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1 / 2)
即墨彦晟垂眸,廊下的烛火映衬在男子往常缺乏血色的脸上,显出些红润的光泽,形状漂亮的嘴唇微微张合,看上去温暖而柔软,让人产生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强烈冲动。
欲望在心中肆虐,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即墨彦晟竟冒出一种心意都倾述了,亲一下也不能怎么样的荒谬想法,这想法在脑中转了一圈,几乎没有任何纠结便被付诸行动。
连泽还在懵逼状态,傻站着看徒弟的脸在眼前不断放大,直到带着酒气的唇贴上来,才陡然醒神,一把推开徒弟,丢盔卸甲的逃进屋里,并砰的关上房门。
即墨彦晟并没有追,摸摸尚带着余温的唇,缓缓露出抹极淡的笑容,“师父,这次你可是醒着的。”
屋内的师父本人正把自己裹成蚕蛹,懊恼的捶着床板。
草啊~~~
怎么就能让他亲上去呢?!
连泽你个大猪头!!!徒弟不就是说两句情话,你他妈瞎动什么心?!
不不不。。。只是徒弟情话说的太溜,一时感动罢了,他又不是Gay,动的哪门子心!
连泽痛苦捂脸,坚决不承认自己有一瞬间的心动。
于是,自第二天开始,连泽过上了躲避徒弟的苦逼生活,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不说,白日里不是厚着脸皮在范卓屋里呆着当电灯泡,就是跑到酒馆茶楼同三教九流厮混。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和徒弟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可惜如此这般的躲了三四日之后,还是被徒弟逮个正着。
“师父为什么躲我?”即墨彦晟将人堵在房门口,开门见山的问。
男子身上有他下的追踪符,三月的时效尚未过去,他想找到男子轻而易举,可因着那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他决定给男子时间,硬是耐着性子,什么都没做,无奈男子连续几天不见踪影,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和他玩躲猫猫的游戏。
四天时间,他耐心耗尽,压着用追踪符去堵人的冲动,在房门前,守了一天,总算是逮住了人。
“咳。。。”连泽悄悄往后退了一步,道,“想太多,为师躲你做什么?!”
“既未躲弟子”,男子过于明显的躲避动作,即墨彦晟看在眼里,压下心中的烦躁,又问,“那师父日日早出晚归是为何?”
“闲来无事,城里晃晃,寻些好酒。”
连泽回着话往屋里走,脱了外衣,挂在衣架上,低头洗脸,没等到徒弟接话,奇怪的抬头,见到徒弟晦涩的眼神,心一软,想都没想,脱口道,“为师约了人,明日去城郊吴家品酒,徒弟可要一起去?”
“好!”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明日去吴家并不是品酒那么简单,奈何徒弟未给他反悔的机会。
连泽看着徒弟满意离去的背影,深表无奈。
他还以为徒弟会趁机再追问两句,这是改变策略,从步步紧逼改成步步为营了?
既然男子言明是品酒,即墨彦晟原以为城郊吴家,怎么都该是酒庄或小酒坊,却没想到只是一户普通的农家小院,更让人无语的是吴氏主家正在办白事。
即墨彦晟听了满耳的丧乐,望着满院子披麻戴孝的乡邻,只觉得荒唐。
连泽却已入乡随俗的随了礼钱,上了香后,便随昨日刚结交的吴浦入了席,弯眼朝他招手。
吴浦小心的窥了眼连泽口中的徒弟,后者面无表情,连眼神都没给他,可他还是觉得害怕,悄悄的咽了口唾沫,道,“乡野之家,不讲那么多规矩的,道长不必拘束。”
“坐。”连泽倒对徒弟周身的低气压习以为常,只拉了张凳子道,“乡亲们都坐着,只有你站着会招人侧目。”
“师父到人家的葬礼上品酒?!”即墨彦晟依言坐下,低声问。
连泽握着酒杯遥指了指灵堂,道,“躺着的那位姑娘是吴兄的堂妹,本是芳华正茂的年级,却因一场恶疾,香消玉殒。”
顿了顿,连泽又指着灵堂右侧,一个披麻戴孝的男孩道,“姑娘的未婚夫。”
“夫婿,夫婿”,吴浦接话,“办了婚礼的。”
连泽啊的道,“是了,和吴兄幺妹的订婚宴一起办的。”
吴浦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擦着汗道,“见笑见笑,乡野之地,一切从简。”
即墨彦晟不知连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蹙眉低问,“师父什么意思?”
“来,吴兄,喝酒。”连泽倒没再说什么,只是似笑非笑的举其酒杯。
吴浦赔笑着举起酒杯,仰头饮尽杯中酒。
“徒弟也尝尝,这酒轻易可喝不到。”连泽给徒弟倒了一杯。
“女儿红?”渑池尽管以美酒品类繁多出名,但其乃山西地界,仍以小烧为主,陡然见到黄酒让即墨彦晟颇为惊诧。
“花雕。”连泽纠正,“徒弟可知花雕之词,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