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1 / 2)
191.
太子的剑正放在紫檀木桌上。
那剑,和他一样尊贵,杀人不会溅血的剑,永远洁净。
太子向上官枂招了招手,“拿来吧,小公子。”
上官枂疯狂揉头发,头发被揉得乱七八糟。
“没有。”
太子皱眉,一只手在半空中乱舞,“没有?你再说一遍?”
“我乐意,你吃屁,崩你自己二里地。”
太子:???
上官枂从地上站起,规规矩矩地坐回到椅子上。
如果要问流落他乡多年,学会的本领有什么,那么头一件必须是硬扛。
俗话说得好,上官枂的头,像钢球,踢一脚,抹抹油。
太子又招了招手,然后拉开帷幔,笑道,“你看陆有善的胸膛像不像磨刀石?”
上官枂摇头,“不像!像块儿豆腐!”
“太医说他还活着,只是昏迷不醒,我真好奇,这活死人的心脏是跳动的吗?不如今日剖开胸膛看看,他的心还跳不跳!”
说罢,太子就拿起长剑,推开剑鞘,那锋利的剑刃直直地向下插,似三尺水那般,泛着寒光,万分清冷融进血肉里,杀气腾腾。
“不!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不能这样做!”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上官枂竟伸出双手,握住了那颜色如同霜雪的长剑。
从前,每每在书中看见这种空手接白刃的傻子,上官枂总要评论一句,是傻蛋。
今日却也成为了傻蛋队伍中的一员,还是最傻的一个。
那似霜似雪的剑刃染了血,终于罢休,剑身被蔓延开的猩红蹭上了颜色,是淡淡的红色,深浅不一,很像院里的海棠花。
太子擦了擦剑,在上官枂的面前伸出手。
上官枂叹气,血淋淋的小手在口袋里乱摸了一阵,终于摸到那枚玉佩,放在掌心里,递了过去。
太子拿起玉佩,用真丝帕子擦了擦,笑道,“楚容表弟的传家宝,我替他收着就行了。”抬脚走到门口,想起那双手,便回过头嘱咐道,“小公子好好养伤,以后要爱惜自己的手,这可是写文章的手,很珍贵。”
上官枂躺在地上,宛如灵魂出窍一般,眼神涣散。
小梅香一边呜呜地哭,一边小心地给他上药。
“可笑…”
上官枂忽然坐起,从兜里捏出一个艾青色流苏剑穗,拿起剪刀乱剪一通,剪得七零八碎了,又扔进院里的大鱼缸,泡着吧,泡烂最好!
做完这些,又躺倒,缓缓流泪。
“生误国!我要是从小习武就好了!各种剑法统统练一遍!”
望天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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