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下)(1 / 2)
闻萧大人,谋杀驸马爷一罪恐怕连你也担当不起。陆萱从树後走出来,他身後跟着许成儒和一群宫女太监,明显是料准闻萧伶还没这胆子把全部人都杀光,闻萧伶虽然是疯子,但他还是得顾及牧晚馥的面子。。
陆萱,好久不见。闻萧伶拨拨双手,眼角邪肆地上挑,微笑道:我只是跟驸马爷聊聊天而已。小萱你这是在妒忌我吗?
商柔在一旁连连咳嗽,许成儒连忙上前扶起他,然後向冷冷地向闻萧伶道:驸马恐怕现在没空跟你说话。
闻萧伶嫣然一笑道:这位是—户部尚书许大人?幸会。
言下之意则是--这梁子是结定了。
那我先告辞了。闻萧伶的唇角一勾,他靠在陆萱耳边,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朵道:我杀他是奉陛下之命,本来陛下是任凭我虐待处置他的,不过我想起陛下睡过他就恨不得马上把他送去跟那个**团聚—我可爱的小萱,你怎麽又跟陛下对着干了。
闻萧伶是一心想杀商柔,所以下手绝不容情,商柔的喉咙肿起来好几天都不能正常地吞咽,只能喝粥。他的背部也是一大片瘀青,光是坐起来已经疼痛难当。
牧晚馥一直没有来,连一句关心都没有,就像当初自己为了他服毒,他同样都是不闻不问。不问可知,闻萧伶会下狠手都是因为嫉妒牧晚馥和商柔之间的关系。
商柔打算伤愈之後说正式向牧晚馥辞行。反正他有闻萧伶,以後都不会需要自己。
对於商柔松口离开,许成儒当然是欢喜的,恨不得马上把商柔送离牧晚馥的身边,但商柔还带着伤,唯有先勉强让他留在玉华宫养伤。
大雪纷飞,商柔刚刚午睡醒来,他凝视着窗纸外隐约的雪影,想的却是牧晚馥—他还好吗?他的身体一向不太好,胃口不大,有穿够衣服吗?有按时用膳吗?
商柔想到一半,才想起自己已经决定离开他了,但自己如同一只风筝,丝线还留在牧晚馥的手里,就算他没有任何表示,自己依然感觉到他的存在。
此时,敲门声响起来,负责侍候商柔在玉华宫的起居的凌绿探头进来,寒风席卷进来,吹散了寝殿里的闷热。他轻声问道:公子醒来了吗?
怎麽了?商柔撑起身体,他的喉咙依然带痛,若是按平常的声调说话,喉咙肌肉会痛得厉害。
柳婕妤来了。凌绿小心翼翼地说道:驸马要见她吗?
商柔略微窘迫,牧晚馥跟他的关系早就是公开的秘密,凌绿的谨慎似乎是生怕商柔不想见身为妃嫔的柳月媚。
柳月媚身为牧晚馥的宠妃,出身虽然低微,但生育了二皇子,在後宫里也占有一席之地,但商柔见她平日寡言低调,估计是在身份地位远超自己的南宫雪和闻萧嫣面前,她也不宜太出风头。
好的,我在主殿里见她。商柔摸不透柳月媚的来意,但还是答应下来。
不同於南宫雪的柔顺和闻萧嫣的娇蛮,柳月媚的美是世故而明艳的。相比起不懂,也不屑於使用风情来引来帝王注目的两位世家千金,柳月媚的一颦一笑都是极为妩媚,怪不得牧晚馥宠爱她那麽久。
凌绿把刚刚沏好的雨前龙井端上来,柳月媚微笑道:驸马的伤势如何?妾身特地命人把药膏送来,请驸马笑纳。
柳月媚一身浅紫色的襦裙,露出胸前一大片肌肤,腰间轻飘飘地挂着鹅黄色的披帛,纤细的腰肢完全不像是生育过的女子。为了姿容,柳月媚连寒冷都不怕了。
谢谢。商柔低声说道。
公主殿下的事,请驸马节哀。柳月媚略略一顿,她的眼角一勾,问道:驸马打算离开京城吗?
商柔犹豫,但他觉得此事没什麽好隐瞒的,便点头道:的确有这个打算。
然後呢?
然後?商柔一怔。
看过世上最美的烟火,还能够忍受一辈子都只能与蜡烛相伴吗?柳月媚眨了眨眼睛。
商柔哑口无言。
柳月媚也不多说,她站起来,盈盈一福,然後便转身离开。
柳婕妤。商柔站起来唤道。
柳月媚一手扶着门边,转身看着商柔。
为什麽??想要我留下来?
若是他不愿意让你留下来,你不会有机会作出任何选择。柳月媚浅笑道:驸马,闻萧伶痴恋他多年,他连一次机会都没有给闻萧伶,他跟你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现在又让你留下来,为什麽你要把他让给闻萧伶?
柳月媚淡淡的几句话让商柔心中重燃希望。
妳呢?商柔没有把那句话问出来—为什麽要鼓励自己的夫君再纳新欢?
这世间,谁都有自己的无奈,没有谁的感情是毫无保留的,只有你是一无所惧的??柳月媚凝视着窗外,似乎想起什麽往事,她淡淡地说道:我留你,只是为了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