸巾展开。弯腰擦了擦湿的最严重的地方：“记得叫许清远给我打电话。”
宋褚换了衣服，自己一个人躺在酒店里的被窝里玩起了贪吃蛇。没办法，手机里只有两个游戏，除了这个就只能玩俄罗斯方块了。连着按压键盘快一个小时，屏幕里那条又粗又壮的似蛇非蛇的如同马赛克一般的东西终于一头撞在了自己的尾巴上。game over的背景音乐响起，宋褚从被子里探出脑袋透过窗帘没拉严的缝隙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
“怎么还没回来。”黑色的手机屏幕再次被他按亮，锁屏界面上的显示出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