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2 / 2)
当晚,她娘就因孕期思虑过重,再加上伤心过度,导致血崩,天没亮就走了。
白玉芝送完孩子回来,听闻密友身亡的噩耗,当即昏迷,大病不起,连葬礼都没有参加,更是因此卸掉巫祝一职。
之后,白巧茵她爹如何含辛茹苦,如何既当爹又当妈的拉扯她暂且不表;只说白玉芝待三年守孝期已过,就嫁了过来,肩负起照顾白巧茵的责任,可夫妻俩却各住各的,从并同过房。
白巧茵说,白玉芝每年春秋两季都会出去,月余方回,她曾经问过,对此,白玉芝讳莫如深;直至,十五岁及笄那年,白巧茵才被告知,自己还有个孪生姐姐。
姐妹俩自出生时就被分开,十五年后,首次见面,却已是阴阳两隔。
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容,相顾无言,默默的擦着眼泪。
白巧芳抽抽涕涕的讲了这些年的经历:刚开始,养父母待她还不错,可好景不长,五年后养母有孕,且一举得男,自此,她的日子变得艰难,小小年纪就要承担家务;对此,白玉芝看在眼里,疼在心中,奈何有心无力,只能偷偷摸摸的给些帮衬。
熬到她及笄时,养父母将她许配给同村的侄子,谁成想,新郎官连畜生都不如,喝醉了酒在狐朋狗友的怂恿下,竟在新婚前夜将她凌辱致死;
一夕之间,新嫁娘命丧黄泉,化身厉鬼,血洗养父母及新郎官一家,之后魂魄附在古镜中,被白玉芝带回白石村。
至于,白巧芳如何在胎中种下怨气,如何使怨气不散,又是如何吞噬怨灵,她并不知晓。
白巧茵哽咽的解释,她曾经怀疑过,村中接二连三的婴儿夭折与姐姐有关,可白玉芝说,和巫祝一起查看过婴儿的尸体,并无异常。
没有姐姐害人的确凿证据,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并非没有证据,只是你私心过重,自欺欺人罢了。”即墨彦晟冷哼一声,道出真相。
白巧茵别过脸去,盯着脚下被磨得发亮的白石,没有作声。
事已至此,追究孰是孰非已无意义,连泽问,“你可知,巫祝华勤为何要转修鬼道?”
“什么是鬼道?”白巧茵满眼茫然。
连泽转头和即墨彦晟对视一眼,并未解释,问出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白巧芳和白玉芝现到底在何处?”
白巧茵摇头道,“我不知道,自姐姐来了之后,阿娘总是神神秘秘的,很多事都不再和我讲。”
“白石村可有什么隐秘的只有族长和巫祝知道的地方?”连泽换了种问法。
白巧茵想了想,道,“阿娘之前的房子有间地下室,用来存放祭祀祈福的器具,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就它了”,连泽打了个响指,道,“有没有,去看看再说。”
“阿娘的房子,就在这条小巷的尽头,门口一只两尺多高的石狮子,很好认的。”白巧茵道。
“我去就行,师父留在这儿。”即墨彦晟瞄了眼男子没有血色的脸,蹙着眉心道。
连泽挑起一边的眉梢,满脸莫名,问:“为什么?”
瞎眼大夫惋惜的那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在即墨彦晟脑中闪过,他道出一句言不由衷的话,“师父跟着去,只会让弟子分心。”
冷不防被徒弟如此嫌弃,感觉受到一万点暴击的师父,捂着心脏,颤颤巍巍的指着徒弟,“你。。。你。。。”
即墨彦晟眼中闪过慌乱,忙扶着看似要倒地的男子,问:“师父,哪儿不舒服?”
白巧茵也赶忙擦干眼泪,过来问,“连姐姐。。。额。。。道长,你怎么了?”
“你嫌弃为师。。。”连泽捧心脏扮西子状,泪眼汪汪的指控。
意识到被耍的少年无语的按按额角,“师父,这里的法阵也需要人主持。”
连泽拿出一把令旗交给一旁的白巧茵,指着房子四周的令旗,道,“你看哪儿松动了,就再插一面令旗,令旗用完之前,我们就回来了。”
“好,茵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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