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作为一个成绩很烂的艺术生,我有时也会思考一些数学题,例如我在七十五亿人里爱上一个人的可能性。
我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一直看身边的朋友谈恋爱。和好几个人来往,也谈不上有多喜欢,像逛超市一样,挑出一个条件最符合的在一起,然后分开,换下一个。
有些人的喜欢是廉价的,是经不起细想的,一见倾心的喜欢,第二天就可能变成了好感,再过几天就连好感都没有了,甚至成为厌恶。昨天说喜欢你的人,可能会因为你的回应冷淡,今天就发朋友圈秀恩爱了。
不是说这样不对,只是有一点点让人反胃。
青春期的我也喜欢过很多人,例如惊鸿一瞥的邻座女孩,羞涩腼腆的实习老师,人美歌甜的校园偶像,冷若冰霜的学生会主席。可我奇怪的骄傲并不允许我直接说出“我喜欢你”,因此错过了一些人,但我并不后悔。
我一度以为自己已经进入了四大皆空的贤者模式,直到我昨晚做了个春梦。
春梦的主角:我和蒋裕夏。没有什么限制级画面,只是亲亲摸摸,但也足够令人面红耳赤。
醒来摸到一手黏糊的我有些崩溃,换了条内裤,没精打采地上课去了。
我一到教室就趴下来准备补眠,孙靖麒大概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反常态地没有睡觉,要玩刺激战场,一人带三个妹,真刺激。
我没有成功睡着,因为我春梦的另一主人公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我旁边,问我:“晚上没睡好?”
我磨了磨牙,还不是拜你所赐!
见我没回应,他摸了摸我的脑袋,然后打开了课本。
讲真的,蒋裕夏是我身边唯一一个在毛概课上翻开了书的人,怪不得人家是学霸,我连书都没带。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烟草的味道,我的思绪又开始混乱了,撑起头看他。
这个人,把手机放在书上,正在聚精会神地玩阴阳师。
我:“……”
彻底没了困意,我敲了敲他的头,“刺激战场来不来?”
“好啊。”
于是我们戴上耳机,肩并肩坐着双排了几局,蒋裕夏转过头来郑重地说:“你至少让我觉得自己有个队友。”
我反驳:“我不是经常让你来救我了吗?”
他一时语塞,气笑了,我振振有词:“你之前说我躺好就行了。”
“不想让你躺了。”
“哎我就想躺着啊!”我继续耍赖,“求求你让我躺着。”
“行吧,准备。”
“你能跟我说一句躺好吗?”
“躺好。”
又开了一局,海岛图,我们两个一人落了机场的一栋楼,我不幸地和另外一队人落在了一起,我没有枪,只好溜了。
蒋裕夏:“别出来,这两个人我能解决的好吧。”
过了一会儿。
我:“真厉害,半天没看见你杀人,我先溜了啊,你加油。”
“你不许走,给我回来,快过来帮我。”
“不是你叫我躺的吗?我没枪啊。”
“快快快快快来扶我!我在铁塔上。”
没等我上去扶他,他就嗝屁了,我:“这不关我的事,我落地没枪就来救你了,结果你挂了。”
他:“……”
我:“真的不能怪我。”
他:“我想单排。”
我:“你将会失去一个得力的助手。”
他:“算了,你只要点准备就行了。”
我笑了,“有那么委屈你吗?”
他也笑了,“有一点点,问题不大。”
“这位同学,笑得这么开心,那么请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教毛概的老头儿,长得慈眉善目的,却总喜欢叫人起来回答问题,一点都不可爱。
我指了指自己,“我?”
“对,告诉大家,市场经济是什么?”
明明都在笑,为什么要叫我?因为蒋裕夏比我笑得好看?