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 2)
“我们只是商量要不要重租一个离你更近的房子,关床垫屁事啊?”
“早就说了床垫是我们家庭成员,怎么不关它事。”裴煦正色道,“也就因为我们俩没有政治觉悟,没人入党,不然我们一家三口,都可以成立一个党支部了。”
“就算床垫可以投票,为什么它每次都支持你?”仲居瑞说,“裴记者,我怀疑其中大有猫腻,请你带着新闻人的操守,给我查一查,报道出来。”
裴煦说:“当事人说了,因为每个深夜里,它都看到你在凌辱我,把我折来折去,让我跪着,还让我发出惨叫,它于心不忍,所以投票的时候总会给我同情票。”
仲居瑞捂住脸:“你那是惨叫吗?你那是我恨不得捂住你嘴,生怕邻居来敲门的浪叫。我要跟仲不太谈一谈,解除这个误会,让它以后投票客观一点。”
裴煦正色道:“仲不太是去年被生产出来的,才一岁呢,你怎么能跟一岁的孩子讲这些?”
两个人为了一个床垫的发言权在这里争论也算异想天开。但仲居瑞对裴煦的胡搅蛮缠有着出奇的耐心,好像在这种浪费时光的拌嘴里,他特别能感知到岁月给了他优待,让他不太寂寞。
5. 关于戒烟
裴煦为了戒烟,买了很多巧克力,每当犯烟瘾,就吃巧克力。没想到烟戒了,吃巧克力的瘾培养起来了。久而久之,本来就烂的牙直接闹事。
“8号位的牙全得拔。”牙医面无表情道,“有两颗已经蛀得厉害了,还有一颗是阻生齿,迟早也得拔。等这次智齿消炎了,就准备来拔吧。”
仲居瑞把家里巧克力糖果全带去公司分了,坚决不让裴煦再吃这些烂牙的东西。
“想吃点甜的。”裴煦可怜巴巴地说。
仲居瑞安慰说:“那你来亲亲我吧,你以前不都说跟我接吻超甜吗?”
裴煦说:“那都是花言巧语,口水能有什么甜味?我只是为了让你放下戒备,跟我上床。”
仲居瑞沉默了一会,说:“人渣,你这辈子没机会跟我接吻了。”
裴煦立刻黏上去,说:“但哥哥身上的棒棒糖很甜,让我吃一吃解解馋好不好?”
6关于仪式感
裴煦有一天忽然想到,说:“为什么我们第一次在一起也没有明确表白,第二次在一起也没有明确表白,感觉丧失了很多仪式感。”
回忆起来,第一次就是莫名其妙地接吻,然后仲居瑞直接就自命为裴煦男朋友了,第二次更是什么都没说,出院后顺理成章搬到一起。
仲居瑞说:“水到渠成的事不需要多余的仪式感。”
他们后来果然很多时刻都是水到渠成的,比如有一年出去玩,忽然得知附近城市游客也能登记领证,干脆取消了后面的行程,直接去结婚了。登记后为了寻找chapel,他们直接在登记处外面招揽生意的婚庆中介里选了一家,200刀,提供场地捧花摄像牧师签字和证婚人一条龙服务,特别省心。
因为没有专门准备,他们俩连像样的西服都没有,脱了外套,只穿着衬衫姑且当作正装,拉着手缓慢走进小教堂,听牧师念誓言,跟着复述。
这突如其来的仪式感让裴煦一直哽咽,他英文念得乱七八糟,换戒指的时候手忙脚乱,几次从裤兜里没摸到戒指,以为把戒指弄丢了,吓出一后背汗。仲居瑞倒看着很稳重,一直搂着裴煦的肩膀安抚他。
他们的资料被送回登记处备案,两个人找了个地方坐着,等待取证。
仲居瑞笑着说:“还想要仪式感吗?亲朋好友都没有,就我们俩这么简单一个仪式,你都要哭,真弄个大阵仗,你能行吗?”
裴煦眼圈还红的,说:“我不行,我铁汉柔情,承受不住。”说完他发现自己手上的戒指位置不对——那个看起来非常稳重的人,刚刚也紧张地给他戴错了手指。裴煦伸着手,看了一会,忽然笑了,他结结实实地抱住仲居瑞,说:“你也这样紧张吗?”
仲居瑞摊手:“头一次结婚,谁不紧张?咱们下一次再办,肯定好一点。”
——后来并没有好一点。他们在国内补办了一次,就在裴煦朋友的酒吧里,只请了至亲好友,在一圈人的注视下,仲居瑞再一次紧张地把戒指戴错了,而裴煦被灌酒,喝到嗨,嗨到哭,把酒吧的一颗万年青盆栽当成了仲居瑞,哭着要带回家洞房。但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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