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清晨的阳光洒在床铺上,从床尾慢慢往上爬。空气里的尘埃也活络了起来,挠痒似的在皮肤上乱窜。室内的空调开得很足,窗户上凝结了一片雾气,除了阳光,视野并不能穿透过去,有一种朦胧的宁静。
易霄动了动脚腕,发现自己的全身和被子直接接触着,没有隔着他常穿的睡衣。他困的睁不开眼睛,想翻身,鼻尖充盈着雄性的味道,身上又酸又软,后面还一阵火辣辣的疼。他触电似的缩了缩手脚,想继续睡。
然后发现有什么不对,冷汗开始从毛孔中散发。他飞快坐起身,用他5.2的视力环视周围。
被子掉了下来,露出清瘦的上身,一些青红痕已经部分消退,但依旧昭示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易霄被定在了原地,好几分钟都没有反应。门缝飘来一阵饭菜的香味,和以往不同,但却很熟悉。
他认清了几件事。他在顾纳兰家。他们昨天晚上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他被上了。顾纳兰还在给他做饭,估计是新菜色,他没有吃过。
这不是梦,一切的感觉都是真的。双重的痛感,在研磨他的心,比尘埃还碎。
这怎么能发生呢?他妈还躺在医院,就因为这件事,因为他。现在他又做了什么?
他只是想做一个骨科医生,可是从很多年前,他爸把想争夺家业的大姐和姐夫赶出了家门之后,他无形之中被寄予了厚望,是集团的继承人,如果这样,那他的感情将永远被埋在土里,难道有可能发芽吗?
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顾纳兰强行占有他了,而他也半推半就地顺从了?他恼羞成怒地想。他喝多了,吐完虽然全身无力,但是意识回来了一些,在断片和不断片之间。清醒的那一部分告诉他,他很痛。他很失望,对自己,对顾纳兰,对彼此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和还没有说出口的感情。
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未有过一件事,像昨天晚上这样荒唐。他的骄傲,他的自尊,曾让他不甘于屈居人下。
他们彼此试探过,或者在顾纳兰眼里根本连试探都算不上。也许符合现下大众交往的一般规律,也许让人觉得可笑滑稽。
可事实就是发生了,在他最痛的时候,他连小心翼翼的在顾纳兰面前建立起来的自尊都不剩了。
他的内心被放在火上炙烤,后悔愧疚和愤怒几乎要把他的理智淹没。他觉得天崩地裂。
“啊!”他低低地吼了一声,把头埋在膝盖之间。
易霄翻身下床,动作不自然极了,私处仿佛还有强烈的异物感。他强撑着酸软的腿和腰,一瘸一拐往门边走,一边拿起放在一旁的叠放整齐的已经洗好的衣服穿上。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将要把手握上门把,走出这个昏暗的房间,面对另一个不甚光明的领域。
门把却轻轻动了,顾纳兰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就看到易霄站在门后,脸色阴沉的可怕。
顾纳兰系着围裙,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沉默对视着。顾纳兰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易霄则是平静的像暴风雨来临前。
“那个...小易,饭做好了...”顾纳兰是前所未有的谨慎,尽量温和道。
“不要叫我小易,我跟你很熟吗?”易霄拧着眉头。
顾纳兰没有说话。两人间的空气几乎要凝结成冰。
易霄瞪了他一眼,用力推开横在门框里僵住的顾纳兰。却在一步之后被狠狠拽住了手腕。
“易霄。”顾纳兰的声音有点沙哑,半晌,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易霄深呼吸一口,却觉得那口气顺着呼吸顶到了嗓子眼。转身,另一只手就要朝顾纳兰的脸挥过去,却在瞬间又被顾纳兰抓住,“啪”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就像已经打在顾纳兰脸上一样清晰。
“易霄。”顾纳兰沉了脸,耐心被耗尽,声音已经带上了愤怒。
“你闭嘴!”易霄再也控制不住,用力挣开被束缚的双手,一拳头就要再次朝顾纳兰的脸挥过去。
顾纳兰灵巧地闪身躲避,同时向后仰,避开易霄从下而上的攻击。易霄两次攻击都不中,失了节奏,双拳凌乱地挥出,一左一右,一左一右,几次打到顾纳兰结实的胸上,却没有一次命中要害,只是逼着顾纳兰步步后退。
顾纳兰后背已经顶住了卧室的墙壁,退无可退,也忍无可忍。他一手攥住易霄的拳头,往自己身前带。同时脚下一横。易霄重心不稳,向后倾倒,下意识去抓顾纳兰,被顾纳兰一个滑步改变了方位,按在了墙上。
易霄的双拳被顾纳兰紧紧握着,锁在头顶。顾纳兰微微俯视着易霄,上身和他贴的严丝合缝,胸肌挨着胸肌,心跳挤着心跳,膝盖就顶在他两腿之间,让他动弹不得。
“怎么,才学了几次,就想挑战教练了?”顾纳兰语气嘲弄。“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要不要我再让你一只手?”
易霄剧烈的喘着气挣扎,怒视顾纳兰,好像要把他看出两个焦黑的窟窿。
“觉得是被我强上的委屈了?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晚上做到后来,是谁张开双腿求着我上...”
“你闭嘴!闭嘴!你根本不知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易霄愤怒咆哮。顾纳兰怎么还有脸站在自己面前说出这些污言秽语?他抬起一条腿,侧着朝顾纳兰踢去,可只是大腿接触腰侧,起不了丝毫的作用,反而让两人的胯部贴的更紧。
顾纳兰愣了愣,只觉得易霄急促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侧,眼底还有一片水光,像极了委屈无措的猫咪。他觉得自己就像扑食的猎狗一样禽兽。
易霄趁机挣脱了顾纳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