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1 / 2)
此案件复杂之处在于已经结案,现在重新翻出来需要经过上头的审批,先不说沈白詹的证据,单单要通过审批就很难。案件性质已经从谋杀案的性质演变为贩毒,就算是要查也需要办手续转交缉毒大队。
沈白詹不放心直接将证据交给警察,张放知道沈白詹顾虑什么,“放心,你这份证据我看过了,我现在就去向局长申请,但单靠我这边不够。”
张放冲沈白詹挤挤眼,沈白詹知道张放指的是什么,“你放心,我这边应该没问题,只要能批重新调查令,一切都好说。”
这次有费斯理帮助,案件大可以放开来查,沈白詹等着宋孜戈下班,宋孜戈换了警服出来见沈白詹正在门口老大爷那买烤红薯,他搓搓手跑来说给我也来一个。
“一起付。”沈白詹又加上一份烤红薯的钱递给老板。
“谢了。”红薯太烫手,宋孜戈隔袖子将红薯捏着。
沈白詹手腕有伤,他只能用完好的那只拿。宋孜戈好奇地看他那只手腕,“你这伤得不轻,冬天这么冷手腕要注意保暖。”
“不过你也太在意敦皓会馆的事情了,人活这一辈子都不明不白,你就别指望这种根本查不到底的案子能真相大白。”
沈白詹脚步一停,“你之前没有想过真相大白吗?”
“想过,不过都是刚警校毕业的时候才想。现在有权的人那么多,要是所有案子能查出来就没有贪官了。”宋孜戈笑道,“你认为有真正干净的水吗?哪怕经过多道处理,只要接触空气就是脏的。能喝下去不得病就喝下去,喝不下去的才会倒掉。”
“这份文件是谢江余查出来的,我只是代为办理。”沈白苦笑道,“我原来也以为这个案子就这么放过去,虽然很多人都不甘心,但江浩就地正法是对大众最好的答卷。”
“谢江余?!”宋孜戈不可思议,当初谢江余怎样对沈白詹他看在眼里,现在居然是沈白詹代谢江余。
沈白詹用小勺子挖了一点红薯,这个红薯水分比较大,吃起来也不觉得干。
“你上次让小陈问我的事我想好了,我还是要告他。”
“啊?”
“等到这个案件真正尘埃落定的时候。”
宋孜戈伸手放在沈白詹眼前晃了晃,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沈白詹:“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表情吗?”
开心的都要笑出花了,还要坚持说我要告谢江余。宋孜戈又问沈白詹,你是不是被气疯了?
沈白詹摇头认真地想,恰恰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我才要告他。
“你打算怎么告?”宋孜戈又问道。
“随意告一告。”沈白詹颇为随意道。
以结束演艺生涯为起点,到身败名裂为终点。
沈白詹瞎想着玩,他要是将谢江余告倒了谁养家?但谢江余将他强行留在会馆的事不可原谅,喜欢一个人和不原谅他根本没有冲突。
“如果我告他,你说他会原谅我吗?”沈白詹问宋孜戈。
沈白詹当时来报案时的样子宋孜戈还历历在目,怎么许久不见沈白詹居然还跟谢江余搞到一起。宋孜戈回道:“你应该问谢江余。”
沈白詹晚上回家住,沈佳姚看到沈白詹憔悴的样子便跑回房抹眼泪,沈白詹靠在门框边哭笑不得,这几天到底怎么了,不是他自己哭就是别人哭。
父亲将沈白詹叫到书房谈话,沈白詹坐在藤椅上与父亲下棋。沈白詹不怎么会下围棋,充其量能玩个五子棋。他硬着头皮下了一盘后父亲便说不下了,没意思。
“你这段时间到底怎么回事?”父亲道,“你母亲每天晚上都担心你,每次消失前都不给家里打招呼,你眼里还有这个家吗?”
父亲语气温和,但意思严厉,沈白詹低着头不敢吭声。
“手伸出来!”父亲道。
沈白詹乖乖伸手,父亲缓缓道:“没受伤的这只。”
他将没受伤的手摊开,父亲将棋盘边放着的纸扇拿起,用竹柄狠狠照着沈白詹的手抽了三下,沈白詹不敢收回去,每打一下他都想疼的跳起来。
“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我错在让家人担心。”
“啪啪!”又是两下,沈白詹舌尖抵着牙齿轻轻吐出口气。
“我……爸爸,我不知道。”
“你现在没有负担,你父母也不需要你供养,你就把你自己日子过成现在这个样子。”父亲恨铁不成钢道,“小时候怎么没想到你长大是现在这个样子!”
沈白詹不敢有异议,他的确比很多人的条件都要优越。父母有稳定的工作,家中收入颇高,他没有什么其他的苦恼,从小顺风顺水升到电视台记者。
“爸爸,有时候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沈白詹收回手说,“您能告诉我怎么才能从一滩浑水里脱身?”
“家里对我很好,我没有负担的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是职场上的事情您比我更清楚,如果我对自己不够狠,对别人不够坏,我根本走不到我现在这一步。落魄是我选的,耀武扬威也是我自己选的,我知道我在电视台工作很多事情从外人传到您耳朵里并不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