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好。”
陆堂青推开椅子起身,手在鼻前挥了挥,油墨味儿没怎么散,但他觉得不打紧,反正他要离开这里。
“堂青!”
曾汪在后面提声叫他名字。
陆堂青应声回头,“什么?”
“会写音乐吗?”
“不会。”
陆堂青回答得毫不犹豫。
曾汪点了点头,“好。”
出了这座有点陈旧的楼,陆堂青才掏出烟,点上,烟头的火忽明忽暗,他吸了两口,吐出烟雾,咳了两声,一手插着口袋走了出去。
这个季节是夏秋的交界点,人们穿的衣服也怪异得很,有的短袖大裤衩,有点羽绒棉裤,唯有陆堂青,身着西装西裤,正经得像个闲人,漫步江边,江边的树滋养得好,虽然黄叶满地铺,树上竟还绿着的。
陆堂青摸着江边石栏,上面凹凸不平的触感让手心微微有些刺痛,他用了点力按下去,刺痛就更明显了些。但他似乎觉得这样不够,不够刺激,不够痛,不够兴奋,于是他手掌绷直,压上去,拖着手,步伐快了起来。
这样的摩擦让手心变得热了起来,更痛,也可能是破皮了,甚至流血了,陆堂青回头看,上面确实留下了一条血痕,不大,也许下个雨,来个风,就没有踪迹了。他低头张开手看,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剁了这手,以后不能写字,也不能碰其他的手技活,或者更加直接,崩了脑袋,坠入江边,没人找到自己,就什么也不不用做了,喜欢和不喜欢的,都不用。
但陆堂青只是捏了捏拳头,然后又插进裤袋,慢悠悠地走了起来。
不知怎么,陆堂青想起那个吃棒棒糖的长发男人,恣意洒脱的这么一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