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2 / 2)
即墨彦晟搂的更紧,拒绝道:“不!”
搬石头砸了自己脚的连泽嘴角抽抽,“。。。。”
“为什么?”
喝醉的人是没有逻辑可言的,可能上一秒还在大笑,下一秒就悲伤的不能自已,可怜的连泽被禁锢在少年怀里,手脚并用也没挣开,咬牙道:“什么为什么,你先放开我!”
“既然要利用,为何不利用的彻底一点。”即墨彦晟不耐烦怀里人的挣扎,按住男子的后脑勺,侧身压住不安分的手脚,轻声道,“是因为徒儿不够好么?徒儿和掌教,和师伯差的只是年龄而已,师父为什么不能耐心再等几年?”
不不不,少年,你越强大,你师父的卫菊之路就越艰辛,连泽深知跟醉鬼是不能理论的,只管闷头挣扎。
“师父,后山试炼,徒儿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为什么那么狠心,一次都不来看徒儿?”
去了很多次,但都很心机的用了隐身符的连泽挣扎的动作没那么激烈了。
“徒儿结丹时太过着急,差点招致灵力逆转,连墨阳师伯都在旁边守了整整三日,你为什么连面都没露?”
他是没露面,但知道结丹是徒弟年少修行中最大的坎,抱着墨阳大腿求了好几天,谄媚话说了好几箩筐,又许了无数个不走心的承诺,才请动那尊大神在旁护法。
“师父有心利用徒儿的纯阳之体,即便是虚以委蛇,也该对徒儿好一点,为什么要疏离至此?”
“若师父始终如一,别说是替你受疼,即便是命,师父要,徒儿也甘愿双手奉上;如此,才不负师父收徒的初心,不是么?”
“所以,师父到底为什么突然疏远徒儿?”
这么多年,心中的怨气和疑问,通通倒了出来,说到后来,声音带了哽咽。
连泽停了动作,一直以来,他都只当即墨彦晟是他来到书里的一个任务,一个需要攻克的难关。送他成神和保住自己的菊花,这两件事占据了连泽来这里后全部的心神。
并非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他习惯了从上帝视角去看所有人,理所当然的忽略了即便知道结果,过程中会经受的痛苦并不会有所减少。
没错,即墨彦晟将来会爱上魔君,可在那之前,封修泽是他的唯一;既是教养多年恩重如山的师父,也是耳鬓厮磨情意拳拳的情人,所以,在知道封修泽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利用他的纯阳之体后,心灰意冷的他才会连挣扎都没有,任由封修泽夺舍。
连泽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封修泽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一个诛心,一个索命,说不好谁更卑鄙些。
轻拍少年的后背,连泽道:“对不起,是为师考虑不周。”
“师父,你对徒儿不止是利用,对么?”即墨彦晟像只寻求主人认同的小狗般在连泽的脖颈间小心的蹭蹭,语含希冀的问。
湿热的气息喷在脖子上,连泽后背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推了两把仍没能把人推起来,长叹口气,他发誓再也不怂恿少年喝酒了。
突然,灼热的液体惊到正在思索以他的能力用搬山移物咒把少年抬起来的几率有多大的连泽,望着天空朦胧的新月,张口郑重保证道:“没有利用,自始至终,没有一丝一毫的利用。”
“那师父能和小时候一样,唱歌哄徒儿睡觉么?”
我说徒弟,咱能别蹬鼻子上脸么?!连泽不可思议的瞪着前一刻还在他耳畔无声哭泣,现在却厚颜无耻的提要求的少年。
“果然,师父说的都是骗人的。。。”即墨彦晟委屈巴巴的抱怨。
连泽若不是动不了,真想把他踹下房顶,在少年赖赖唧唧,眼看着眼圈又要红了的情况下,无可奈何的道:“唱,唱,啊,咱能先回客栈再唱么?”
即墨彦晟坚持:“不要,就在这里唱。”
连泽敷衍的哼了首儿歌,即墨彦晟不满道:“徒儿不是小孩子了。”
你这种要亲亲抱抱还要举高高的幼稚行为,哪里像个成年人?!连泽无语的望望天,张口哼了首喜欢的歌。
“昨夜小楼又东风/春心泛秋意上心头/恰似故人远来载乡愁/今夜月稀掩朦胧/低声叹呢喃望星空/恰似回首终究一场梦/轻轻叹哀怨 轻轻唱离愁/尽铅华终究染懵懂/轻轻探凡缘 轻轻尝离愁/人生何许终究换来一场疯;昨夜小楼泣东风/珠帘泛婆娑湿衣袖/恰似故人远来葬花落/今夜月稀掩朦胧/低声叹呢喃望星空/恰似回首终究一场梦。”
一曲终了,闹着听歌的人满意的睡着了,唱歌的却清醒的毫无睡意。
连泽推开少年,坐起来揉着被握红了的手腕,嘟囔,“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有劲。。”瞥到少年袖子掩盖下的银质边缘,动作一顿,撩开他的衣袖,果不其然看到葛宁做的那枚空间护腕,手指在中央的宝石上流连了几下才收回。
连泽拨开酒葫芦的酒塞,对月自饮,自言自语,“就算将来回首只是一场梦,美梦总要好过噩梦,是吧?”
良久,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弹了下酣睡的少年眉心,微微笑着道:“反正。。。我若执意不肯。。。你总不至于直接来硬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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