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一周后,又是一个晚上十一点。
俞洲一个人在店里,刚洗完澡,打算看个电影。突然手机振动起来,俞哥一看是个未接来电,就没理。手机一撂去吹了个头,回来发现刚才那个号码有三个未接来电。俞洲回拨过去,电话很快接通。俞洲问:
“请问您哪位?”
“是阿洲吗?”
“对,您是?”
“你几天前还带我回家来着,这么快就把我忘啦?”
俞洲一愣,随即笑了:“没,你叫唤那劲儿我可忘不了。 ”
那边不说话了,俞洲也不开口。周仰意半天递过来一句:
“洲哥,你有空没?”
“现在?”
“嗯,你开开门。”
“我开...开门?”俞洲莫名其妙,他举着手机站在楼梯口,开灯一看,店门口还真他娘的有个人,那个上完床他难得不赶人还老不睡的嘚吧嘚。
俞洲都惊了。他记得那晚上跟这小孩就没互通过微信,更别提电话。他的陶艺体验店在大学城的位置有点儿偏,晚上十一点多,附近几乎已经没啥人。附近大学城的学生更是鲜少有认识他的。
周仰意背对着坐在台阶儿上,俞洲隔着玻璃店门敲了敲,说:
“你咋在这?”
周仰意抬头看他,说:
“哥,你先开门呗。”
“不接受碰瓷,不说清楚不开。”
周仰意踮了踮脚,隔着玻璃对着他嘴的位置亲了一下:
“千里来送火包,看你要不要。”
隔着门说话声音还嗡嗡的,那小模样简直了,俞洲乐了:
“那门可一个月没擦过了,你这唇印留在上边我可绝对不擦。”俞洲打开门,把人拉进来往门上一按,门就再次锁上了。俞洲揽住周仰意的腰贴向自己,凑到他耳边说:
“既然你这么急,要不然咱就不上楼了。”俞洲眼见着那耳朵尖腾地红了起来,又把他翻个面,“你这么喜欢这门,待会儿你就对着它身寸,身寸出个爱心来,怎么样?”
周仰意腿软,费了大劲儿才把大流氓扒拉开,轻车熟路地往二楼跑。未料羊入虎穴,被大流氓关在房里,一口一口拆开吃掉。
一回合结束后周仰意喘着气问俞洲:
“你为啥不问我怎么知道你电话的?”
洲哥仰躺着闭眼笑:“憋死你得了。”
周仰意瘪瘪嘴:“真没劲。”
俞洲用两根手指将他的嘴捏成鸭子状:“那就睡觉吧,小宝贝儿。”
小宝贝儿费力地吐字:“你不想知道我怎么知道你在...”
俞洲一使劲儿,小宝贝整晚再也没能张嘴嘚嘚。
周仰意第三次去找俞洲的时候,他们在房间门口就做了起来,甚至没等到俞洲把房门关好。周仰意攀着俞洲的肩膀被颠得起起落落,张着嘴急促地呼吸,活像一条在海里被网住的鱼。
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周仰意的背才能挨到床。他随意地瞥了一眼电视屏幕上暂停的画面,脱口而出:“《间歇泉》?”
这是青年导演张之的遗作,电影主要内容是一个以张之为首的摄影队原本要去西藏搭各加拍摄间歇泉,途中张之在内的少数先行队员阴差阳错遭遇最大的盗猎分子团伙,他们临时决定暗中跟踪盗猎分子的行踪,揭露举报盗猎罪行。反偷猎队伍支援到达迟缓,之后,两方起了激烈冲突,张之的队伍想法设法将这段影片保存了下来。尽管镜头晃动,画面粗糙,绝大部分由一个意外派上用场的微型摄像头完成。
张之本人在枪战中不幸丧失性命。摄影队其他成员最终仍去拍了间歇泉,那是一处当时尚未被别人发现的喷发地,画面里泉水爆发时的巨大水花令人想起被枪打穿时爆出的血花,片尾整个画面都被鲜血染红。乐声悠扬,久久不散。
这部电影在十年前斩获小众电影节最高奖项绿洲奖最佳影片,但由于题材敏感被划为三级片范畴,至今没什么知名度。洲哥有点诧异,毕竟周仰意看起来还小。
洲哥问:“你几岁?”他知道自己没翻车 了个未成年,因为那家夜店身份核查很严格,除了熟客,进去前都需要出示身份证。
周仰意眨眨眼:“二十五。”
洲哥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张身份证,念到:“周仰意,汉族,身份证号xxxxxx19981210……”那张薄薄的卡片被他在指尖一翻转,又飞回到周仰意身上。洲哥瞄了眼表,零点过八分,轻笑一声,“唷,生日快乐。”
周仰意手忙脚乱地接住身份证:“wc你什么时候偷了我的身份证?!”
俞洲:“家里人没教过你重要证件不能揣屁兜吗?周仰意小同学?”
周仰意面红耳赤,他一想到那个男人纤长的手指曾经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掠过那个地方,并且用指尖轻轻夹出那张卡片……
俞洲说:“是你自己急火火地脱掉我们俩的裤子时自己掉出来的,我只是当时没说而已。”
周仰意脸更红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好像被俞洲看透了,他半天说不出话,生生将自己逼成了个结巴:“那…那你也急…火…火火火火地脱掉了我…我们俩的衣服啊。”
洲哥笑得更开心了:“那是因为你太太太太太辣了宝贝儿。”
第二天俞洲仍然是下午一点才下楼,宋钦在两团泥巴中间吃冒菜。
“冒菜要不?给你点。”
“江临是没什么吃的,最近胃有点儿不舒服,行吧冒菜勉强可以要,帮我备注一下不加辣。”
宋钦扶着眼镜不说话,一顿操作猛如虎后抬头道:“我留的你的电话,帮你备注了一下肾亏店长由于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原因今天不能吃辣。”
俞洲根本不在乎:“大家都是自己人,你还当黄老二会当真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