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他到底怎么样了？”

“只是昏过去而已……”

“这满脸血……”

“只是些伤口而已……”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于立秋昏昏沉沉地醒过来时听到有人在自己旁边争论，其中一个声音让他感到十分亲切。他费力地打开眼，模糊地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和黑色的影子在自己的手边飘。他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觉得喉咙干涩的厉害。

原本缠着白色影子的黑色人影还在喋喋不休，余光瞥见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惊喜地扑过去：“小秋！你醒了！”

这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卷毛和熟悉的面孔……

于立秋瞪大了眼，一下子精神地弹起身，直接撞上了矢衡的额头：“矢衡——嗷！”

一旁的医生无语地看着在各自揉额头的两人。

于立秋看矢衡龇牙咧嘴的模样，以为对方疼得厉害，赶紧伸出手去揉揉，在手指按到对方微凉的皮肤上时于立秋顿住了——他不会像以前一样穿透矢衡的身体了……

于立秋茫然的神情娱乐了矢衡，忍不住刮了他的鼻子一下：“傻瓜，愣什么呢。”

“你……”于立秋本来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想到还有外人在场，只能闭嘴。

医生上下打量着于立秋，啧啧称奇：“本来还以为你要躺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没想到这么快就精神起来了。”

“医生，我……”

“除了脸上的伤口外没什么大碍。内脏骨头也没伤到。”矢衡抢在医生面前回答。于立秋望向医生，见对方点点头，识趣地不再多问。

医生走后，于立秋不敢置信地摸摸矢衡的脸，又揪了一把他的卷毛，扯得矢衡直囔囔：“轻点——你老公要被你揪成斑秃了！”

“我哪有那么大力气。”于立秋失笑。再说了一个鬼真的能被人揪下头发吗？好奇这点的他不顾矢衡的抗议又扯了几下，直到被矢衡捏住鼻子才恋恋不舍的松手。

矢衡的头发还挺蓬松的，手感不错。

“话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而且我居然没事？”两人玩闹过后放松了不少，于立秋坐起身，握住矢衡的手问。

“我也觉得奇怪，但这样不也挺好的吗？你没受伤才是最好的。至于我，我那时候吸收了过量的怨气和煞气，神智受到了影响，什么都思考不了，唯一的想法就是把眼前的食……女鬼给吃了。”矢衡提到女鬼时表情难看了一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于立秋想不通，就干脆不追究细节了，他转而关心矢衡的身体：“那些东西对你没有影响吧？你现在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一开始确实很不舒服，甚至控制不住还打晕了你。”说到这，矢衡一脸歉意。于立秋笑了笑，伸长身在矢衡脸上蜻蜓点水一下：“都过去了。你没事就好。”

“然后我就慢慢恢复了理智，这时候才发现昏迷过去的你。你满脸血的模样真的把我吓坏了……”

“后来呢？”

“陈老师又来了。发现你昏过去后，他把你带出去，还找了救护车，我就一路尾随过来。发现你只是单纯地昏过去，没受什么严重的伤，我才松了一口气。在等你醒的过程中我突然发现我可以实体化了，可能是因为那个女鬼的能量太强大，全部补到我身上来了。”

“完了，”于立秋扶额，“学校肯定发现实验楼的事了，到时候要怎么解释啊？”

“船到桥头自然直。”矢衡揉揉于立秋的头，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于立秋没理他，依旧一脸苦恼：“前两天的饮品店，这两天的实验楼，我觉得我真是个拆迁大户了。”

“那点破坏力也算不上拆迁了，而且又不是你干的。”

“可谁能证明呢。”于立秋皱眉。

“别想这个了，”矢衡亲亲于立秋的脸颊，笑道，“咱们慌也没有用。先看看学校怎么处理，我们再做打算。”

“对了……陈老师，陈之卉呢？”

“这时候你还关心那个女学生？”矢衡故意嘟起嘴，被于立秋拿手指刮了下唇。

“她也不知道那个女鬼会做出这种事，某种角度上讲她也算半个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